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來勢洶洶,生存的本能讓她一路攻城掠池,極儘可能的榨取眼前之人胸腔的空氣。
楚雲邪瞪大了眼睛,鳳眸中是一瞬間的錯愕,驚訝,大腦也在這一秒化作了空白。唇瓣上傳來微涼的柔軟,帶著一絲絲的甘甜滋味。
這個女人……
他心臟快速躍動了幾下,有些失去了本該有的節奏。腦海中只覺得心中升騰起了一抹不明的情緒,一種強烈的勝負欲,讓他不肯認輸,轉而開始掠奪眼前這個大膽到幾近放肆的女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並不是那般的討厭。
溫泉中,兩人焦灼著。不知是熱切的親吻,還是一場空氣爭奪戰。
沐九歌本來是想要榨取空氣的,可沒想到,雖然身體上的難受得到了緩解,腦袋卻開始變得昏沉,眼前的男子不甘示弱,她竟然有種節節退敗之感。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上頭的黑衣人檢查著山洞:「老大,沒有。」
「這裡也沒有地方躲,難不成,躲在這溫泉里?」
沐九歌聽到這裡,神經一緊,與此同時幾柄利劍忽然間就刺了下來,距離很近,穿過了沐九歌的衣衫。
怎麼辦,聽聲音至少十幾個人,而且走路很輕,應該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兵刃襲來,楚雲邪放開了沐九歌。他眼神中帶著一抹難明的情緒,迅速後退到了溫泉邊,似乎在思考什麼。
沐九歌卻沒想那麼多,她跟關心的只有外面這些威脅到她生命的人。她看準時機,猛地起身,將自己手中的簪子,刺向最近的那人。
忽然而起的人,讓那些殺手楞了一下。沐九歌趁著這個空檔行動,簪子划過那人喉嚨,那人當即斃命,動作簡單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
殺手回神,紛紛沖了過來。
沐九歌擰眉,手中的簪子握緊,想要再次動手。豈料,溫泉中的楚雲邪也騰空而起。他整個人竟然站立在水面上,手指略動,那溫泉的蒸騰之氣瞬間便化作了冰凌,狠狠的襲向了那些毫無防備的人。
一個個冰凌猶如尖刀,狠狠的刺入那些人的身體,讓他們來不及痛呼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
一切猶豫一場夢境一般的突然,再最最熱烈的時候,戛然而止。
毋庸置疑,這樣的場景,著實讓沐九歌驚到了。看來這個男子的武功真的是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果然比這些殺手要危險的多。
鮮血順著石縫流進水中,染紅了溫泉,讓整個溫泉顯得詭異至極。
「不自量力。」楚雲邪俊朗的眉微皺:「可惜了這一池溫泉。」
楚雲邪回眸,那雙如同星光一般璀璨明亮的眼睛看向沐九歌,那一眸流轉明明美的動人心魄,卻又讓人寒冷入骨:「差點忘記了,還有你。」
話音剛落,沐九歌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硬生生的吸到了男主身邊。楚雲邪修長的手遏住了她的咽喉:「你膽子不小。」
竟然敢輕薄他!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未經他的同意觸碰他,更不要說輕薄他!若是不懲治一下她,他顏面何存?
沐九歌在這個男子的眼中看見了明顯的怒意。
媽的,她方才不過是為了活命罷了,明明是他扯著她不讓她起來的,還有沒有天理了?不過顯然方才的事情已經徹底激怒了這個煞神,她必須自救。
沐九歌緊緊的握住楚雲邪的手,試圖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點:「這位公子,你不可以殺我。」
說實話,對上他這個武功段位的,她輕易出手等同於自己找死,所以只能走曲線救國路線。
楚雲邪唇角微勾,就像一個抓住耗子的貓,隨時可以將手中的獵物玩弄致死:「為何?」
沐九歌道:「因為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離火毒!」
楚雲邪鳳眸中眼瞳微微一縮,好看的眼睛裡殺意更濃:「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我身上有離火之毒。」
沐九歌也漸漸冷靜下來:「公子千萬不要動怒,離火之毒,切忌運功動怒。方才公子運功,現在若是動怒,極有可能導致離火之毒發。我只是一個大夫,方才在水中我便感覺到你體溫灼人,抱住你之時細細探過你的脈搏。」
離火之毒,是一種慢性毒藥。
這種毒藥進入身體之後,並不會馬上發作。而是漸漸發作,起初只是會讓人變得性情狂躁,嗜血,殘忍,經常會有躁動難以控制的情況,讓人很難發現蹤跡。
但是每一次躁動之後,中毒者便會如同怒火攻心,嘔血。
每次發作就會加重一分,躁動變得更加難以壓制。而吐出的血最初血液是鮮紅色,隨著嘔血次數增加,顏色越來越深,最後吐出黑褐色鮮血之後,便是那人的死期。這種毒強橫,且不容易被人察覺,最重要的難以解除!
楚雲邪看著她良久,邪魅的眼角微挑:「你真的能夠解除離火毒?」
要知道這毒他可是尋了無數的大夫,都說無藥可解。
沐九歌立刻點頭:「那是自然。」
楚雲邪慢慢的鬆開了手,卻一步一步走進她,那雙邪魅的眼睛中帶著一絲魅惑,更多的是危險:「你可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代價?」
沐九歌被逼得一步步後退,最後只能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
可眼前的男人卻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繼續靠近。他的頭微微靠近,那雙魅惑人的眼睛裡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就好像裡面的是一池酒,只是輕嗅便讓人沉醉。
我去,好大的一隻古代妖孽!
「我最討厭說謊的人,所以我絕不會騙人。我沐九歌說得出,做得到,你的毒我能解,只是需要時間。在此之前我還可以幫你配製壓制此毒的東西,只要七日便可,保准你運功之後毒不會輕易的發作。」
楚雲邪揚唇:「行,那我便給你七日時間,若是你言不符實,我也不會讓你死,會讓你……生不如死。」
沐九歌看著那撩人的姿態,仿佛在說最動人的情話,可是說出的話卻是極盡的危險嗜血。她竟然惹上這麼一個妖孽,不知道是不幸,還是不幸,還是不幸:「好!」
不過既然她說了,自然會做到,這是她沐九歌的做人準則。
楚雲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當真有趣的緊。若是真的能夠解毒,也算是將功補過,不殺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裡,扭頭,轉身,然後消失離開。
沐九歌楞了一下:「敢問公子姓名,我日後該去哪裡找你?」
楚雲邪回眸:「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
沐九歌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沒過幾秒,連忙又向前追了幾步:「公子,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事?」
楚雲邪皺眉,這個女人是不是給她三分顏色,她便打算開染坊,於是表情不善道:「什麼事?」
沐九歌揚眉,義正言辭的說道:「公子以前看病不給大夫銀子的?」
楚雲邪好看的眉微微皺起,幾乎打結:「……」
這個女人,確實和普通女人不一樣,非常的不一樣。
不多時,沐九歌就拿著一隻扳指走出了山洞。
她前腳剛剛離開,後腳便出現了幾個身穿黑色衣衫的人。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姣好,十分高挑,看上去冷清高傲的女子。
她十分恭敬的跪在了男子腳邊,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有一套衣裳,想起女子走之時手中拿著的那枚戒指,眼中閃過一抹細微的殺意:「王爺,方才那個女子可需要派人解決掉?」
楚無邪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道:「幻影,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幻影立刻低頭:「屬下不敢。」
楚無邪微微挑眉,揚起唇角:「這處溫泉髒了,不能用了,你去替本王尋一處新的。」
幻影看滿地的屍體道:「是。」
她說完,便起身,準備替楚無邪更衣。
楚無邪反手一轉,將托盤饒到了自己手中,那托盤的底座瞬間就裂成了粉末:「本王好像記得告訴過你,不喜歡別人觸碰本王。」
幻影一驚,立刻又跪在了地上:「幻影知罪,請王爺責罰。」
楚無邪揚眉淡淡道:「今日算了,若有下次……」
幻影不自覺出了一頭的冷汗道:「絕不會有下次。」
楚無邪拿起衣服往天空一扔,然後點足而起,衣服便穿在了身上。黑夜中,人影與月亮交疊,說不出的明媚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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