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八角籠橫置在眼前,金屬柵欄結實的立在地面,兩名拳擊手被立柱與網框隔絕在裡面,傳來激烈的搏鬥與嘶吼聲。
外圍,不少觀眾激動的瞪圓眼,張著嘴,如同看著骨頭的狗,痴迷的盯著,不願放過任何一個令血液噴張的動作,每一個毛孔都無限擴大。
「打得好!」
「打得漂亮!」
「真不愧是藍海灣!好久沒看過這麼激烈的打鬥了!」
藍海灣俱樂部,是A市極有名氣的娛樂場所,黃色的燈光,典雅的格調,與嚴格的會員機制,讓這裡成為了上層人士才可出入的高級場所,它是黑鷹名下的產業。
肌肉與拳頭的碰撞連帶著整個地面都在劇烈震動,飛起一片細小的灰塵,而後緩緩的漂浮在空氣中。
歡呼聲與震動一起活躍著熾熱而充滿燥意的空氣。
坐在最佳觀賞台的人,懶懶的靠在觀摩台的軟質真皮沙發上,左手搭在沙發扶手處,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根價值不菲的煙。
白色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臉。
黑鷹老大,一個令A市聞風喪膽的存在。一開始的確有很多人因為性別而對這個黑幫女老大不甚在意,事實證明,他們錯了。
宋白榆的雷霆手腕是A市白派黑派都有目共睹的,想要在她這占了便宜,往往要吐出更多的東西,來彌補自己的無知與膽大妄為。
「二十四號什麼時候上。」宋白榆悠然的轉了一下手腕,手指微彈,菸灰順著她的動作精準的落在了菸灰缸里。
站在她旁邊的長髮男人淡笑著,微微躬下身,「下一場就是了,老大果然很喜歡二十四號。」
難得有老大感興趣的人,長發男人面上笑意更甚。
他的聲音很柔和,乍然一聽會覺得分外親切,宋白榆掀起眼皮,沒什麼情緒的看了他一眼。
他是黑鷹一把手,代號白鴿。
得出這樣的結論其實並不奇怪,宋白榆幾乎每天都會來俱樂部,不為別的,就為看二十四號,即便幫里再忙,她也沒有錯過二十四號的任何一場搏鬥。
眼前無聊的搏擊終於結束。
「二十四!二十四!」
「二十四要來了!!」
「我在他身上壓了五十萬!」
「我也壓他了!!」
……
歡呼聲中,一個身型勻稱的寸頭男人從暗處走來,模糊的身體輪廓隨著朝前走的動作,一步一步的來到了聚光燈下。
宋白榆瞳孔驟縮,放在嘴裡的煙都忘了吸。
那人脖子上戴了一個黑色皮質粗項圈,項圈上掛著兩根細鐵鏈在胸前交叉,繞過緊實的身體在腰處圍了一圈。
往下,穿著一條黑色的貼身運動短褲,褲腳勒著大腿,將他的大腿肉緊緊的包裹在黑色布料之中。
下身的所有光景可以說除了那一層黑色的布料,全部都一覽無餘。
再下,腳腕處圈著細鐵鏈,上面掛著黃色的鈴鐺,放出陣陣輕響。
他的身型並不魁梧,從背影看反而有點單薄,在對手的襯托下顯得單純而稚嫩。
可他身上的穿戴卻令人心跳加速,忍不住追隨。
眼前的一切,都是這麼抓人眼球,宋白榆雖也被迷住,但很快便皺起眉。
平時二十四號只會穿一套簡單的運動服,這身打扮明顯是有人故意在為難他。
八角籠中,二十四號利落的抬腿出拳,相比於之前的遊刃有餘的攻擊手法,他明顯將節奏加快了很多,他想儘快的結束搏鬥。
鈴鐺聲在搏鬥聲與歡呼聲中顯得格外突兀與明顯。
他的拳頭帶著明顯的顫抖,平日裡二十四號攻擊時不會有過多表情,從來都是冷靜淡漠的,而今天他卻很焦急帶著羞恥與憤恨,眼睛都紅了一圈。
宋白榆面色陰沉下來。
她出手,帶走這個二十四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在她選擇給二十四號自由的生存空間。
畢竟他如今在藍海灣混的也算是風生水起,看中的他的人不少。
可現實卻是,他被當成了軟柿子被人捏,豈有此理。
白鴿自是感覺到自家老大此時的陰沉與戾氣,「老大,我去調查。」
「不必,我親自去。」
搏鬥結束,二十四號匆匆下場進了休息室,而宋白榆在暗處緊隨其後,從俱樂部中心到休息室要經過一條黑色走道,黑暗中鈴鐺隨著二十四號的腳步,規律的搖晃著。
進了休息室二十四號立刻把門關上,雙手撐在桌面不停的喘氣,汗水從他臉上滴落,在桌面形成一小灘汗漬。
他狼狽的閉眼緩了一會兒,正要把身上那些東西取下來時,背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他猛然轉頭,對上了一張臉,他認得這張臉,是在最佳觀台的那個人,她要做什麼……
休息室里很安靜,沒有半點多餘的聲音,宋白榆不緊不慢的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緩慢的往前走。
燈光很暗。
二十四號覺得自己的五感都要消失了,他剛下場,氣息還沒完全調整過來,這人他惹不起,他無措的退後,腿慌不擇路的撞在桌子上。
身體後仰,一屁股坐在桌面。
宋白榆長腿一伸,來到他雙腿之間,雙手依舊插在口袋裡,身體微微前傾,右手伸出來握住他胸前的一根細鐵鏈,朝前一拉。
脖子驟然一緊,二十四號不受控的隨著她的動作,被拽的往前,他看著近在眼前的臉。
精緻的眉眼含著霧氣,像是一幅水墨畫,白皙的沒有一絲毛孔的皮膚,光滑的像是白瓷,根根分明的睫毛掛在清透的眼眸之上,落下一排細密的陰影。
即便這般令人失神的長相,身上透出來的戾氣,也不由得讓江妄恐懼的顫抖起來。
他已經聽了王總的話,按他的要求上場比賽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麼逼他,他只是想賺錢給母親看病而已,好不容易找到了穩定的收入還不錯的工作,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為什麼戴這些。」宋白榆注視著他的眼睛,心情煩躁。
「什,什麼……」
宋白榆用力的扯了一下鏈條,重複道:「為什麼戴這個,誰讓你戴的。」
二十四號的腦子一片空白,眼看著眼前人逐漸變得不耐煩,他立刻回答:「是王總。」
原來是那個老狐狸……
宋白榆鬆開手,手掌移到二十四號的胸前,撫摸著這副她垂涎已久的身體,手下的人不敢反抗,睫毛微微顫著,咬著唇,戰慄的皮膚出賣了他。
手從胸口滑到小腹,再由小腹滑到大腿,宋白榆將他的小反應盡收眼底,手滑到膝蓋停了下來,沿著原路徑又滑到前胸。
而後漫不經心的低頭,「硬了。」
二十四號猛地一愣,捂住,從桌上下來,可他身上還穿著緊身運動短褲,將尺寸和形狀勾勒的極其明顯,他慌張的四處張望,像是要哭了。
「怕什麼。」
「我……」
宋白榆沒再為難他,「換好衣服出來。」
說完便朝外走,帶上了門,沒有腳步聲,應該是在門口等。
二十四號不敢得罪她,迅速換好衣服,里里外外將自己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一步作三步的,慢慢吞吞的走到門前,打開門。
宋白榆靠在牆邊,散漫的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了一遍,視線在他脖頸處的項圈印上很輕的停留了一下,而後收回,「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