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聽到這個消息,驀地從陸瑾之的懷裡站起身來:「安迪先生,她什麼時候失蹤的?」
「兩個小時前,我趴在床前眯了一會,等我醒來時,她就已經不在病床上了,我查了監控,她自己一個人從醫院跑出去了。【記住本站域名】」手機里傳來瓊斯安迪緊張且擔憂的聲音。
南潯努力保持著冷靜:「安迪先生,您別急,我馬上去尋找瓊斯夫人的下落。」
掛斷電話後,南潯本想讓范威先把醉酒的陸瑾之送回市中心別墅,哪想原本醉醺醺的男人瞬間就像酒醒了般,沉著冷靜的對她說道:「我陪你一起去找瓊斯夫人。」
南潯抬眸對視上陸瑾之那雙火熱的眸子,沒有拒絕:「好。」
從星空會所出來後,南潯思考了再三,還是給父親南俊峰打了電話過去,將此事進行了告知。
手機那頭的父親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我可能知道瓊夫人在哪。」
掛斷電話後,南潯直接讓范威把車開到父親告知的地址——南城郊外的一棟紅磚房。
她知道這是父親和母親成婚後的第一個家。
也是她和姐姐童年出生的地方。
可由於她當時年紀太小,並沒有太多的記憶。
遠遠地,南潯就看到紅磚房裡亮著微弱的燈光。
范威將車停在了路邊。
南潯拉開車門下了車,喝醉酒的男人也跟了下來,一把將嬌小的女人摟入懷中:「我保護你。」
南潯側頭看了一眼英氣逼人臉上還泛著紅暈的男人,也就由著他了。
只有范威一臉苦逼。
他這個特助經常義務加班加點,是不是應該找陸先生申請加工資了?
紅磚房內。
南潯剛推開房間門,一股濃濃的霉味撲鼻而來。
房間裡的家具一應俱全,陳設似乎也沒有改變。
只是那遍地的灰塵以及漫天的蜘蛛網在提醒著她,這間房已經多久沒有人來過了。
很快,少女的視線就落在不遠處抱著相冊蹲在角落裡傷心哭泣的瓊斯夫人身上。
瓊斯夫人還穿著醫院的病服,那張蒼白無力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片刻後,南潯輕聲喚道:「瓊斯夫人。」
瓊斯夫人在聽到南潯呼喚自己的名字後,淚流滿面的抬起頭來,緩緩地喊道:「小潯……」
南潯在看到對方那雙紅腫的眸子時,內心微微有所觸動,但她只是輕聲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瓊斯夫人看了一眼抱在懷裡滿是灰塵的相冊,流著淚說道:「我想來看看你們倆姐妹小時候的照片,我發現我已經記不清你們小時候長什麼樣了。」
南潯的心情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片刻後她抿了抿唇道:「瓊斯夫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向前看。」
「不!過不去!」
可瓊斯夫人的淚腺好像在頃刻間就崩塌了般,眼淚源源不斷的涌了下來:「小潯,我想回到過去,想回到我們一家四口重新在一起的時光……」
她哭得很傷心,哭得聲嘶力竭,哭得肝腸寸斷……
像是在懺悔她年少輕狂時任性的行為。
微醉的陸瑾之看著瓊斯夫人這幅模樣,眉心微微擰了擰。
但他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默默地陪在南潯的身邊。
「你以為你想回到過去就回得去嗎?」
房間門口,忽然傳來一道鏗鏘有力但卻隱隱有些顫抖的嗓音:「唐雪,當初我是怎麼求你的,你又是怎麼堅決要和我離婚的,你都忘記了嗎?」
南潯錯愕的回過頭,就見姐姐南芷推著坐輪椅的父親走了進來。
父親那張歷經滄桑的面容上滿是隱忍、痛楚和怒意,而姐姐南芷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俊峰。」
瓊斯夫人抬起那張淚眼婆娑的面容,哽咽著開口:「我後悔了,我們復婚好不好?我們一起回歸到快樂的一家四口好不好?」
南俊峰聽聞此話,身體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深愛著唐雪。
哪怕是唐雪嫁給他人,哪怕是唐雪已經和他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也從未改變過自己的心意。
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們能回到過去了。
他最終沙啞著聲音拒絕道:「抱歉,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為什麼?」
瓊斯夫人哭得更傷心了:「就因為我犯了錯,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那你和瓊斯安迪的孩子大衛怎麼辦?」南芷忽然低低柔柔的出聲。
南潯聞言,有些錯愕的看向姐姐南芷。
她並沒聽說過瓊斯夫人和安迪先生有孩子的事情。
瓊斯夫人的面部表情卻在這個時候僵住了。
「大衛今年才十四歲,正處於叛逆期。」南芷繼續淡淡的說道:「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背叛了自己的父親,放棄了這個家庭,他會怎麼想?你的行為可能會毀掉大衛,毀掉你們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你有想過嗎?」
瓊斯夫人紅著眼眶說道:「安迪有錢,他可以給大衛請最好的私教老師……」
「母親對孩子的愛,是多少錢和多少私教老師都換不回來的。」南芷的聲音也逐漸沙啞了幾分:「瓊斯夫人,您已經傷害了我和小潯還有爸爸了,我不希望您再傷害第二個家庭,這樣的話,我們永遠都不會原諒您。」
說完這番話,南芷就推著父親轉身離開了。
南潯看得出來,姐姐的情緒不太對勁。
她最終還是追了出去:「姐,你怎麼知道瓊夫人在M國還有個孩子的?」
畢竟瓊斯夫人和瓊斯安迪並未公布過自己有孩子,以至於到現在大家都覺得兩人是丁克婚姻。
南芷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南潯:「魏然之前去M國幫人打過官司,他的客戶剛好和安迪是朋友,是他告訴魏然的。」
說到這,她微微頓了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魏然朋友還說,是瓊斯夫人不願公開孩子的身份,她或許,是早就想到了今天,想給自己一個全身而退的藉口吧。」
輪椅上的南俊峰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垂在身側的雙手卻越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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