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哥一直記在心中,還真找來了。」這就是她的大哥,事事想著她,對家人永遠都是最疼。
心中泛起一絲溫暖。
對白貓起了一份憐惜。
她打開大哥寫的信,寫了貓還沒有名字,貓咪可以陪著她解悶類似的話。
信末。
大哥寫了爹娘同意大哥參軍,這個月底出發。
距離大哥參軍的日子還有十天。
她心中雖有不舍,可是也明白大哥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她將白貓交給寶福,走到桌前,拿出信紙。
在信紙上面寫下,那天她會去送行,又叮嚀很多讓他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的話。
整整寫了三頁紙。
才將信放進信封里。
雖心有惆悵,但是她也只能默默支持大哥的決定。
她抱著懷裡的白貓,真是越看越喜歡。
指尖輕輕點了白貓的鼻尖。
思索著,說:「嗯,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
「夫人,大少爺真疼夫人,這貓看起來很乖。還有幾分靈性呢,奴婢,還真沒有見過貓咪是藍眼睛的。」
「嗯,是啊!乖得挺招人稀罕的。」韓相宜又摸了摸它身上的皮毛,很滑,很軟。
「寒香,你也一起替這隻小傢伙取個名字。」
「要不,叫她小花,或者是綠紅?」寒香想了想說道。
「額,寒香……你除了算帳的日子,每天留一刻鐘看書。無論讀什麼都可以,咱起碼把文化稍微提高那麼一點點也行。」
「夫人,饒了奴婢吧。」寒香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
「這事沒得商量,每天讀一刻鐘。」
「是,夫人。」寒香知道夫人讓她這麼做,是為了她好。
以前她害怕算帳,夫人一點一點的教她,現在她算帳的本事不比外面帳房先生差。
「要不就叫你湯圓。」順口好記,還好聽。
「湯圓。」
「喵……」湯圓眯了眼,叫了一聲貓叫。
「夫人,湯圓,它聽懂了,好像還很喜歡這個名字。」
「是啊,大哥說這隻貓通點靈性,還真招人稀罕。」
顧景年剛來到瓊玉院。
便看見眼前這一幕。
她坐在太妃椅上,膚如凝脂,嬌唇紅潤,一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
懷裡抱著一隻雪白小小的貓咪,品種特招人稀罕。
她手放在貓咪頭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貓頭。
白貓咪蹭到她的臉上,舔了舔。
韓相宜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柔白的手指輕輕刮颳了貓咪的鼻尖。
顧景年從未見她笑得這麼好看,眼睛彎成新月,晶瑩剔透。
他只是看了一眼,卻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寶福看著將軍來了,聲音大了很多:「將軍來咯……將軍不是沒時間嗎?不是很忙嗎?」她忍不住開口譏諷看向他。
韓相宜抬起頭,看見來人的是顧景年。
她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夫人,對不起。我今天是來賠罪來的。」顧景年清晰發現韓相宜剛剛看自己神情,多了幾分複雜。
但是更多的一分疏離。
疏離的有些陌生。
意識到這點後,他心口位置很不舒服。
韓相宜淡淡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懷裡此時正睡得懶洋洋,又享受湯圓。
「將軍,我不懂,你有何錯之有?」語氣很淡。
仿佛發生任何事,都不能掀起她心底的漣漪。
她語氣淡得令顧景年,覺得很不舒服。
他知道是自己的錯。
誠心道歉著:「夫人,對不起。我失言了,原本答應跟你一起回韓家,卻失約了。」
「這倒不必把自己說的有多重要,我自己回去也一樣。這世上,不會因為失去誰誰就不會轉不是嗎?」她語氣淡淡地又勾起幾分冷嘲。
顧景年從她話感受到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想從她精緻動人的臉看出其他神情。
卻發現,除了疏離,看不到他想要的緊張,吃醋,在乎表情。
「相宜,讓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顧景年站到她身旁,從他的角度恰好看見。
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喉間涌動。
「補償?將軍打算拿什麼補償?是庫房那七千兩嗎?」韓相宜從太妃椅站了起來,懷裡抱著懶洋洋的小白貓。
緩緩走到,一面牆壁上。
手指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有年代的春耕圖,說著:「將軍,你知道這幅畫值多少銀子嗎?」
她語氣平淡,又疏離看向顧景年,眉頭緊鎖,雙唇緊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仿佛能將牆壁上的畫燃燒。
咬著後槽牙說著:「值多少。」
顧景年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是心口位置特別難受壓抑。
眸光微動,心中百轉千回,隱有一種無名的妒火在心口的位置燃起。
「不多不少,剛好七千兩。」以前買來的時候,約摸花了一千兩。
名師畫的畫,又是孤品,才三年時間就漲到了七千兩。
顧景年聽明白她的話,意思是他整個將軍府的現銀。
也夠不上她牆壁上的畫值錢。
「你意思是什麼?是不是讓我將府中銀子拿出買畫,哄你才高興?」顧景年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心中有一種羞憤感。
「你若是這麼做,也未嘗不可。」因為她篤定顧景年不會把府上所有銀子拿來買畫送她。
而且,她也不需要。
「你……」
顧景年握緊拳頭,心裡有一肚子氣卻發不出來。
今天的她,像個帶刺的花。
哪哪都把人扎的很疼。
氣到極點,卻笑出了聲。
他原以為,自己對她夠了解。
現在看來。
自帶一身刺的她。
特別的鮮活,靈動。
看見這一幕,他清晰感覺到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但是,也知道。
他現在無論說什麼,她也不會聽。
因為,畢竟是他做錯了。
明明答應她,要陪她一起回韓家,卻沒有做到。
「相宜,以後日子還很長,你會看見我的改變。」顧景年握緊的拳頭又放鬆了些。
韓相宜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他眉眼真摯,神情認真。
她記得,他上次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表情。
是啊,以後日子是挺長。
但是,她有些膩了。
連張口也不願意。
顧景年發現自己怎麼引導話題,她要麼不回。
要麼,不搭理。
讓他覺得很無力。
垂頭喪氣的離開瓊玉院。
顧景年離開後。
寶福端著夫人還喝的甜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