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比賽獎勵,當晚,她要去跟柳月瀾共用晚餐。
柳月瀾裡面換了一身白色窄袖袍,外面套著一件圓領袍,領口繡著肆意的黑色雲紋。玉帶束在好看的腰間。
衛溫清落座。
本來他就長得出挑,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甚是好看。
「月瀾,在錦衣衛當差如何?」
柳月瀾行禮:「回陛下。微臣很喜歡。」
「不必多禮。上菜。」宮女們魚貫而入。
菜很快便上齊了,衛溫清率先動筷,「這道水晶肘子味道不錯,愛卿嘗嘗。」
柳月瀾夾起一小塊肘子放入口中,確實鮮香可口,「多謝陛下。」
「在錦衣衛有什麼好玩的事嗎?跟孤說說。」
柳月瀾思襯了一下:「好玩的,倒沒有。倒是有一人,挺特殊的。」
衛溫清看著他:「哦?」
「四品鎮撫使蔣劍凌,挺特殊的。」柳月瀾起身給衛溫清倒了一杯酒:「賴建德生前與他走得挺近的,但賴建德登基以後卻沒有招拂他。反而多次敲打。」
柳月瀾執起酒杯:「微臣懷疑他與賴建德和前戶部尚書暗中勾結,掏空了國庫。顧左相曾聯合內閣大臣屢次上書先帝,查帳無果。」
衛溫清接過酒杯,頷首:「你想說他是因為這個,所以篡位?」其實她倒不在意,賴建德因為什麼謀反。
左右人已經死了。
再者,如果這個蔣劍凌真的是不乾淨,那為什麼最後沒有沆瀣一氣到底?莫非…
「莫非你還懷疑孤當年的屍體也是他的手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她登基以後,卻沒有人來領賞。
「只是微臣斗膽的猜測,陛下不用在意。待微臣搜集好證據呈於陛下。」
衛溫清點頭。
「陛下…」柳月瀾淺酌一口:「怪我太恨他了,都沒留下讓他交代清楚原委。」
衛溫清揮手:「如果萬事都要搞清楚,很累的。孤恨不得做個閒散人。孤學過很多技能,發現最有用的技能是想開點。」
「月瀾,你真的很好看。人也特別好。」
柳月瀾微微一怔。
衛溫清喃喃自語:「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怎地今日不勝酒力?
「陛下有些醉了。」
衛溫清手抻著頭,歪歪的看著他。「孤沒醉。」
幾時歸去,作回閒人呢。
想回老家了。
「月瀾為什麼要殺端王呢?」
柳月瀾垂眸:「只要是阻攔陛下前往繁華盛開路的人,都該死。」
衛溫清眉頭跳了跳,危險!太危險極端了。
「月瀾啊,孤這一輩子,都不會納側君的。孤的心裡只有睿王。」
柳月瀾看著她笑了,陛下不懂。
「陛下,您是陛下,您不用解釋。」陛下是他求而不得的神明。
怎可用他這骯髒的凡軀辱沒。
陛下說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可是他不覺得。
「只要陛下覺得幸福快樂,月瀾怎樣都可。」
上茶藝了?衛溫清心裡發毛。
「只是陛下。可不可以以後都喚我本名。沈如瀾。」
「沈如瀾?」
「嗯。」
「沈如瀾…」
「陛下,如瀾在。」
衛溫清逐漸眼神迷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柳月瀾喚了小福子一眾太監宮女,送陛下回寢宮。他又坐了一會,看到剛剛陛下趴著的桌子位置上有一根黑色的長髮。
他雙手捻起,從懷中拿出一個帕子,將秀髮包在裡面,確定包好以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