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
「你怎麼就看出來了!」
「不都寫在臉上嗎?」
疲憊不堪的兩人,現在正躺在地上,氣喘吁吁。
「遲宴,你說你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怎麼跟個愣頭小子一樣!」
「以前不都是別人追的我,這不是第一次追人嘛!」
「況且我與羅麗都分手多少年了!以前的事情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我看你以前根本沒上心,我真的有些好奇,是哪家姑娘,讓我們遲大少動了真心。」
「她不允許我公開我們的關係!」
「她不允許?我們阿宴什麼時候也成了拿出手的人了?」
「在她的面前,我確實有些拿不出手!」
「什麼情況?我們倒是越來越好奇對方是什麼身家了。」
「什麼身家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現在我對她情根深種,她卻對我可有可無!」
「我這不是心裡沒底,難受得緊!」
雖然平日的遲宴各種手段,各種計謀,可是面對傷痕累累的安和,他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
「意思,就是阿宴先愛上對方?現在對方對阿宴沒什麼感情?」
「嗯,只是給了我一個追求她的機會!」
「要是不能拿下,你就會出局?」
遲宴微微嘆了口氣,那無奈的神情如同一縷淡淡的煙霧,緩緩地從他的眉宇間飄散開來。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沮喪之色愈發明顯,仿佛有一片烏雲籠罩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看著自己的兄弟,平日裡那般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模樣,如今卻第一次流露出這般挫敗的神態,張子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和嘆息。
無論是誰,當他們踏入那充滿情感糾葛的領域時,往往會發現,那個不被深愛的一方,就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顯得那樣的卑微渺小。
他們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那份或許根本無法得到回應的情感,就像守望著一座孤獨而冰冷的城堡,內心深處滿是無盡的落寞與淒涼。
每一次的期待,每一次的付出,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道前方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溫暖的陽光還是刺骨的寒風。
後來遲宴將早上與安和發生的事情分享給了張子宸。張子宸聽後,心裡很快便有了主意。
「既然她想要保持距離,那這兩天你就別往她跟前湊了,適當的距離也能讓她認識到你的重要性。」
「可是,我怕……因為長期不見面,關係變得疏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阿宴,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測試,那個女孩是真的一點不在意你,還是其他對你還是有感覺的!」
「與其讓自己患得患失,為何不,一招制敵。」
「三日後,阿遠的生日宴,屆時我們假裝把你灌醉,到時候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如果她真的在意你,她一定會來,如果她不來,那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
「子宸……」
遲宴有些糾結,因為他怕安和真的不會來,畢竟她來,便會見到他的那些朋友,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被外界所知。
打定主意三月後要擺脫自己糾纏的人,她真的會出現嗎?
「阿宴,愛情就像博弈,有時候賭一把,可能就大獲全勝了。」
「即便她沒有出現,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不就好了!」
遲宴轉頭看向自己的兄弟,眼神太過複雜,可是子宸說的都會啊!
自己除了賭一把,又有什麼辦法呢?他與安和的關係,總不能一直停滯不前啊!
「好。」
「這些天,雖然不能去見她,可必必要的關懷還是得做。」
「嗯,謝謝你,兄弟!」
「說什麼呢?阿宴,我們幾人中,也就你還單著,兄弟希望你能夠幸福!」
在接下來的這整整三天時間裡,遲宴就好進入了一種出差的狀態,儘管他人此刻身處京都,但卻宛如人間蒸發般再也未曾出現在安和的眼前。
他依舊會如同往日那般,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分享給安和,那股子親昵勁兒,讓安和常常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遲宴就實實在在地陪伴在自己身旁,從未遠離。
然而,奇怪的是,遲宴卻突然之間變得格外忙碌起來,每天都得加班加到夜深人靜之時,那緊湊的日程安排使得他根本抽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時間,來見安和。
其實呢,安和的內心深處無比清楚,遲宴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那天兩人之間說過的那些話,那話語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了他親自來找自己的腳步。
此時的安和,正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柔軟沙發上,那台電視機里正播放著精彩紛呈的節目,可她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半點也看不進去。
每每坐在這個位置上,她的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遲宴的身影,他細心地為自己剝開桔子的模樣,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只聚焦在那小小的桔子上。
他溫柔地餵自己吃手撕兔的情景,那動作間滿是寵溺。
還有他們一起一邊痛飲美酒,一邊靜靜欣賞窗外紛紛揚揚飄落雪花的畫面,每一個細節,每一幅場景,都仿佛被牢牢地定格在了安和的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記憶里反覆放映,怎麼也揮之不去。
不知為何,最近爸爸媽媽都在哥哥嫂嫂那邊住,說是能夠更好照顧顧夏朗。
而哥哥嫂嫂也不像以前,會在自己這邊吃飯。平日裡忙,也沒什麼時間到自己家裡來。
這樣的變化,讓安和覺得自己有些孤單,越是這樣的時候,她越是容易想到遲宴。
她當然不知道,父母與哥哥嫂嫂的改變,一些都是因為遲宴的安排。
因為遲宴說,只有這樣,安和才能意識到一個人太過孤單,才會有想成家的想法。
為了支持遲宴追求到安和,安和的父母,哥哥嫂嫂都只能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