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遲宴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走進了浴室。那溫暖的水流瞬間傾瀉而下,仿佛是一股清泉,沖刷著他一夜未眠所積攢下來的疲憊與困頓。
水珠飛濺在他的肌膚上,帶來絲絲暖意,卻也讓他的頭腦愈發清醒。
當他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整個人煥發出一種全新的精神風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臥室,再次坐進車內,發動引擎,朝著安和的別墅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窗外的景色飛速向後退去,而他的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見到安和,向她表達自己的決心,陪伴在她的身邊。
畢竟,安和的父母如今已經回國,而自己作為從小便被他們視為親人、看著長大的人,又怎能不親自登門探望一番呢?
這不僅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更是因為他深知,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夠更好地了解安和的內心世界,更好地為她提供幫助與支持。
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去,一定能夠讓安和重新綻放出屬於她的光彩,讓他們的愛情故事變得更加美好而動人。
因為今天是周末,安和起得有些晚,此刻顧遠征夫婦已經從顧清塵的別墅來到了安和家裡,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顧夏朗。
「爺爺奶奶,姑姑怎麼還不起床!」
「姑姑太累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可是,朗朗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姑姑了,朗朗很想姑姑!」
「嗯,我知道朗朗想姑姑,不如你親自去叫姑姑起床可好?」
「好啊!好啊!」
於是顧夏朗又蹦又跳的往樓上跑去,快速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老爺,夫人,遲公子來了。」
聽到這個時候遲宴竟然來了,顧遠征夫婦倒是非常意外,畢竟昨天晚上自家女兒拒絕人家可以毫不含糊!
「快請進來吧!」
「好的,老爺。」
很快遲宴的身影出現在別墅里,今日的他穿著一件白色高領毛衣,黑色大衣,整個身體更顯修長。
手裡提著各種各樣的禮品,微笑著向顧遠征夫婦問好。
「顧叔叔,洛阿姨今日特意前來拜訪,還請您千萬不要怪罪我的貿然之舉,未經邀請便登門叨擾。」
「阿宴,瞧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呀?你能來,我與你顧叔叔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怪罪你,快別放在心上啦。」
「哎呀,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了這麼多禮物,真是太客氣了!快趕緊過來坐下歇歇吧。」
「好好好,洛阿姨,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你們的款待。」
當安和迷迷糊糊地穿著睡衣,被顧夏朗急切地拉著從房間裡走出來時,她的雙眼圓睜,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腦海中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心中滿是疑惑,遲宴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
「爺爺奶奶,我把姑姑叫起來啦!」顧夏朗興奮的說道。
看到此時此刻的安和,她像是剛從夢境中甦醒一般,整個人還帶著濃濃的睡意,睡眼惺忪,眼神迷離,那副模樣甚是可愛。
「安安,阿宴來了!」
母親的聲音傳來,安和如同被閃電擊中般,瞬間清醒了不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睡衣,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拉著顧夏朗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間。
等到安和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因為是在家中的緣故,她選擇了一件柔軟舒適的毛衣穿上。
那毛衣仿佛有魔力一般,將她包裹其中,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柔和而溫暖,宛如冬日裡的暖陽,給人帶來無盡的安心與舒適。
「安安,阿宴今日前來是特意拜訪我與你爸爸的。」
「嗯,遲宴哥哥!」
安和禮貌性的與遲宴打著招呼。
只是她的心裡,怎麼可能不知道遲宴的心思,自己的態度已經那麼明顯了,拒絕的話也說了無數遍,可是他怎麼就聽不懂呢!
今天,更是借著爸爸媽媽回來,更是跑到自己家裡來了!
「遲宴哥哥,你難得來家裡,不如我帶你去周圍轉轉!」
安和突然的話,讓遲宴無比清楚,她話里的意思!
而顧遠征夫婦則以為自家女兒是想與遲宴單獨相處,此刻已經開心不已。
「嗯,就是,阿宴,讓安安帶你去周圍轉轉!」
「好的,阿姨,那我就先與安安四處走走!」
「去吧!去吧!一會兒在家裡吃午飯!」
「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
在別墅里的安和還能夠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可是當走出別墅的安和臉色立馬了冷了下來。
看著走在前面帶著怒意的安和,遲宴也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後。
當走出一段距離後,安和才轉頭看著遲宴,無賴且有些疲憊的說道。
「遲宴哥哥,我想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為何你就是不明白呢!」
「不是不明白,是不願放棄!」
「就如你當初追唐逸晨的時候,明明對方很討厭自己,可是自己仍然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安安,我想這種無法自拔的愛上對方的感覺,你是知道且清楚的。」
「可是,明明知道對於我而言,放棄你有多難。你卻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你不喜歡我這件事情!」
「我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情給你帶來的困擾,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試過,無論是從山莊回來你明確拒絕我後的一個月,還是你這次出差的一個多月,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我對你的感情!」
遲宴緩緩轉過身,目光投向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的波濤聲在耳邊迴蕩,仿佛是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掙扎和困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仿佛是在對自己傾訴著什麼。「情不知何起卻一往情深,」他輕聲說道,這或許就是自己對於安和的感情吧。
「我不知道這份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在不經意間,它就悄悄地潛入了我的心底。但一旦它紮根,就再也無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