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番外四)
大學畢業那年,阮迎銀和江邢遠在峇里島舉行了婚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婚禮十分隆重,李彤、崔晴煙、魏向松、林孟、程陽、楊同與都來參加了。
這些高中時代的朋友,有些身邊也有了自己相守一生的人,當然,也有些人依舊單身。
比如李彤,比如楊同與。
席間,程陽摟著自己的性感女友,吹著口哨,隨意調侃了一句:「我覺得你們兩個湊一夥得了。」
這個提議一出,李彤和楊同與氣得罵人,紛紛要找程陽的麻煩。
阮迎銀扯了扯江邢遠的衣擺。
江邢遠彎下了腰:「怎麼了?」
阮迎銀打量著紅著耳朵的李彤,小聲道:「江同學,你有沒有覺得李彤和楊同與關係怪怪的?」
江邢遠聞言摸著下巴打量了一下。
確實有些怪怪的,透露著幾分不同尋常的詭異。
他低下頭,唇抵在阮迎銀耳邊:「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們可以參加婚禮了。」
阮迎銀點頭,認同江邢遠的看法。
點頭的時候,她額前一抹細發微微晃動,襯得她愈發的唇紅齒白。
江邢遠伸出手,擁著阮迎銀的腰,趁著大家都在打鬧的時候,帶著她回了房間。
「我們待會試一下……」他聲音壓得很低,後頭的話淹沒在唇舌之間,卻讓阮迎銀紅了一張臉。
新婚之夜,一室的曖昧,很瘋狂。
……
婚禮之後,江邢遠便帶著阮迎銀去了歐洲度蜜月。
蜜月之後,他們回了國,回國第三天,便是七夕佳節。
這天晚上,街上到處都有賣花的小孩子。
商場張燈結彩,路上情侶也比平日要多得多。
江邢遠帶阮迎銀去吃了燭光晚餐,在江邊看了夜景,然後打道回府。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阮迎銀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一眼便看到了前方路燈下,被困在灌木叢中,驚慌掙扎著的貓。
阮迎銀當場就尖叫了一聲,身子就朝駕駛室座上的江邢遠靠去。
江邢遠嚇了一跳,連忙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語氣焦急:「寶寶,怎麼了?」
阮迎銀幾乎已經從副駕駛上爬到了他身上,她抓著江邢遠的兩隻手,把臉埋進他懷裡,一隻手顫抖著朝自己背後胡亂一指:「有有有貓!」
江邢遠稍微怔了一下,將阮迎銀抱進懷裡,一邊輕柔拍打她的背部,眼睛透過她的肩,朝外頭看去。
車停的剛好,那貓就在車的外頭。
是一隻灰白相間的英短,體型看著挺肥,因此被卡在了灌木叢里,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來。
而且那灌木叢的枯枝帶著刺,弄得貓一邊掙扎一邊喵喵叫著,看上去很是痛苦。
這貓看起來平日有人悉心照顧,今日自己出現在這裡,可能是走丟了。
他對動物向來都有足夠的愛心和耐心,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他早就下車把貓救出來了。
可現在,懷裡有一隻怕貓的倉鼠。
他低著頭,安撫般的吻了吻阮迎銀的額角,輕柔道:「沒事,別怕,有我在呢。」
阮迎銀點點頭,也不敢去看後頭的貓,微微抬著頭問道:「那貓怎麼了?」
她剛剛粗粗一看,感覺貓現在的狀況好像不太好。
江邢遠:「太胖,被卡住了。」
「……哦。」
阮迎銀頓了一下,被他的形容弄的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
其實變成人後,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有貓襲擊她。
而且她也知道,現在很多貓性子都很溫順,基本上不會傷人。
可是害怕是倉鼠的本能,她一直沒有辦法避免。
大學裡養著不少流浪貓,上大學的時候,阮迎銀也經常遇到。
遇到多了後,也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和同學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會再害怕得尖叫出聲,而是能做到往旁邊一站,目不斜視的從貓身邊離開了。
但是在江邢遠身邊,阮迎銀下意識地不會去掩飾自己的害怕。
「那你下車,把貓救出來吧。」
阮迎銀吸了口氣,慢慢的轉身,去打量那隻困著的肥貓。
因為有心理準備,她內心的恐懼淡了很多。
貓感覺到有人,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下意識朝這邊看過來。
那雙泛著金光的一雙眼睛裡,好像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她鬆開了江邢遠的衣服,坐回了副駕駛,貼著車窗打量著貓,然後催促身後沒有動靜的人:「你還不去嗎?
我看它好像很可憐。」
江邢遠看著阮迎銀:「你不害怕了?」
阮迎銀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老實回答:「還是有點,但比以前好多了。」
江邢遠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那我下去一趟,你在車裡。
別害怕。」
阮迎銀點了點頭,索性趴在車窗前,看著江邢遠朝灌木叢走去。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四周的灌木叢搗騰開來,然後單手將那隻肥圓的英短給拖了出來。
英短看起來困了有段時間了,整隻貓顯得懨懨的,朝著江邢遠喵喵的叫了一聲。
江邢遠沉思了一下,打算把貓放在車裡的後備箱,然後交給門衛,讓門衛給貓找主人。
他抱著貓,怕阮迎銀害怕,站得有些遠,對著車窗里的阮迎銀做了個開窗的動作。
阮迎銀眨眨眼睛,和那隻肥貓對視了一眼。
肥貓好像被嚇到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很低落的樣子。
這讓阮迎銀沒有太多的害怕,她把車窗搖下,小心的趴著車窗:「怎麼了?
它受傷了?」
江邢遠搖搖頭:「應該沒有,我把貓放在後備箱,帶回去給門衛?」
阮迎銀很快就同意了:「好。」
只是在江邢遠朝後備箱走去的時候,阮迎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等一下。」
江邢遠腳步一停,抱著貓回頭:「怎麼了?」
阮迎銀咬著唇,有些猶豫的看看江邢遠,然後又看看他懷裡的貓。
她其實好奇很久了,人類社會好像喜歡貓的人特別特別多。
大學的時候,她的那些同學在路上遇到流浪貓,總會控制不住的停下來,摸貓一把。
李彤和崔晴煙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兩個人家裡都養貓呢。
朋友圈裡每日都曬貓,以前阮迎銀都不得不屏蔽她們。
後來,學校里流浪貓見的多了,她便把她們放了出來。
為什麼會喜歡摸貓?
江邢遠好像也很喜歡,她記得之前那一次,她在樓下看到他的時候,他溫柔摸著布偶的樣子。
雖然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後,他和這些動物都會下意識遠離。
因為顧及到她。
但她其實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貓有什麼特殊手感嗎?
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江邢遠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
阮迎銀的臉上有猶豫糾結的神色,眼裡有些掙扎。
似乎是想做什麼,又不敢做什麼。
懷裡的英短性格很溫順,窩在他的懷裡也不掙扎。
她掙扎的眼神落在英短身上。
兩人從高二相識,到現在,已經認識了6年多。
沒有人比江邢遠更了解阮迎銀,很多時候,他看一眼,就能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
江邢遠抱著貓朝阮迎銀慢慢的走過去:「你想摸摸它嗎?」
阮迎銀動了動唇瓣,眼裡有警惕,又有好奇。
江邢遠覺得這是好事情。
阮迎銀這些年,習慣了很多事情,比如她不再怕陽光,也不再怕水。
貓這件事情上,他覺得她也能夠克服。
很多時候,江邢遠在路上看到貓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想,阮迎銀會不會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被貓嚇到了?
如果阮迎銀不再怕貓,他就不用在這一點上擔心了。
「沒關係的,你可以摸摸它。」
江邢遠走到車窗前,輕柔地哄道,「這貓被主人養的很好,不會傷人。」
阮迎銀下意識避開了一點距離,聽到江邢遠的話,又貼上來一點。
她有些緊張:「真的嗎?」
「真的。」
江邢遠摸了摸懷裡的英短。
英短沒有什麼反應,好像對此習以為常,還輕柔的喵了一聲。
「你看,它沒有傷我。」
他笑道,將貓舉到阮迎銀觸手可及的地方,「試試,別怕,我在呢。」
阮迎銀伸出了右手,只是右手在離貓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了。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像是想前進一步,又不敢前進。
江邢遠空出一隻手來,牽住她的。
手心溫度微暖,帶著讓人心安的感覺。
他把阮迎銀的手放到英短毛絨絨的腦袋上。
阮迎銀的心跳快了,指尖在觸及到細膩的毛時,跳了一下。
英短喵了一聲,居然還蹭了一下阮迎銀無處安放的右手。
……
真的,好舒服啊。
貓的毛,好軟好軟啊。
阮迎銀覺得自己仿佛摸到了天邊的雲朵,又好像是摸到了棉花糖。
這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感覺,阮迎銀摸了一下,又一下。
她動作很小心,生怕讓貓不舒服。
貓感覺到她輕柔的動作,舒服的微眯起雙眼。
阮迎銀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戀戀不捨的收回手,和江邢遠道:「能讓我抱抱嗎?」
江邢遠忍俊不禁:「好。」
他抱著貓上了車,將貓小心翼翼放到阮迎銀懷裡。
貓平常應該習慣了的主人的懷抱,也不掙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在了阮迎銀的懷裡,享受著人類的按摩。
阮迎銀在這以前從未碰到過貓,她現下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貓哎!
是它們倉鼠的天敵哎!
可現在,她把天敵抱在懷裡,天敵還一臉享受!
換做以前,阮迎銀想都不敢想。
江邢遠一邊開車,一邊偏頭打量著阮迎銀,問道:「手感舒服嗎?」
阮迎銀重重的點頭。
江邢遠指尖輕扣方向盤,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帶了抹曖昧的笑,冒出一句:「你比貓的手感,舒服一百倍。」
阮迎銀:「……」
……
撿到貓的地方離別墅區不遠,經過門衛的時候,江邢遠想把貓交給他們,讓他們代為尋找主人。
這裡只有一個豪華的別墅區,這隻英短看起來毛色很好,主人想必非富即貴,估計也是別墅區裡的。
所以江邢遠的意思是,把貓交給門衛,讓門衛代為尋找主人。
但阮迎銀變卦了:「我們幫貓找主人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裡還一下一下撫摸著那隻英短:「我們先把貓帶回家養,然後發信息,貼在門口。
主人看到了,會聯繫我們的。」
江邢遠這向來喜歡貓狗的人,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有些吃味。
他剛剛看了一眼,這英短可是只公貓。
然而還沒等江邢遠回答,他們就看到了保安室門口,面色有些焦急的女生。
那女生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透過開著的車窗看到阮迎銀懷裡的貓時,眼睛瞬間一亮。
懷裡的英短,也站了起來,十分很開心的樣子。
那是貓的主人。
江邢遠和阮迎銀說了一下情況,把貓還了回去。
女主人眼眶都有些紅了,她一個勁的道謝:「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我還以為小胖丟了!嚇死我了!」
……
貓被主人帶走後,阮迎銀看著身上沾著的貓毛,有些悵然若失。
江邢遠把車停在車庫,看到阮迎銀的模樣,一邊傾身過去幫她解安全帶,一邊笑道:「捨不得?」
阮迎銀輕輕點了點頭。
江邢遠:「那我們也養只貓?」
說實話,阮迎銀對他這個提議是心動的。
但是想了想,她搖頭拒絕:「還是不要了。」
刻入生命里的恐懼和害怕,因為人類社會隨處可見的貓變得習慣。
剛剛,她還摸了貓,抱了貓。
她可以確定以後不會再那樣害怕了,但她還是不會去養。
就像她不再懼怕陽光,但是也還是會下意識撐個太陽傘。
「好,都聽你的。」
江邢遠十分地好說話。
他牽著阮迎銀,回了家。
回家後,阮迎銀看到房間床上的心形玫瑰花瓣後,才發現,燭光晚餐只是七夕節日的第一個驚喜。
布置溫馨浪漫的房間是第二個。
江邢遠手裡的倉鼠項鍊是第三個。
他拿著項鍊,笑著要給阮迎銀戴上。
阮迎銀想了想,拒絕了他:「你等一下。」
江邢遠的手一停:「怎麼?」
阮迎銀的耳朵微微紅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也有禮物。」
江邢遠顯得有幾分意外:「真的嗎?
什麼禮物?」
這下不僅是耳朵,她的臉也紅了起來。
她把江邢遠推出了臥室:「不能告訴你,你在外面待一會,等一下就知道了!」
江邢遠靠在門邊,眼角帶了幾分期待:「寶寶,你這樣神神秘秘的,讓我很期待呢。」
他嗓音沉了下來,一字一句仿佛拍打著阮迎銀本就在微微跳動的心臟。
阮迎銀抓緊門把,就要把門關上。
江邢遠眼疾手快,一手抵住門,輕佻道:「如果讓我不滿意,我就只能自己來要額外的禮物了。」
兩個人都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
阮迎銀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二話不說就把門啪的一聲給反鎖上了。
……
江邢遠在外面等了十分鐘。
十分鐘裡,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仿佛在經歷著痛苦的煎熬。
阮迎銀的禮物會是什麼?
他不由地猜測著。
把他關在門外,自己在裡面,好像是要換什麼性感衣服?
但是這個念頭剛起,他就立馬給否決了。
阮迎銀不是這種人。
她很羞澀,兩個人明明各種花樣走了一個遍,她依舊仿佛未經人事。
偶爾來個有情趣的角色扮演,她雖然會配合。
但事後,定然會把自己藏在被窩裡,紅著臉不敢看他。
所以這種禮物,他應該是收不到了。
那會是什麼?
江邢遠又繞到了這個最開始的問題上。
就這麼胡亂猜測了十分鐘,門終於被輕輕打開。
江邢遠側過了頭。
門只被開了一小道縫隙,縫隙里探出了一張臉,正有些羞澀的看著他。
阮迎銀很少化妝,她本就生得天生麗質。
可現在的她,居然塗了個口紅,還畫了一下眼線,眼線畫的並不誇張,只是眼角微微揚起了一點。
讓她顯得妖冶。
江邢遠的眼光頓住了。
阮迎銀深深的吸了口氣,站直了身體,打開了門。
她穿著那件很多年前,江邢遠騙她穿上的黑色裙子。
那時候,阮迎銀被阮旭東和楊清微綁走,變成倉鼠逃出來。
然後從倉鼠變回人後,她要去參加晚宴。
這件裙子,她那時候第一次穿。
後來,阮迎銀再沒穿過。
江邢遠有時候會把這件裙子放在一旁。
但後來,他徹底擁有了阮迎銀,自然就把裙子忘在了腦後。
沒想到,阮迎銀居然不知何時收了起來。
然後又在數年後的今天,為他穿上了這件裙子。
和當年比,阮迎銀的身材還是有了些變化。
這件裙子在她身上,比當年顯得更加的性感。
江邢遠的視線變得灼熱。
他站直了身體,朝房間走去。
阮迎銀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她的呼吸亂了不少,但還是強裝鎮定的抓住他伸過來的手,道:「你現在可以給我戴項鍊了。」
江邢遠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他捏了捏阮迎銀的手,手繞到口袋,將那條項鍊拿了出來。
阮迎銀仰著頭看著他,拉長的眼線,帶著動人的風情。
他垂下眉眼,舌尖輕輕抵著口腔壁,傾身過去,將手裡的項鍊,戴在她白皙脖頸之間。
項鍊上,那個小小的倉鼠裝飾,剛好垂至精緻鎖骨下方一點的位置。
黑色長裙包裹著阮迎銀,卻又包裹得不夠嚴實。
江邢遠的手,順著項鍊的銀色線往下,碰了碰那個小倉鼠。
阮迎銀仰著頭,呼吸亂了起來。
江邢遠咬上她的下巴,然後順著下巴,吻上她的紅唇。
「口紅有點苦,下回選個甜的。」
他輕聲呢喃,然後將阮迎銀攔腰抱起。
阮迎銀除了穿著黑色長裙,還穿著其他的,看得江邢遠眼裡的火燒了起來。
他抵在她耳邊,沉沉問道:「什麼時候買的?
嗯?」
阮迎銀難受地扭著身子:「一、一個星期前……」
「下回告訴我,我給你買。」
江邢遠輕輕笑了起來,竟有些捨不得解開。
他乾脆就讓她穿著,然後獨享於阮迎銀的風情萬種。
阮迎銀死死抓著江邢遠,哽咽著求饒:「江同學……」
然而三個字剛從口裡出來,她又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來了。
江邢遠嗓音沙啞:「誰是你的江同學?
你都大學畢業了,還叫我江同學?」
阮迎銀喘著氣:「江邢遠……」
「誰允許你連名帶姓叫我的?」
江邢遠吻掉她眼角的淚,「寶寶,乖,叫我一聲哥哥聽聽。」
阮迎銀:「……我不要……」
「嘖。」
江邢遠笑罵道,「真不要?
看來確實要哥哥好好教訓你了!什麼時候,哥哥的話,你都不聽了?」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
阮迎銀也不知道,最後自己到底有沒有這麼叫他。
但既然不知道,那便是沒有。
她擁著被子,這般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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