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我?」
王秋萍伸出手來捂住臉,因為怒氣,牙齒上下打顫。
初酒笑眯眯地轉了轉手腕,慢聲道:
「阿姨好像對這個事情,還有點懷疑的樣子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
凌厲的巴掌扇去的動作比風更快。
眨眼間打的了王秋萍的另一張臉上。
「姐姐!」桑若這次的聲音倒是不小,他瞪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眸,一副急的快哭的模樣。
初酒伸手一拎,輕輕鬆鬆地將他捉到身後護好。
然後絲毫不畏懼地和王秋萍對峙著。
只可惜,再挑釁的神色。
用上她的這張臉,都顯得分外柔弱,少了點氣勢。
這時,一道身影從門外沖了出來。
桑雲墨氣呼呼地站在初酒面前,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她道:
「初酒,你為什麼打人?」
初酒目光微涼地斜了她一眼。
唇角的笑容,幾分譏諷。
她一隻手緊緊扣住桑若的手,拖著神色懵懂的桑若,往外面走去,聲音不緊不慢道:
「打了就打了,還有那麼多為什麼。」
聽著她的這番話,桑雲墨幾乎氣死。
桑雲墨突然往初酒這撲來,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在她快要接近的瞬間。
初酒只用單只手,主動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拽過來,又狠狠地抬起腳來,朝著桑雲墨的腹部踹去。
巨大的衝擊力下,桑雲墨向後跌去,狼狽地被撂倒在地上。
這一切的變故來的太快。
桑雲墨人還沒站起來。
初酒就已經拖著發傻的桑若走出了門。
才走到門口,初酒正好和南文宇對上。
南文宇微皺了下眉頭,目光死死地鎖住她,那探究的目光,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一般。
「初酒,你怎麼會是這樣的?」
他出生軍政世家。
和他家世差不多的同齡人,彼此都住在同一個大院子裡。
那些女孩子,都是家境優渥,地位優越的小公主。
有刁蠻任性的,有陽光開朗的,也有豪氣不輸男孩的,南文宇見的多了。
不知不覺間,開始對這種性格產生免疫。
於是他一心想找個知書達理又文靜的女孩。
桑初酒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瞬間直戳中他的心臟。
可今天看到初酒三下兩下解決了桑雲墨,南文宇開始對世界產生懷疑。
初酒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這個女孩,只有那張臉是安靜的,但性格卻截然不同。
面對南文宇的疑惑,初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哪怕是這樣出聲張揚的笑。
放在初酒的臉上,也只讓人感受到愉快,絲毫不減她身上那種安靜如處子的氣質。
初酒的笑讓南文宇越發地惱怒起來。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偽裝自己,用你的外表,在欺騙我?」南文宇質問道。
初酒慢慢地止住了笑。
她不笑的時候,越發地流露出安靜疏離的美人之感。
初酒定定地看著南文宇,然後伸出手來,慢慢地抬起,撫上南文宇俊朗的臉頰。
圓潤而透明的指甲,在他的肌膚上輕撫而過,有著幾分微涼的觸感。
只見初酒粉唇輕張,笑意盈盈,聲音柔柔道:
「你眼瞎,怪我咯?」
「你!」男人向來斯文的臉龐上,陡然眉眼一凜,眸中一道厲色之光浮現。
初酒倒也沒覺得詫異。
畢竟這是個在末世能獨擋一面的男人。
真如他表現的一般謙謙君子,那才是不可能。
初酒收回了伸出的手,不再理會南文宇。
她轉過身去,帶著桑若離開。
在她的身後,南文宇皺著眉頭,用力地盯著初酒的背影看過去。
女孩一頭黑色的長髮柔順地披散而下,直到腰身,身上穿著一件淺色柔和的連衣裙。
隨著她走動間,髮絲和裙邊都溫柔地飛舞著。
哪怕不用看到她的正臉,也會讓人聯想到,那嫻靜動人的姿態。
誰能想到,她實際上卻是那樣的性格。
南文宇的心頭,湧現出陣陣說不出的複雜之意。
初酒並不理會南文宇和桑雲墨此刻的心情。
遠離那些人渣之後,她現在心情好的很。
她牽著桑若的手,連走路都輕快了好多。
可初酒身旁的桑若小朋友,卻是和初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桑若眸光怯怯的,步子幾乎是在地上拖著走,小腿沉重的連抬都抬不起來般。
「姐姐,姐姐。」桑若急促地喚著她。
他的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著,嗓音也帶著幾許哭腔:
「姐姐,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們回去,去給阿姨和雲墨姐道歉。」
桑若站在原地不走,他短短的腿,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地上跺著,模樣可憐極了。
初酒看著也不由得心疼。
她慢慢蹲下身來,兩隻手各握住桑若的一隻小手。
保持著視線和他平齊,挑了挑眉問道:
「我為什麼要道歉?」
桑若沒想到會這樣被問,他懵了下,連害怕都忘卻掉。
原本藏在眼中的淚水不再新增,舊有的淚水,被風吹乾。
他瞪著懵懂而漆黑的眼眸,慢了半拍說道:
「因為姐姐,打人了啊。」
初酒的唇向上敲了敲,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
這是個多好的教育小朋友的機會啊。
來來來。
讓她好好給小朋友普及一下。
什麼叫做真善美。
初酒揉了揉桑若的腦袋,神色認真,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
「我是打人了沒錯。」
「但我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的,都是他們有錯在先,我才出的手。」
桑若對初酒似乎很依賴於信服。
他有些聽不明白,但還是在費力地聽,試圖去理解初酒言語中的每給字句。
初酒繼續說下去:
「姐姐不是要你做個壞人,姐姐和你,都是好人。」
「但你記住,如果今天我不揍阿姨,她就會說出更多難聽的話來詆毀我們。」
「如果今天我不揍桑雲墨,就會是我們兩個,被她給打了。」
初酒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
「有時候,如果我們不自保,那受到傷害的,將會是我們自己。」
「做個好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地被說出。
初酒柔聲問桑若:「懂了麼?」
桑若連眼睛都忘了怎麼眨,只呆站在那裡。
他其實,有些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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