齊燦走了進來,燭火照耀,耳垂上的耳釘反射著紫色的光澤,像是幽光在陰暗中浮動。
他望著蕭淮,附和著:
「我贊成,小說家不太可能會主動回來。」
蕭淮的目光冷冷地望向齊燦,眸子裡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鋒芒,隨後淡淡地開口:「看來你很喜歡紫色。」
齊燦停下腳步,細細觀察著蕭淮的神情,隱隱察覺到他身上有些不對勁。
沒錯,是他的眼睛。
齊燦挑了挑眉,將洛基之前給他的卡片拿了出來,放在手心,只見那卡片瞬間化作了粉塵,隨即他的五官發生了變化。
紫色短髮隨意慵懶地垂在耳後,他露出笑容,眼神依舊帶著若即若離的戲謔。
蕭淮的瞳孔中閃爍著一種獨特的光芒,那是真實之瞳的力量。
別人看不清楚,但是齊燦不至於,他很懂這些。
真實之瞳,持有者可在特定場合下,擁有看穿幻象、洞悉虛實的能力。
這是蕭淮在《鏡》副本中得到的獎勵,一共能使用三次,而如今,蕭淮已經使用了兩次,僅剩下一次了。
齊燦那些虛幻假象在真實之瞳面前不值一提。
所以他也不打算繼續演戲了,直接明牌也沒什麼。
他邁出了腳步,紫發輕輕飄動,最後停在蕭淮不遠處,晃了晃手,像是在打招呼:
「我們算是初次見面嗎?我叫祁夜,小錢跟你提過我嗎?嘻嘻,我這裡好像還有一點他的私人物品。」
比如說,象徵著痛苦的刑具?
齊燦頓了一下,本來想說,但就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來自蕭淮的一種冰冷至極的殺意,那雙眼睛仿佛是冬夜裡最寒冷的鋒刃,刺得人無處可逃。
祁夜笑容未變,只是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仿佛在享受這種危險的對峙。
「怎麼?不高興了嗎?」他輕聲調侃。
祁夜眼中帶著一種讓人心寒的冷意,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病態且瘋狂的笑容。
他忽然傾身,瞬移到了琉璃彩窗旁,隨意地坐著,他撐著下巴低聲道:
「你不是想要神父死嗎?我幫你啊。」
話音剛落,他手指輕輕一彈,一個響指在空氣中響起,像是一聲輕柔的宣告。
原本看著他們的無數眼睛全都變成了深紫色,連陸沅時的雙眼也被染上了這詭異的紫色。
祁夜站在那裡,如同在欣賞一場預謀已久的戲劇。
「不過,單純看你把他殺了,有點無趣。你們兩個,要不先好好打一場?」
就讓他看看,蕭淮是真的會動手,還是假的會動手呢?
話音剛落,陸沅時像是失去了控制,宛若一個無情的木偶,揮動了鐮刀,鐮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帶著致命的氣息,劈向蕭淮。
蕭淮目光冷漠,眉頭很輕地蹙了一下,側身一閃,迅速轉移了地形,遠離了身後的趙易禾。
腳下的地板如同被撕裂的紙片,裂縫蔓延開來,他借著這股力量,站在一塊翻騰的石板之上。
蕭淮的周周燃起火焰,熾熱的烈焰化作護盾,而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水波,潮汐之力在他的掌心匯聚,冰冷的水與熾烈的火形成了奇異的對比。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時爆發,陸沅時的鐮刀每一次揮舞,都被蕭淮的火焰與水浪阻擋住。
兩人交戰如同激烈的旋風。
刀光、火焰、潮水在教堂中交錯,牆壁在交戰中龜裂,地面上也出現了深深的裂痕。
趙易禾整個人馬上退到了最邊上。
什麼鬼東西啊……
跟他剛剛打起來的水平好像都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他以為自己可以閒著,畢竟自己真的快要累死了,結果又有幾隻紫色的眼睛盯著自己看。
不一會兒,一些聲音便傳入耳畔間。
笑聲中夾雜著一種戲謔和瘋狂。
「哇哦,祁夜大人終於肯帶我們幹上一票了?」
「這是什麼地方啊!在開派對呢,哈哈!」
隨著這些聲音在教堂中迴蕩,那一個個眼睛好像變成了傳送星雲,身上紋著小丑紋身的JOKER成員逐一顯現出來。
而他們的目標很明確。
蕭淮。
趙易禾看了蕭淮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湧出來的小丑成員,眉皺得更深了幾分。
蕭淮已經和陸沅時拼鬥得難分難解,現在這些瘋子又來趁火打劫,形勢瞬間變得危急無比。
「祁夜大人,感謝您邀請我們來助興。」 一個JOKER成員怪笑著,手中的武器寒光閃閃。
趙易禾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手卻果斷地伸向口袋,取出了他的保命道具。
一瓶冰藍色的藥劑。
瓶身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光,他拔開瓶蓋,毫不猶豫地將藥劑一飲而盡。
「嘔,什麼味道啊?」 另一個小丑成員目光掃過趙易禾,眼中帶著輕蔑,可很快,輕蔑的眼神變得有些猶豫、直到眼裡閃過了一抹恐懼。
第九名,摺紙人趙易禾。
少數在遊戲中公開過自己討厭JOKER組織的玩家之一。
冰藍色的藥劑順喉而下,一道藍色的裂紋從趙易禾的瞳孔中蔓延開來,如同冰川般的裂痕。
而就在這一刻,他身邊的那些紙紮人也全都隨之發生了變化。
它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道藍光,仿佛有了某種靈性一般,身體微微顫動,像是在積蓄力量。
趙易禾站直身體,望著那些已經將蕭淮包圍的小丑成員,眼中閃過一絲厭煩與不屑,嘴角微微勾起。
「小傢伙們,迎戰吧。」
眨眼間,教堂的混亂更甚。
陳望雅也沒有錯過這一場荒誕而盛大的最後一日。
在JOKER組織成員與紙紮人苦戰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趙易禾面前。
「是時候好好算個帳了。」她淺淺地笑著。
趙易禾一點也沒有在害怕,「是啊,我一直都很想把你折成老鼠來著,哦,不對,我已經把你們折成老鼠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老鼠的摺紙,上面還沾著鮮血。
趙易禾笑的陰森:「不得不說,用你們這群傢伙做的老鼠,格外好用,鼻子比狗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