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見沐九歌「赤果果」的威脅，瞪大了眼睛。可她偏偏卻不敢說什麼，因為她確實得罪不起皇家。
這小傻子看來不僅不傻，甚至聰明的有些過頭，伶牙俐齒的很。
「沐九歌，你不要轉移話題，我方才說的翻天確實是我疏忽了。但是，你今日所做之事難道不該受罰？你若是識趣，便自己領罰，或者去祠堂跪一天一夜，否則等到將軍回來，我一定會將你今日的所有罪狀都告知將軍。」
李氏清楚，沐九歌極其重視她爹，可以說得上是敬畏。即便是以前傻了，有些事情還會引起她的憤怒和反抗。可只要拿出將軍偶擋箭牌，她就會作罷，似乎是生怕將軍不喜。
沐九歌看著李氏，眼神變得越發冰冷了。
她不提她父親沐嚴也就罷了，如今提起，越發讓她生氣。想起過去種種，李氏毫無疑問便是她們父女之間的攪屎棍，挑撥離間，混淆視聽，惡意破壞的事情沒少做。
「李姨娘，你說要將我所做之事告訴爹爹，我現在還想要問問你，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
沐九歌的詢問，無疑給了李氏得意。看來，她現在即便是聰明了，一樣忌憚自己在將軍心中的形象與地位。
若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說什麼，自然是你目無尊長，陷害姊妹，還有的罪王爺的事情！」
她說完，便盯著沐九歌看，想要從那臉上看見害怕，看見膽怯，甚至最好她能夠向過去一樣，跪下來哭著跟她求饒。
只可惜，她想多了，這些都沒有。
眼前的沐九歌就是那般優雅的站著，冷傲而自然。一身白衣，若寒梅一般笑傲枝頭，傲骨錚錚：「錯，大錯特錯！」
李氏微驚：「你，你什麼意思？」
沐九歌淡淡道：「方才你說的三點全錯。首先你李氏不過是我爹的小妾，而我是嫡小姐，按在西離的規矩來講，你是仆，我是主，談何尊長。每日見面我沒有讓你下跪磕頭請安，那只能說我仁慈，心善，並不意味著你的身份地位因此就變高了，姨娘須知人貴有自知之明。」
李氏憤怒，咬牙切齒：「我……」
她只當她在陳媽面前擺威風，說那些話，卻沒想到，她竟然敢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些來。
沐九歌揚眉：「其次，陷害姊妹？肖嬤嬤是我找來的嗎？要檢查傷勢，這事情是我說的嗎？是兩個妹妹求著我，請這我，甚至不惜對我動手拉著我去的。我行得正，站得直，無所畏懼，誰知道妹妹的守宮砂會不見，被肖嬤嬤抓住。姨娘該為自己沒有教育好女兒感到羞愧。」
沐春茗羞憤難當：「沐九歌，你別亂說話，肖嬤嬤已經驗證過了，我」
沐九歌又看向沐盛蓮：「最後，得罪王爺？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齊王殿下即便是實權不濟，也不會是你們口中的心胸狹窄之人吧。更何況王爺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說我很好，這又何來得罪一說。」
沐盛蓮緊緊盯著沐九歌，眼神陰鶩，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話毫無疑問說的天衣無縫，所有人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妾室是僕人，而嫡女是主子，這本就是事實，也是西離的規矩。
只不過，這些年府中所有人都已經將她當做了夫人，也就是所謂的主人罷了。可將軍沒有說過，即便是府中的人默認，拿到明面上說，還是沐九歌有理。
而那肖嬤嬤，更是沐春茗原本用來陷害沐九歌的，卻沒想到意外坑了自己。這若是找人說理，肯定說不過去。
至於齊王，他們若是反駁，就等於在說齊王殿下小肚雞腸。齊王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名譽還是太后的面子，他定然都不會承認。畢竟，他也擔心太后責怪，引來父皇的降罪。
所以，這三條罪名看似挑挑重罪，天已無法，卻被沐九歌反駁的無懈可擊，毫無意義了。
李氏見這狀況，便知道自己已經占了下風：「好嘛，九歌如今長大了，不需要我管了，那還是等到將軍回來，親自管教你，我們走。」
沐九歌揚眉，唇角是一抹冰冷。
這李氏當她這裡是公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的倒是美！
「且慢。」
她微微抬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氏見這狀況，立刻就炸毛了：「沐九歌，你還想做什麼？」
沐九歌淡淡抬眸，一雙冰冷的眸看著李氏道：「李姨娘覺得我方才說的對還是不對？」
李氏咬牙，她非常想要說不對，但是卻根本無法反駁。最後，只能惱火負氣的說道：「對，對，對，你都對，行了吧。九歌，做人最好低調謹慎一些，莫要欺人太甚。」
沐九歌揚唇道：「若是姨娘能夠一早參透這個道理，今日我這屋裡又怎麼會上演這一出？」
李氏被懟的氣結，臉色十分難看，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沐九歌卻根本沒有要便宜她的意思：「姨娘既然說我說的對，那也證明方才那些所謂的錯事，都是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我現在倒是想要知道，這話是誰人所說，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誣陷將軍府里的嫡小姐。」
話落，眸光驟然變冷，凌冽無比。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尤其是李氏，她距離最近，看得最清楚。此刻她內心心裡無比震撼，仿佛看見了什麼駭人的東西。
沐九歌見幾人不說話，便上前一步：「李姨娘，這事情該不會是你杜撰故意陷害我的吧
？」
李氏下意識搖頭。
沐九歌又看向了沐盛蓮和沐春茗。
兩人皆是一怔。
沐盛蓮微微咬牙，似乎在隱忍。
而沐春茗卻幾乎要爆發，張嘴就罵人：「沐九歌，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你簡直……」
沐九歌勾唇一下，笑容驚心動魄，卻透露出一絲絲的危險，淡淡道：「得理不饒人，看來，妹妹也知道我到底是站在了有理的一邊。那我現在是不是也能夠大膽猜測一下，陷害我的那人就是妹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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