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繞到女孩的前面。【,無錯章節閱讀】
想和她打個招呼。
她張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黑漆漆的眼眸乾淨到極致帶著無視一切的冷意。
徑直地,從初酒的面前越過。
「我擦。」
初酒終於沒忍住爆了個粗口:
「我被她穿過去了。」
她低了低頭,再次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魂魄狀態。
別人看不到她是正常的。
這個面前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女孩。
看不到自己,應該……也算是正常的吧。
初酒無處可去,她便隨著女孩,慢慢地飄蕩。
時間過的極其的慢。
初酒本以為,自己已經算很有耐心的人了。
可這個女孩,似乎比她還要有耐心。
在女孩的出現後,天地間的混沌消失不見,白晝般的陽光恆久地保持著。
可是天空之上,沒有日月。
望眼四周,白茫茫而空蕩蕩的。
女孩枯坐在那裡。
她不需要呼吸。
保持一個姿勢很久的時候,看起來和雕像都沒有半點區別。
初酒心中估摸著,這像是過了很多年。
十年,百年,又或者是上千年?
初酒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
女孩似乎終於覺得日子過於乏味。
她站了起來,隨意地揮手,一道青色如蛟龍般的天雷,狠狠地向下劈去。
白茫茫的空間一分為二,上為天,下為地。
看著有些變化的景象,女孩笑了一下,她的模樣是開心的,可漆黑的眼眸中,仍然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她再揮手,再落下,在抬起。
日月星辰,萬千位面,都在她的手中,一一地被創造了出來。
就連那令人心生畏懼的天道,都不過是她結合日月變遷而制定下的規則。
有了萬千的小世界。
女孩終於不再無聊。
她時不時地就前往那些自己創造出的世界中,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去看世界中的美景變幻,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和人生。
在這些經歷中,女孩似乎懂的了許多,因為她見過的太多了。
可她,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她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看著,也只是覺得新鮮有趣。
從始至終,她的眼眸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這代表著,她不能對任何情緒感同身受。
有一天,她在人間遊歷,遇到了一個被拋棄的男孩。
男孩七八歲的年紀,一張臉雖然還沒長開,卻已經能看出絕代風華的模樣。
他是被人給遺棄了,穿著髒兮兮的,可模樣那樣的不屈,他咬著唇,黑漆漆的眸子寫滿了倔強。
在看到這個男孩時,初酒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她衝過去嘶吼道:「是我!是我!」
可她的聲音最終沒入了空氣里。
連風都聽不見。
初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在小男孩的身邊停留了兩秒。
多看了他一下。
畢竟好看又有點好玩。
女孩看他的眼神,和她昨日看在地里滿身打滾出泥濘的小花貓沒什麼區別。
女孩原本是打算看他一眼就走的。
誰知,小男孩突然出聲了,叫了她一聲:「姐姐。」
女孩有些樂了,她笑眯眯地在他的身邊蹲下來,滿臉興味地開口:
「你能看的見我呀。」
她伸出一隻手,擺出逗弄的態度,在男孩的鼻子上颳了下。
女孩歪了下腦袋,想了想,從懷中取出幾個銅板,鋪在他面前道:
「你看著好可憐。」
「是被人給丟了吧?拿這個,去買點包子吃。」
在萬界遊歷這麼久。
她從來不干涉任何人的因果。
當然,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別人也無法看到她的存在。
只有極少部分的具有「仙緣」的人,才能看到她。
看著女孩的行徑。
初酒的牙用力地咬了起來。
她虛空中伸出手來,恨不得從腰上抽出一把刀,直接給女孩的腦袋剁下來。
她看著都這麼可憐了!
為什麼你只給了他幾個銅板!
幾個銅板夠幹什麼的呢!
怎麼會有人這麼冷血無情!
奈何,她現在的狀態沒有實體。除了用憤怒的目光在女孩身上瞪著,初酒什麼也做不了。
男孩並沒有接過銅板,他只是仰著頭,執拗地說道:
「姐姐真好看。」
「姐姐……你能不能帶我走?」
漂浮在天上的初酒,差點沒一口血直接噴出來。
他竟然說別人好看,他竟然要跟著別人走。
他不乾淨了!
「狗腿子,我好氣,我真的好氣。」初酒蹭地一下飄的更豎直了一點。
她伸出兩隻手來,手在虛空之中,用力地一張一合,似乎要撕裂整個空間。
「這是什麼位面,崩潰,毀滅,給我消失的乾乾淨淨,消失成齏粉!」
初酒情緒暴躁地狠狠發了一通怒火。
而在她的身後。
女孩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歪著腦袋,盯著面前的男孩看去。
「你叫什麼名字?」
「玉書。」他輕聲開口,語氣急切:
「姐姐,你可以帶我走嗎?」
「也不是不可以。」女孩摸了摸下巴,很明顯,她在猶豫和心動之間搖擺不定著。
「我一直想養個寵物,想養個可愛的,省事的。」
「阿貓阿狗的就很可愛,不過要我照顧,會有點麻煩。」
玉書抿了下唇,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對著女孩:
「我會照顧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從很小就開始自己照顧自己,生活上什麼事情,我都會做。」
女孩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被別人三言兩語就能糊弄的好騙的人。」
她抬起手來,虛空一揮,玉書的頭上陣陣光芒浮現而起。
一段記憶,就那樣地被抽取出來,毫無半點遮攔地呈現在女孩的面前。
本該是出生名門望族,卻因為生母早逝,繼母視他為眼中釘,讓他從小過的連下人都不如。
小小年紀的他,當真是什麼都會。
不僅能照顧自己。
還能做些雜活。
他即使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繼母依舊不滿足。
如今的皇上昏庸,習性荒唐,有的奸臣為了表忠心,竟然將自己的嫡長子送入宮做閹人,來伺候皇上。
換個正常皇上,肯定覺得難以接受,但換個昏君,卻大為喜悅,狠狠地嘉獎一番。
玉書的繼母心生一計,在丈夫耳邊吹枕旁風,要給玉書送進宮裡。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