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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哀家要讓他求我

2024-09-16 04:18:14 作者: 今令冷泠
  第261章 哀家要讓他求我

  「當你被明正典刑之時,就是你那最小的孫子離開臨淄的時候。」彩蝶道。

  她不太明白楊崇為何如此大費周章,這些人都是叛亂者,直接殺了就是,但楊崇卻要讓這些人經過刑部的審判後明正典刑,為了防止這個人提前自殺,甚至不惜開始條件與這些失敗者做交易。

  在彩蝶看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更不是一位王應該做的事情,王只能與王交易,不需要與失敗者做交易。

  不過,彩蝶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是懶得多想的,反正楊崇是比她的姐姐紫女都要聰明的人,她這樣的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在楊崇那裡總歸有著自己的理由。

  「大王他……唉。」老者一聲嘆息,他倒是明白了楊崇的真正意圖,但凡有可能他都不會讓楊崇的意圖得逞。

  可惜,現在的他卻被楊崇拿捏住了軟肋,活到他這個年齡的人本就時間不多,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家族血脈的延續卻是比他的生命都要更加重要的事情,那是他的歷代先祖希望的寄託,同樣也是他們的意志的延續。

  只有血脈流傳下去,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痕跡才不會在他死後被迅速的抹除,他才能證明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而且,也正是因為知曉了楊崇的真正意圖,老者才會發出這聲嘆息,此刻,楊崇在他的印象中又多出了一層變化。

  一個明明擁有無限的權力的王,卻能夠克制濫用權力,在行事之中遵循嚴格的程序,這樣的王若是稱不上英主,那就沒有所謂的明君了。

  只是,終究是立場不同,而立場又決定了選擇。

  彩蝶並未理會老者的嘆息,直接閃身離開了,這段時間她同樣也有許多事情要忙。

  臨淄的血色清洗並未開始,但所有人都知道,清洗之所以沒有開始,只是因為外界的壓力還不曾退去。

  在四國大軍虎視眈眈的情況下,楊崇顯然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清洗臨淄這次的叛亂,能夠將其鎮壓就已經是楊崇兵行險招了。

  當然,這也是楊崇依仗自己的武功足夠高,速度足夠快,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中出現在兩處地方。

  但無論楊崇的速度有多快,他終究還是一個人,做不到瞬移的事情,更不會分身,面對來四處的敵人,他也只能選擇其中認為是最要害的地方去解決。

  而臨淄顯然是楊崇認為的最為要緊的地方,如今臨淄的危機已經解決,那第二處要害的地方又在哪裡?

  「東郡的地盤即使丟了也沒什麼心疼的,饒安即使給了燕國,我們日後也可以輕鬆的拿回來,順便再讓燕國大出一次血,但南邊的秦軍與楚軍卻是不一樣,一旦讓他們突破了長城,以後我們對田建之間的爭鬥就要陷入被動之中了,所以說,南境所有的城池都可以丟,但齊長城必須控制在我們的手中。」齊王宮中,楊崇對著從東阿趕來的紫女說道。

  他馬上就要離開臨淄城了,相應的,在他離開後,臨淄城的一切就要交給紫女打理了,在楊家的諸多女子中,紫女是唯一一個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

  「你放心去吧,臨淄城我會為我們看好的。「紫女堅定地說道,戰場之上的事情她幫不到楊崇,但卻會竭儘自己所能去做事情,做到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做好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了,你若是遇事有什麼不能決定的,可以去向荀況那老傢伙問策。」楊崇叮囑道。


  紫女雖然聰慧,也極具管理才能,但終究是一個女子,管理一個紫蘭軒甚至是一座將軍府對於她來說是十分輕鬆的事情,但管理一個國家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的,畢竟隔行如隔山。

  管理、治理一個國家對於紫女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不過楊崇相信,紫女一定能夠將臨淄乃至齊國管理好,也正是因為這份信任,楊崇才會將紫女冊封為王后,紫女以王后之尊,在楊崇不在臨淄的情況下,攝政齊國,就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的事情。

  「荀況老先生值得信任嗎?」紫女遲疑道,荀況作為儒家宗師,他不會對任何人獻上自己的忠誠,他是一個可以完全自由選擇的人。

  「他或許並不忠誠於我,但他卻是忠誠於自己,更準確的說他是一個赤誠的人,活了一大把年齡還能有著如此心態的人,堪稱國寶了,信任嘛,作為韓非的師父,韓非在某種程度上是很像荀況的,紫女覺得若是與韓非共事,韓非值得信任嗎?」楊崇解釋著,向紫女說著可以信任荀況的理由。

  荀況對於楊崇穩定齊國局勢有著重要的作用,這位儒家宗師的影響力可不僅僅只局限於儒家,而是涉及整個諸子百家,多少諸子百家的弟子在他面前都要稱一聲前輩。

  諸子百家的那些人,雖然未必能夠成什麼事,但他們壞起事的能力卻是不差,其破壞力不在一支大軍之下,畢竟在人心與輿論的戰場上,諸子百家有著天然的優勢。

  「韓非那人雖然不怎麼著調,但在大事上還是十分沉穩的,能夠教導出他這般弟子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心懷叵測的人。」紫女點頭道。

  她對荀況不熟悉,但對於韓非還是十分熟悉的,荀況作為韓非的師父,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心理陰暗的人,紫女可以得出這樣的判斷。

  「等著我,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了。」楊崇叮囑道。

  四國大軍看似來勢洶洶,但真正的主力從始至終就只有秦軍一支,而且這一次秦軍看似攻勢猛烈,但楊崇根本不需要去費心思打敗他們,因為這一次秦軍會遇到自己未來數年間的一大克星李牧。

  所有原有的歷史軌跡已經被自己改變了,但人卻依舊是那些人,桓齮依舊是桓齮,李牧依舊是李牧,桓齮能夠在戰將如雲的秦國脫穎而出,被秦王政看重,自然是有著自己非凡的才能,但才能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最強,有著的只有更強,對於桓齮來說,李牧就是更強的存在。

  在趙國的大地上,桓齮率領的秦軍正在與李牧率領的趙國邊軍鏖戰,看似是互有勝負,但楊崇卻知曉,李牧這位獵狼人正在冷靜地在戰場中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等待著發起致命一擊的機會。

  桓齮遇到李牧註定是悲劇的,他的上將軍之夢註定是要成空的。

  只要李牧打敗了桓齮,秦軍這次的冬季攻勢就要成為泡影,桓齮一敗,王翦就獨木難支,幫助田建穩住南方的那個小齊國就要成為王翦最重要的目標了,讓他繼續從南部進攻齊長城,那恐怕是在難為他。

  至於魏軍,本就是為了利益才要幫秦軍的,讓他們打個輔助他們還是願意的,但若是讓他們去做主力的活,打死魏王他也不會幹。

  還有楚軍,楚國雖然是大國,但楚軍卻算不得多麼強大的軍隊,他們做的本就是趁火打劫的強盜勾當,有肉吃他們才會上,讓他們主動去攻擊猛獸以獲取食物,他們才不會去做,待秦軍退去,齊國局勢穩定,楚軍敢直面齊國嗎?

  楚國沒有那樣的底氣,要知道還有秦國在它的旁邊虎視眈眈,楚國已經因為秦國遷都三次了,它們未必願意,也未必有機會遷都第四次。


  當然,對於楊崇來說敵人還有燕軍,但說實話,楊崇從未將燕軍當作是自己的敵人,在這場大戰中,他不僅是因為分身乏術才顧不得燕軍的攻勢,同樣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燕軍的攻勢。

  燕軍?那是軍隊嗎?齊國若論國力,自然是國小民狹的韓國最弱,但要論到軍隊的戰力,韓國的軍隊也足以吊打燕軍。

  燕軍,那是一支在傾盡全力之下卻被趙國的一群老弱病殘打敗的軍隊,那是一支將侵略戰爭打成了國家保衛戰爭的人。

  這樣的一支軍隊,除了能夠噁心楊崇之外,還真的不能給楊崇帶來什麼壓力,或是造成什麼威脅。

  在這樣的考量中,楊崇來到了齊長城,這是一段依託齊魯大地中端的山勢所修建的長城,東西有著數百里,在長城的北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也是齊國最繁華的地方,在長城的南邊,卻是無盡的山脈,僅有海邊狹窄的地帶算是平原。

  可以說齊國的精華盡在齊長城北方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楊崇才會幹脆闊利的放棄了齊國南部的一些城池,任由田建被羅網的人救走,任由秦國在南部又扶持出了一個齊國以分他的勢。

  站在齊長城的城牆之上,楊崇看著面前無盡的山脈,在山脈那一頭的王翦不敢通過群山之中的峽谷來進攻楊崇,楊崇同樣也不會走相同的道路冒險去進攻王翦。

  如此一來,在秦軍與趙軍在大河之北的平原上殺的天昏地暗之時,當秦魏聯軍與齊軍在定陶殺的血流成河之時,在這一處戰場上卻陷入到了詭異的寧靜之中。

  「齊王崇很穩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與我對峙,這樣的人實在是匪夷所思,他才多大的年齡,以他的年齡能夠做出現在的成就,以他之前在戰場上勇猛無敵的表現,我一直都以為他走的是武安君白起那樣的路數,卻不曾想到,他該猛的時候猛的是一塌糊塗,還穩的時候卻是和我這個多吃了二十年飯的老傢伙一樣穩。」

  「這樣的人,在戰場之上想要戰勝他,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王翦慢悠悠地說著,他知道這裡的戰爭是打不起來了。

  「齊王崇雖強,但現在不還是陷入了窮途末路之中,他在這裡與父親對峙,本身已經輸了,畢竟齊國只有一個齊王崇,但我們秦國的大將卻並非只有父親一人。」在王翦身邊是一個年約三旬的壯漢,他與王翦的相貌頗為相似,但眼神卻更加的凶戾,身材也更加魁梧。

  他就是王翦的兒子,虎父無犬子的代表性人物,也是秦國未來的通武侯。

  「一人之力終究是難以回天的,個人怎能敵得過大勢。」王翦道。

  既然楊崇選擇了這樣的對戰方式,那他不妨就成全了楊崇,畢竟相對於楊崇,他的穩有著更大的底氣,秦國就是他的底氣,但楊崇的底氣在哪裡呢?

  齊國嗎?

  齊國終究是不行的。

  楊崇的底氣當然不在齊國,他在等,等那個時機,等那個變局。

  秦王政十二年,秦將桓齮與趙將李牧戰鬥於肥地,桓齮大敗,秦軍被斬首十萬,僅有桓齮匹馬逃回秦國。

  在大河之北的平原上,李牧踩著秦軍的屍骨向世人證明了趙人的勇武,一戰徹底殲滅攻入趙國腹地的秦軍,趙國之危已解。

  只是,在全殲秦軍的情況下,趙軍也無力趁大勝之勢繼續對秦軍,乃至秦國發起進攻,畢竟李牧雖然率領邊軍在同等的兵力下殲滅了秦軍,但以秦軍的悍勇,趙軍也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雖然還沒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份上,但趙軍的傷亡也在萬計之上。

  況且,李牧之所以南下支援,也是因為趙軍在此之前已經大敗一次,十萬大軍的慘敗,也是傷亡慘重,可以說,這一戰中,僅以殺傷敵人的數目而言,秦軍並不吃虧,甚至趙軍的總體傷亡還在秦軍之上。

  但戰爭畢竟不是這麼算的,秦軍的戰績上或許不算吃虧,但從戰略上而言,秦國已經輸了。

  只是,就在趙軍人困馬乏,急需修整之時,來自邯鄲的詔令卻出現在了李牧的面前,趙太后竟然下令李牧稍作休整立馬率軍前往饒安以戰南下的燕軍。

  「大將軍,饒安是齊王崇的地盤,迎戰燕軍應該是齊軍的事情,太后為什麼令我們去為齊王崇作戰?」很想休息的趙軍將領在李牧面前抱怨道。

  「我們聽令就是了,燕軍戰力有限,我們只需萬人就能將他們擊退,不會影響到全軍的休整。」李牧道。

  只是他的心中也在疑惑,趙太后為什麼要這麼做?

  「哀家要讓他主動來求哀家。」趙王宮中,趙太后喃喃自語道,她恨那個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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