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急性子的人,反正這裡有吃有喝,我們等得起。
尤其是我還和朱泉進山,打了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回來,這下有肉吃了。
我告訴大家,野豬肉其實很難吃,又柴又腥,但是經過老鄉高超的廚藝之後,這種味道直接就被壓制住了,吃起來還是可以。
他們炒菜用辣椒特別多,一斤豬肉用半斤干辣椒。干辣椒都是自己家種出來曬乾的,不用錢,所以也不心疼。
麻椒用的也多,像是葡萄一樣,一串一串往菜裡面放,炒出菜來,又麻又香。
我和書生、朱泉是不喝酒的,但是王輝和強強願意喝酒,要知道,酒可是用糧食釀造的,現在大家連糧食自由都沒達到,哪裡有錢喝酒啊!偏偏王輝這小子有錢了,不知道 用的什麼關係,竟然一下子弄了一箱子五糧液回來,這酒就是當地產的,前身是利川永烤酒作坊的老闆鄧子均用紅高粱,大米,糯米,麥子和玉米釀造出來的雜糧酒,開始的時候就叫雜糧酒,後來大家都覺得不錯,逐漸改了個大氣的名字,五糧液。
酒廠就是前兩年菜成立的,都說這酒不錯,不過我和書生這樣的傢伙,啥酒都不如蜂蜜水好喝。
住了也有二十多天了,我發現蜀山這地方住起來比花水灣要舒服的多。白天的時候比花水灣要涼快很多,到了晚上更涼快,睡覺別提多舒服了。而且這裡有山有水,花水灣那邊嚴格來說不叫山,都是低矮的丘陵,起起伏伏的,一年到頭一絲風都刮不起來。
蜀山不一樣,這是會颳風,到了晚上小風從窗戶吹進來,別提多舒服了。
自從狐狸跟著我們住進了這個老宅,老宅里的耗子明顯就都不見了,搬家搬走了。狐狸每天晚上在院子裡巡邏。在院子裡還有一棵老樹,猴哥到了晚上就喜歡蹲在樹上,它還會在樹上睡一覺。
我們這老宅的安全是有足夠保障的,別說是賊,連蛇都別想進來。
兩隻狐狸特別會抓蛇。
就在昨天,一條眼鏡王蛇不知道從哪裡進了院子,兩隻狐狸,一隻佯攻,吸引注意力,另一隻上去一口就咬住了蛇的脖子,直接就把蛇給咬死了。
說心裡話,我心裡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道理,這天下蒼生應該生而平等,但是我就是從心裡討厭蛇,我恨不得蛇都死光了。這玩意在地上爬,看著從心裡就膈應,不知道為啥。
看著狐狸在地上跑,從心裡就覺得喜歡。另外狐狸長得也好看啊,三角臉,胖胖的身體,粗粗的尾巴,跑起來一陣風。
猴哥就更不用說了,我拿猴哥當我的親人,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感情。
雖然等趕屍團需要耐心,但是我們都不覺得焦急,該幹啥幹啥,安姐每天拉二胡。
書生每天都會和猴哥下棋,基本都是被猴哥碾壓,別說是贏猴哥一盤,就算是和棋都沒有過。
猴哥的棋神出鬼沒,書生根本就看不懂猴哥的棋理,學都學不會。
我們坐在樹蔭中,猴哥和書生下棋,把書生愁的頭髮都快薅禿了。他突然掀翻棋盤,往後一靠說:「守仁,啥時候咱們把猴哥的大腦移植到人的身上,你看咋樣?」
我哼了一聲說:「千萬別,猴哥才是最好的猴哥,你把他移植了,意義何在?」
書生說:「讓猴哥做人?」
我說:「猴哥根本就不想做人,你不要打著為猴哥好的幌子搞自己的研究。」
書生對換腦的研究一直在進行,只不過,現在沒有實驗對象了。他找誰去實驗,他去給誰換腦子呢?
書生看著朱泉說:「泉兒,要不我把猴哥的腦子換給你一半,你和猴哥共享腦子咋樣?」
朱泉說:「你咋不給自己換?龜兒子,你少忽悠我,當我朱泉是豬了嗦。」
猴哥站起來,提提褲子,然後幾下就上了樹,蹲在樹上看著遠方。
王輝和強強這倆傢伙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一個姐夫,一個小舅子,加上吃不完的豬肉,一口酒,一口肉,別提多自在了。
書生提醒過他們很多次,這么喝遲早要出事,他們不聽,他們說少喝點酒舒筋活血,對身體有大好處。
他們愛咋想就咋想,反正書生告訴過我們,一滴酒都不要喝,喝一滴酒,對身體也有絕對的害處,沒有半點好處。
還好,大家都不抽菸,抽菸的人不僅傷害自己,還傷害別人。
我們一群人就這樣,每天在這個院子裡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期間竟然有鎮上的媒婆來這裡給我們介紹婆娘。
我們都婉拒了,說心裡話,我和書生、朱泉可都是讀書人,這裡的婆娘除了會燒一手好菜,長得水靈一些,其它的根本就沒有共同點,我們起碼也要找個讀書人才行吧。
我反正是心有所屬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安姐。安姐也知道我的心思,但是安姐一直就不當回事,我只是覺得還不到時候,到了時候,也就水到渠成了吧。
好飯不怕晚,急個毛線。
又過了十三天,終於讓我們等到了。
這天中午的時候,我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起來之後沒多久就吃晚飯了。吃完了晚飯,閒來無事,我們就點了馬燈,坐在樹下乘涼。我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蒲扇,不僅扇風,還能把蚊蟲扇跑了。
這季節,山里除了蚊蟲多,還真的沒別的毛病。
正當我們和平時一樣,嘻嘻哈哈擺龍門陣的時候,外面冷不丁就想起了嗩吶聲。
這聲音來的很突然,搞得我們大家都是一愣,強強一拍大腿說:「來了噻!」
嗩吶聲一響,證明今晚趕屍團要過境,鎮上的人快速都回了家,關門閉戶,給趕屍團讓路。
我說:「聽聲音是從南邊過來的。」
書生說:「難不成是來回腳兒?」
朱泉說:「四川人死在雲南,要運回來。雲南人死在四川,再運回去,來回不跑空。」
我擺著手說:「不對,哪裡有那麼多客死他鄉的人啊!這才多少天啊,剛過去,這又回來了。一次至少三十人,真的有這麼多客死他鄉的人嗎?」
書生說:「管他呢,我們去鎮子外面攔他們。我倒是看看這些人有啥子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