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阮迎銀有些茫然的看向江邢遠。記住本站域名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江邢遠側過身子,一手托著頭,淡淡問道:「你以前是一隻倉鼠精, 怎麼就變到阮迎銀身上了」
阮迎銀心裡咯噔了一聲, 兩隻小耳朵輕輕動了一下。
江邢遠沒怎麼問過她以前的事情, 阮迎銀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畢竟她不願意告訴江邢遠,她是穿書過來的, 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她覺得江邢遠如果知道自己是書中的一個反派, 他的命運掌握在作者的手裡, 怕是會瘋。
而且如果告訴他這件事情,就等於告訴他,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知道你上輩子最後被所有人背叛,凍死在街頭。
這些事情,是一個人最不願意讓外人知道, 想要一輩子埋在心裡的心酸往事。
按照江邢遠的性格,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那個別人結局定然不會很好。
阮迎銀一向覺得財不能外露, 知道太多也要當作不知道,這樣才能活得舒心,活得長久。
她想通後, 低下腦袋打字:我和你說過, 是我出了意外, 才變成阮迎銀的。
「哦什麼意外」之前, 江邢遠對阮迎銀的過去問的不多,因為他自己的過去也有很多秘密,他不想被阮迎銀知道。所以下意識的,他也沒有去過問阮迎銀的過去。
但是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不覺得,在剛剛阮迎銀安慰他的時候,他察覺到了。
在阮旭東和楊清微的事情上,身為旋渦中心的阮迎銀仿佛是一個局外人。看著楊清微被放出來,按理阮迎銀應該是最關心的那個人才對,然而她卻來安慰他
阮迎銀:車禍。
想到這裡,阮迎銀還是有些傷心的。她老老實實過馬路,無比遵守交通規則,然而卻沒想到居然被酒架司機給撞到了這個書中的世界。
江邢遠微微一愣,頓時就覺得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問道:「現在會做噩夢嗎」
阮迎銀沒躲,本來都沒覺得自己車禍死了有多難過。可現在江邢遠這麼一問,她就覺得鼻子有些酸澀,心裡很是委屈:不會,就是有點怕過馬路。
她穿書過來後,連續幾天的噩夢都是關於江邢遠,倒是沒夢到自己車禍的事情。
江邢遠輕輕揉了揉她的耳朵:「沒事,以後不讓你一個人過馬路。」
阮迎銀心裡有點酸酸甜甜的感覺。
耳朵被他揉得痒痒的,她身子一躲,推著手機遠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左右換了換後爪,回他:謝謝,但我已經快要克服了,一個人過馬路也可以的。
江邢遠聳聳肩,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反正從今以後,他不會給阮迎銀自己一個人過馬路的機會。
「那你車禍之前生活在哪個城市s市h城」江邢遠眼裡如同一片幽潭,微微泛起點漣漪,不動聲色的探聽著自己需要的信息。
阮迎銀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
她低下頭就要打字,打算說h城。
可是爪子落在手機上時,她突然間覺得不行啊。
如果她說生活在h城,江邢遠又問她之前的身份怎麼辦而且他知道她以前也賣銀狐水的,然而這個世界,之前可從未出現過銀狐水。
她這麼回的話,就要露餡了
還好還好,她發現了。
阮迎銀一邊慶幸著,一邊回答他:我之前的世界,和現在不太一樣
「」江邢遠的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不是同一個世界」
阮迎銀點了點頭:嗯,類似於平行世界吧。
倉鼠精就在他旁邊打字,他自己也是重生的,雖然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江邢遠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拋出了他真的想問的問題:「那你除了銀狐水,還有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比如說能看到每個人的未來或者過去」
江邢遠語氣很淡,表情也很平常,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阮迎銀卻心裡一跳,差點沒站穩。
她連忙穩住心神,毛絨絨的臉十分的認真和嚴肅:不能,我沒什麼本事的。
江邢遠輕輕笑了:「我還以為你知道什麼呢畢竟一開始,你就很怕我。我現在想想覺得不應該啊,剛開始的時候,你為什麼怕我」
他說的是阮迎銀來班上的第一天,那時候,江邢遠無論是和原本的阮迎銀,還是和現在這個阮迎銀,都還沒有交集。
原本的阮迎銀性子囂張跋扈,不會怕他。
現在的阮迎銀,和他沒有交集,無緣無故也不會那麼害怕才對。
然而他的記憶里,在她朝他走來的過程中,明明白白看清了她掩蓋的害怕。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阮迎銀踩了踩下方柔軟的床,一臉無辜狀:你看我的眼神很可怕啊我以為你認識之前的阮迎銀,和之前的她有仇呢難道沒有嗎
江邢遠:「有。」
她鬆了口氣,裝傻裝到底:到底是什麼仇之前阮迎銀不是在h城嗎你一直都在s市,你們怎麼結怨的
本想從阮迎銀那裡套出她是不是知道自己重生的江邢遠,覺得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江邢遠拿走她的手機,把她推倒在床上,給她蓋上定製的小被子,然後關了燈:「不早了,睡吧。」
阮迎銀:「吱。」
這不是欺負她說不了話麼
半夜兩點多,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江邢遠的眉毛輕輕蹙起,長手一伸,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是程陽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如果不是因為急事,對方不會打電話。
他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窗前接了電話,聲音很輕:「什麼事」
「遠哥」程陽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找到人了我們在一家小旅館找到了躲著的那兩名清潔阿姨」
聞言,江邢遠嘴角泛開一抹笑,笑意比冬日的夜晚還冷。
他輕輕拉開窗簾的一角,隔著玻璃看著外頭的夜色。
外頭很冷,連帶著玻璃也是冷的,上頭蒙了層薄薄的水霧,隱隱約約照射出他幽深的眉眼。
「找到了就把人帶回來吧,好好教教她們,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不該碰。」江邢遠伸出指尖,在玻璃窗上隨意畫了只簡筆倉鼠,「手段狠點也沒關係,只要人活著,能和警方說清事情經過就行。」
程陽找人找了很久,也找出了一股子氣,聞言暢快道:「好的遠哥你放心吧我讓她們知道抓了我大哥女人,會是什麼下場」
程陽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江邢遠:「」
他笑著搖搖頭,把手機攥在手心,也沒回到床上繼續睡的意思,就靠在窗前,沉默的看著窗外。
也許是剛剛睡前和阮迎銀談話,讓他想到了上輩子的事情。
前世的他,手段狠辣無情,而且行事肆無忌憚,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裡。
人在他看來,分有用的,和沒用的。
如果是上輩子,他不會把阮旭東交給警方,他會自己處理。
但這輩子,到底是有什麼不同了。
可能是因為身邊的那隻小銀狐。
他站直身子,轉身就欲朝床上走去,然而卻發現,阮迎銀已經醒了。
她縮在小小的被子裡,月光從拉開一角的窗簾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眼裡仿佛都沁上了月色。
江邢遠朝她走了過去,伸手就想揉揉她的頭。
阮迎銀下意識就瑟縮了一下,躲過了他的手。
江邢遠的手,落了空。
氣氛在這一瞬間莫名變得緊張了起來,原本溫馨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冰霜,室內的溫度急劇下降。
阮迎銀的爪子抓住小被子一角,微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邢遠起身接電話的時候,她就醒了。
他剛剛的回話,她聽到了。
他說手段狠點也沒關係,這個語氣,和阮迎銀之前噩夢中,江邢遠對她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過往的夢境和現實重疊,她看到他走過來,看到他伸出的雙手,下意識就躲。
這是本能。
江邢遠緩緩的伸回了手,他站在床前,就那樣低頭看著阮迎銀。
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幾束月光灑落。
一人一鼠僵持了半晌,江邢遠坐在了床邊。他語氣很輕,像是在問阮迎銀,又像是在問他自己:「寶寶,你剛剛為什麼要躲」
阮迎銀仰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極為的深沉,裡面連月光都透不進去分毫。阮迎銀看不懂,只是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因為害怕嗎」江邢遠自嘲的笑了一下。
阮迎銀想搖頭說不是,但她又不想搖頭,因為她確實是有點害怕的。
書中的江邢遠很恐怖,她之前認識的那個江邢遠也很恐怖。
總之她剛穿成阮迎銀的那個把月,江邢遠的所作所為,讓她心裡有些忌憚。
雖然知道她的身份後,他對她很好。可是阮迎銀有時候還是會害怕,就比如剛剛。
江邢遠嘆了口氣。他傾過身,低下頭,臉離阮迎銀很近很近,語氣比月色還要柔和:「寶寶,不要怕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知道嗎」
阮迎銀抓著被子,兩隻小眼睛打量著面前的江邢遠。
他的語氣很溫柔,但溫柔中,她又聽出來幾分隱藏在其中的傷心。
江邢遠為什麼要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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