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一個讓陸塵聽起來陌生的稱呼。
陸塵放下筷子,表情淡漠如常,喉結滾動了兩下,平復下內心的洶湧。
「李秀珠去找你了?」陸塵語氣冷淡,似乎李秀珠跟他不認識般。
或許是知道了陸塵以前的事,溫染變得小心起來。
母親算是陸塵的痛吧。
溫染解釋,「她只是叫我勸勸你接手公司的。」
怕陸塵誤會什麼,溫染又補充一句,「陸塵,她也是為了你好。」
「這是我的家事。」陸塵說。
他眉頭蹙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溫染臉上,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陸塵一句話讓溫染愣住了。
想了想陸塵說的沒錯,這是他的家事,他的私事。
她不過陸塵一個床伴,有什麼資格去勸他?
溫染捏緊雙拳,長長的指甲陷進肉里,她卻感覺不到疼。
那種被人嘲諷自作多情的窒息感裹脅而來,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可聽到那些話時,仍舊心臟緊縮,痛的不能呼吸。
溫染強壓下心臟處襲來的疼痛感,緩緩抬起頭,看向陸沉。
「對不起,是我多管閒事了。」
溫染的話沒有別的意思,也是告訴陸塵自己清楚身份,不會再越界了。
只是這樣的話,讓陸塵覺得得像是什麼東西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呼吸在這一剎那都跟著斷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沉默對坐許久。
直到菜上的油脂逐漸凝聚,溫染站起身開始收拾。
一個電話打來,陸塵進了書房。
關於案子的事,陸塵處理了很久,以至於他回房間時溫染已經睡著了。
陸塵洗了澡後躺下,他這次沒有去抱溫染。
一閉上眼,他腦海里是剛剛在餐桌上和溫染的談話。
想到溫染眼眶紅了的樣子。
陸塵有些懊悔,他不該和溫染那樣說話的。
想著,陸塵側頭,看著溫染背對著他。
「對不起。」陸塵說。
他沉了沉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般,「我家的事很複雜,我不想你卷進來,不想讓你受傷害。」
「我爸眼裡只有公司,當年就連我媽去世,他為了談生意連母親最後一面都不願見。」
陸塵說著閉上了眼睛。
那天下著大雨,也是母親去世那天。
母親當時已經不行了,陸塵跪在床邊哭泣著。
而母親最後的願望就是見陸逾一面。
陸逾出國談生意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家主不在,夫人病入膏肓,整個陸宅人心惶惶。
直到母親閉上眼睛那一刻,陸逾才姍姍趕回來。
陸塵依稀記得陸逾見到母親時神情冷漠。
好像這個女人跟他無關一般。
後來母親下葬,陸塵依依不捨的樣子激怒了陸逾。
陸逾指責陸塵不夠堅強,不夠有魄力。
陸塵受夠了,那是年少的的他第一次反駁陸逾。
陸逾一氣之下打了他,讓他滾。
陸塵滾了,陸逾慌了,讓人將他找了回來。
可陸塵不會原諒陸逾,他恨這樣狠心的父親,也恨少年的自己。
陸塵講述著自己的以前,語氣冷靜得可怕。
下一秒,溫染鑽進了陸塵的懷裡,她一隻手環著陸塵的腰,手指的力度慢慢收緊。
她心疼陸塵。
溫染是在一個愛的家庭長大的,她太清楚環境對孩子的影響了。
想著,溫染紅了眼眶,眼淚往外湧出。
女人小聲的抽泣聲讓陸塵皺了眉,他伸手開了床頭燈,低頭一看,溫染已經哭成了淚人。
陸塵耐心地為她擦去眼淚。
溫染將頭側到一邊,她不想讓陸塵覺得她哭得莫名其妙的。
她不想哭,但忍不住。
陸塵被溫染的倔樣逗笑,他輕挑上眉,「哭什麼?可憐我?」
溫染吸了一口氣,聲音含糊,「誰可憐你了?」
是心疼。
這樣的話太肉麻,溫染說不出口。
陸塵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他不想讓溫染哭。
他將溫染圈到懷裡,語氣像哄小孩般,「不哭,你哭我難受。」
溫染靠在他懷裡,靠著他的胸,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
她感覺到陸塵的心臟跳動在加快,溫染伸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似乎想撫平什麼。
陸塵捕捉到她的動作,他握住溫染的手,輕輕摩挲。
「好了,我沒事。」陸塵說。
陸塵有時候覺得溫染傻。
是可愛的傻。
溫染決定不再干涉陸塵的家事,她相信陸塵自己的選擇就是最好的。
但陸塵的選擇也是讓人難以捉摸的。
陸塵答應接手陸氏了。
流程還挺趕的,就連律所那邊陸塵都沒親自去告別。
周琪媚消失了一段時間突然出現。
她第一時間就是去找陸塵。
一段時間不聯繫,她不知道陸塵不在律所了。
周琪媚來到律所看著幾個人在陸塵辦公室收拾東西。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周琪媚抱手打量:「陸律換辦公室了?」
陸塵和周琪媚關係不一般大家是知道的,他們對周琪媚自然是像對陸塵一樣殷勤。
「周小姐,陸律哦不陸總離職的事您不知道嗎?」其中一個人說。
陸逾為了更好讓陸塵接手公司,早早讓人向外宣布了陸塵的真實身份。
消息一出整個網際網路都炸了。
律所更是如此,沒想到陸律的身份那麼不簡單
周琪媚敏捷的悟到了什麼,她扯起一抹笑,「我知道啊,我剛剛的意思是阿塵要換辦公室了。」
換到陸氏的辦公室。
男人聞言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要換辦公室了。」
陸塵不在,周琪媚也不打算多留。
她轉身準備走,不巧和一個職員撞到一塊。
職員抱著一些文件,和周琪媚撞到的一瞬間文件散落在地,東一處西一處的。
沒看到陸塵的周琪媚心裡本來就不爽,被撞後的她一下將怒火爆發了出來。
「這不是帶眼睛了嗎?走路還不看路的!」
周琪媚嗓音尖銳,似乎要把人吃了一般。
大家都覺得周琪媚和陸塵關係不一般,小職員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道歉。
周琪媚不饒人,其他人看不下去也只能好聲勸說。
直到地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周琪媚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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