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一個小巧的身影躺在地上,瘦小的身子上有許多鞭痕,呼吸微弱。
那張被胭脂水粉乎滿的小臉上儘是淚痕,既可悲又可笑。
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男子,看著地上的人,滿臉厭惡。
旁邊站著兩個女子,一人身穿鵝黃色長裙,也是一臉嫌棄,道:「這個噁心人的傻子,非要糾纏齊王殿下,竟然還敢跟到這裡來,壞了王爺狩獵的雅興,還差點害的蓮兒姐姐跌倒。」
齊王楚子齊眼中鄙夷更甚:「給我打,打死了直接丟到將軍府門口。」
另一個女子,沐盛蓮,穿著粉色衣衫,上面繡著蓮花的圖案,一副嬌弱可憐的模樣,垂眸道:「王爺,請你饒過姐姐吧。父親若是知道這件事,定然會怪蓮兒的。」
楚子齊揚眉,將沐盛蓮摟在懷裡,臉上帶著一抹曖昧的笑:「蓮兒就是心地善良,既然蓮兒替她求情,那本王便繞她一命,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說完,摟著沐盛蓮轉身走開。
沐盛蓮在經過沐春茗的時候,向她遞了個眼色,露出一抹冷笑。
一個傻子,還想要霸占齊王妃的位置嗎?
想的美。
等她成了破鞋,被全天下人恥笑,看誰還會提起她與齊王之間婚約。
沐春茗心領神會,看向地上的女子,眼中露出一絲猙獰與陰冷。
她對旁邊的兩個男子道:「賞給你們了,伺候好點,別讓她太舒服了。」
兩個猥瑣的男子一見人走了,露出垂涎的姿態:「想不到,這兩個小姐長得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心還挺狠,自己的姐姐竟然也要害。」
另外一個道:「就你廢話多,你上不上,不上滾開,老子先來!」
之前的一個立刻上前道:「怎麼不上!你看,這女人雖然臉上畫的嚇人,但確實細皮嫩肉的。大小姐的滋味,想想便覺得銷魂!」
沐九歌感覺到有些恍惚。
渾身疼痛,頭也痛,難道自己還沒死?不對,方才自己明明引爆了軍事基地的自爆系統和那些企圖盜取她實驗成果作為生化武器的雜碎同歸於盡。
在那種情況下,怎可能活著?
正在思考間,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竟然還大膽道撕扯自己的衣服。她直接翻身而起,眼神透露出一絲凌冽而冰冷的光芒:「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那男子被那雙銳利的眼睛驚到,這雙眼睛冷清而桀驁,透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不自覺的停下了手。
明明是一個嬌弱的官家女子,為何讓他有種被野獸盯上的危險感覺?
可是很快便回神,不過就是一個養在深閨弱不禁風的小姐罷了,難道還能翻出花來?想到這裡,他淫笑道:「這裡,這裡是山林。我們是你的情哥哥,現在,陪我們一起來快活吧。」
欲再次伸手。
沐九歌唇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快活?那我就讓你好好的快活快活!」
就算這人穿著奇裝異服,也不能掩飾這人是流氓的事實。她眼神一凌,幾乎條件反射的從撿起一根掉在地上的簪子,動作極快,狠狠的插進了男子的脊背。
尖利的簪子,輕巧的插入骨縫之間,戳斷了眼前之人的中樞神經。
男子被刺想要反抗,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這,這怎麼回事?我,我怎了?」
要知道,方才刺他的不過是一根簪子而已,疼痛的感覺不過一瞬間,可他怎麼就癱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沐九歌揚唇,那笑容燦爛無比,卻又讓人覺得攝人的可怕。她一腳將男子踹翻在地,冷漠的說道:「這一簪子,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會讓你變成永永遠遠的殘廢,你就躺在這裡好好的快活吧。」
膽子不小,竟然敢調戲她沐九歌。
她沐九歌是誰,華夏百年難得一遇的醫學奇才,精通現代醫藥,古代醫藥,病理學,藥理學的醫學界冉冉新星,之後加入華夏軍事基地,成為軍醫。無數國家想要拉攏她,開出的條件足足可以撼動全世界,不過她都拒絕了,一心忠於自己的祖國。
不曾那些人竟然不惜一切代價襲擊了她軍事基地中的研究所,她沐九歌向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自然是引爆了早就設置的自爆系統,與那些試圖挑事之人同歸於盡!
而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到底是誰?
沐九歌眼神冷淡的看向另外一個男子:「我並不想將方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重複一邊。」
那男子早已嚇傻,眼前這個弱質芊芊的女子忽然就便了樣子,幾乎是一瞬間便讓武功比他要好的老大倒在了地上,猶如一隻死狗。他渾身一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裡是京城郊外,你是沐家大小姐,沐九歌。」
沐家大小姐?
沐九歌只感覺神經一跳,剎那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碎片,從模糊到清晰。
沐家大小姐,沐九歌,是沐家最大的笑柄,一個智力停留在六歲的傻子。
母親早逝,父親不喜,繼母迫害,雖然為沐家嫡女,卻在沐家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和齊王殿下楚子齊有一份婚約。
因為她的母親曾經救過皇太后,所以在她剛剛出世之時,皇太后便將她指婚給了齊王殿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份婚約,讓孤身一人的她,處境變得越發艱難。
今日,是沐家三小姐沐春茗說齊王殿下約她在這裡相見。
豈料她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沐家二小姐沐盛蓮和齊王摟在一起。
原主雖然心性如同孩童,但她知道齊王是自己的未婚夫,並且一直依戀著這個從小被說是她的天的男人,她就上前拉扯自己的妹妹,想要將兩人分來。
豈料齊王當即發怒,給了她一巴掌,又因為她讓沐盛蓮差點摔倒,命人鞭打她。
不知是因為傷重還是因為心死,原本的沐九歌就這樣死了。
如今,再活過來的——是她,縱橫華夏的天才軍醫!
那跪在地上的人見沐九歌發愣的空檔,爬起來便想要逃跑。
不知為何,對方明明只是一個官家小姐,而他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但是見到她的眼神,還有她方才輕易放到那人的手段,他竟然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只想跑。
「我讓你動了嗎?」
沐九歌冷冷開口,手中的匕首乾脆利落的下去,狠狠戳在了那男子的腰上,男子雙腿也瞬間被廢,不能動彈:「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
這眼前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以前的傻子,而像是從地獄爬出來復仇的厲鬼修羅。
「饒命?那你們方才可有想過放過我?」
沐九歌笑了,笑的十分自然,只是配上她臉上的妝容,讓地上的人嚇的根本不敢動彈:「有,有,有,我其實不想害你的。」
沐九歌看著地上的人,微微揚唇:「說話遲疑,重複,眼神躲閃,證明你撒謊了。而我,最討厭撒謊的人!」
在軍事基地中摸爬滾打很久,深知對敵人的寬容,便是對自己的最大殘忍。
毫不遲疑的動手,挑斷了他的神經中樞,讓他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植物人:「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你們就留在這裡和野獸為伴吧。」
話落,揚唇而去,只留下兩個哀嚎不斷的人。
沐九歌剛走了兩步,胸口傳來一陣低低的哀鳴:「我不甘心,我不敢心。」
她微微皺眉,伸手按住胸口,與此同時腦海中閃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一幕幕皆是委屈,不甘,失落,還有血淚。
最後畫面定格,定在了楚子齊擁著沐盛蓮而去的場景,而那弱小的孤魂,慢慢的淹沒在了兩人得意的笑聲中。
沐九歌唇角揚起嗜血的面容,伸手按了按胸口,淡淡道:「放心,既然我借著你的身子活過來,我便會替你報仇的!我這人沒有其他的好,就是睚眥必報,誰若是招惹我,我必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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