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邪看了她一會,沒動。
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小姐?」
沐九歌揚眉,再次吱吱嗚嗚道:「鬆開,不然更麻煩。」
楚雲邪終於鬆開了手。
沐九歌也想起來了,今日拿到了錢,又僱傭了下人,那下一步該做的事情自然是要犒勞自己的五臟廟,所以特地讓後廚給她準備了火鍋。
只是想不到,竟然是這個時候。
「紫苑,你還是先……」
下去吧!
話還未說完,紫苑便推門進來了:「小姐,你說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來來來,將東西抬進來。」
沐九歌:「……」
這丫鬟,平日真的有事的時候她畏手畏腳,現在倒是快!
進門的紫苑自然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還在指揮兩個廚娘將準備好的東西往房內拿:「將東西放這邊,這些放這裡,這些放這裡。對,對,放好……」
屏風外的情況有條不紊,屏風內的時間卻幾乎凝結。
沐九歌有些鬱悶。
為什麼她今日要吃火鍋?要是只是吃一點點心,此刻紫苑是不是已經擺好盤子出去了。
看向眼前的楚雲邪,那邪魅的臉幾乎沒變,只是俊逸的眉似乎揚了一下:「你害怕被人發現?」
那日在溫泉中,她可是肆無忌憚的可以,今日倒是規矩了。
沐九歌皺眉,用嘴型無聲道:「都怪你。」
若是他早點鬆手,那麼她肯定能夠更快的說話,讓紫苑先離開的。
說來也真是尷尬,為何每一次她和這個男子在一起的時候,便會有人來。而且,每次還都會陷入這樣的姿態?
楚雲邪沐九歌有些尷尬的臉,唇角的笑意似乎若有似無的加深了一點。艷麗的紅唇微微揚起,最後只道了一個:「活該。」
沐九歌聽見這話,不由得有些憤怒。
這隻妖孽這個時候還跟她挑釁,當真以為她就是任由他捏圓揉扁的?替他解毒,是為上一次冒犯他作為補償,這一次她憑什麼任由他奚落。
反正她的藥他吃下了,應該感覺得到效果。就算是為了解毒,他只要不傻,都不可能動手殺了她。
想到這裡,她手上的銀針順勢而出,直接了當的刺向眼前的人。
沐九歌今日早上除卻去牙行雇用了下人,還去了一趟濟世堂。將那剩下的一百兩給了掌柜的,又順便買了一些銀針和藥材,防身用。
與上次刺沐春茗的銀針不一樣,都是最好的。
在濟世堂的時候,掌柜的今日一聽她來。那姿態,簡直就好像他娘請親臨,麻溜的跑來,差點跑掉了鞋子。
而這些藥材和銀針,都是上品,卻簡直像是地攤上的青菜黃瓜,幾乎是半賣半送的。
楚雲邪鳳眸微動,動作更快。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十分輕易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眉角微揚,邪魅的表情好似挑釁,十分小聲說道:「幾日不見,爪子更利了。」
他記得,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便是用簪子殺人。那些刺客,一簪子劃破喉嚨,完全不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閨閣小姐。
沐九歌也不甘示弱:「被你逼的!」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更何況是人?
楚雲邪也不在意,妖孽的眸子裡閃著惑人的笑:「你要知道,你是第一個對我動手之後,還能活著的。」
沐九歌白了她一眼:「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唄。反正只要我死了,你身上的毒便解除不了,用不了多久就會下地府來陪我。」
楚雲邪見她明顯挑釁的眼眸,神色淡然,若不是那鳳眸中的墨色眼瞳微微深了一絲,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情緒波動。
沐九歌絲毫不畏懼,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她,理直氣壯的很!
楚雲邪不由自主的第二次認證打量沐九歌,眸色微深。
眼前的女子剛剛才沐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幽香。那香味十分特別,不是任何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種十分淡雅的草藥香氣。
她的頭髮也是濕的,輕輕的披散在腦後,映襯的膚色雪白,此刻卻因為憤怒鍍上了一抹粉紅。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蘊含著怒氣,可裡面,仿佛自由自己。
還有她的唇,顏色艷麗,晶瑩水潤。
這種感覺似乎……不太糟糕。
眼眸再深,微微下轉,卻又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饒有興趣道:「張狂的很,但終究不過是一個還未成熟的黃毛丫頭罷了。」
沐九歌微微一愣,順著楚雲邪的眸光看到了自己微微敞開的浴袍。浴袍內,白色的肚兜若隱若現。一瞬間,她之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充血。
作為一個穿過比基尼的現代人,這般姿態被人看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眼前的這個妖孽,看到她寸光乍泄也就算了,還嫌棄她平,就太可惡了,惡狠狠的咬牙道:「你這個臭流氓!」
說完,直接用另外一隻沒有被鉗制的手推了楚雲邪一下。
豈料,那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倒是自己被一個反作用力推的輕輕靠在了屏風上,將屏風挪動了一點。
屏風發出聲響,成功的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力。
紫苑下意識的回頭:「小姐?」
沐九歌一驚,連忙道:「沒,沒事,我在穿衣裳,不小心撞到屏風了。」
紫苑點了點頭:「哦。」
沐九歌見她沒有起疑,終於鬆了一口氣。只可惜,這口氣,她終於收松的太早了。
紫苑道:「我來伺候小姐更衣吧。」
這話一出,沐九歌的心,直接從胸腔提到了嗓子眼,聲音有些變調的喊道:「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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