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買藥，冰蠶僵

  濟世堂開在京城鬧市區，不甚太遠，不到一會兩人便到了。

  三層高樓，面積亦不少，內力還有院子。單單是門廳，便裝潢的大氣無比，左右兩個威嚴的石獅子，鎮守在前。若不是那招牌上明明白白寫著「濟世堂」三個大字，沐九歌恐怕會以為這是哪個官家的府邸。

  看來，紫苑口中的秦家確實非同尋常，富貴的非同尋常。

  沐九歌剛剛進門，便有藥童上前。藥童年級不大，八九歲的樣子，扎著兩個糰子頭，呆萌可愛：「這位小姐，你是要拿藥還是問診。問診請拿號牌，拿藥直接將方子交給我便可。」

  不得不說，這濟世堂不止裝潢不錯，就連服務也不錯。

  「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尋一味藥材，不知道你們這裡有沒有。」

  藥童笑的自信滿滿：「這西離京城最大的醫館就是我們，若是我們沒有，那其他的地方也不會有，不知小姐需要什麼，我可以幫小姐去拿。」

  沐九歌：「冰蠶僵。」

  這話一出，藥童愣住了。僵蠶他們有，可冰蠶僵他並未聽說過：「小姐所說的這味藥材可是蠶僵？」

  沐九歌明白他的意思：「我尋的這位藥材就是冰蠶僵，價值不菲。」

  藥童點了點頭：「那小姐先在此等候，我讓我們家掌柜的來，有些貴重藥材是我們不能接觸的。」

  沐九歌早有預料，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便有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消瘦，薄唇，眼角微吊，精明卻刻薄，應該便是掌柜的。

  他一來，就將沐九歌一番打量，無禮的很：「姑娘要冰蠶僵？」

  沐九歌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態度明顯有些輕慢：「實不相瞞，我們這濟世堂恐怕是整個西離京城唯一一個有冰蠶僵的醫官。只是它價格不菲，不知姑娘可否承受得起。」

  沐九歌表情淡漠：「到底要多少，掌柜的不妨直言。」

  冰蠶僵價格不菲，即便是現代，亦是如此。她在將軍府一直沒什麼地位，吃的穿的戴的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被質疑也無可厚非，況且他雖然表明上有些倨傲，話卻說的不重，到底是個商人。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似乎表情已經出現了一絲不耐：「一隻一千兩，看姑娘這般有誠意，給你打個八折，八百兩。」

  沐九歌皺眉。

  與那溫泉中的妖孽約定三日，她若是說到辦不到，那妖孽會不會扭斷她的脖子？早知道她就問那渣男多訛一點錢了。

  她心裡雖然知道錢不夠，但是也沒有表露，而是鎮定自若：「既然如此，你先將冰蠶僵拿出來我看看吧。」

  這掌柜的一出口便是八折，必然是因為這價格存在許多的水份。既然如此，那麼她就越發的要表現出淡然與挑剔，好砍價。

  掌柜微微一愣，一雙三角眼微微變大。難不成自己眼拙，這女子其實是個低調卻有錢的主：「好，我這就去，小一給這位姑娘奉茶。」

  說完，就去拿藥材了，而藥童殷勤的遞上了茶。

  沐九歌坐在椅子上，優雅的品茗，姿態頗有大家風範，掌柜的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由得暗暗的慶幸，看來這個女子雖然穿著打扮比較普通，但應該也是出自大戶人家：「姑娘，你看。」

  冰蠶僵被放置在一個精緻的木盒中，通體是冰藍色，下面墊著金黃色的錦布，似乎是用來匹配它「高貴」的價位。

  「掌柜的，你這冰蠶僵的顏色有些不正。好的冰蠶僵是冰藍色，身體晶瑩剔透，可以看見體內的斑紋。再看你這一隻，顏色偏灰白，並不是上品。」

  這話一出，掌柜的微微一驚。

  這姑娘不止有錢，而且還不是冤大頭，好像是個懂行的。

  他思索一下，微微咬牙：「姑娘，實不相瞞，我們這濟世堂今年統共也就購買了三隻冰蠶僵，這是最後一隻了。姑娘來了，指名要它，也算是有緣，不如我再給你個八折扣。」

  沐九歌斟酌了一下，八百兩再八折，就是六百四十兩，與自己兜里的錢越來越近了：「你看，這冰蠶大小不是很好，不足兩個指節，不是標標準準的成年冰蠶，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藥效。」

  其實，不管是顏色和大小，都不會影響藥效，最多就是不好看罷了。

  掌柜的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冰蠶僵，甚至用自己的手指去比了一下，發現確實如那個姑娘所說：「我最多再給姑娘少四十兩，六百兩就拿走。若是再少，我是做不了主了，姑娘只能去其他地方尋了。」

  這話一出，沐九歌知道這價格應該是他能夠承受的最低價位了：「既然如此，那咱麼就一人讓一步好了。這冰蠶僵我要了，不過，你還得搭配我一些普通的藥性。」

  掌柜的一愣：「這……」

  這女子一出口就要冰蠶僵，說知道她要送的又是一些什麼藥材？這事情，萬萬不可答應。

  沐九歌見掌柜的滿臉謹慎笑道：「掌柜的放心，不過都是一些尋常的藥材，統共加起來也不會過一兩銀子。」

  說完，將昨夜準備好的方子遞給了掌柜。

  掌柜的看過方子，臉色好了一些：「行，開門是客。小一，去給這位小姐抓藥。」

  小一點了點頭，接過方子便去了，很快又回來了：「這位小姐，你的藥。」

  沐九歌拿出身上僅有的五百兩，遞給了掌柜的：「今日出門倉促，身上只帶了五百兩，先給你做押金。剩下的一百兩，三日之後去城北鎮北大將軍府去拿。」

  那掌柜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小姐，我們這濟世堂概不賒欠的。你身上若是沒有帶那麼多銀子，可以讓小一和你一起回去，到時候你將銀子交給他，他自然會給你藥材。」

  沐九歌微微皺眉。若不是三日之約迫在眉睫，她才不想這樣。上一世，她自從年少成名之後，何事為錢的事情發過愁。

  只可惜，如今穿越成了不受寵的小姐，囊中羞澀外加迫在眉睫，所以只能假意擺譜了：「怎麼，掌柜的不相信我，我鎮北將軍府的小姐，為了你這區區一百兩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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