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在那裡！

  5.誰在那裡！

  人的想法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生變化，而佩妮也在弗農的愛意中逐漸放緩了過去的恨，選擇接受自己的人生，接受了自己妹妹逝去的事實，也接受了那個惡魔的『威脅』，自己只有收養哈利.波特這一個選項。

  直到那個孩子被波特家的人接走，直到家中多出一份遲來的『報酬』。

  佩妮不會懷疑波特家還有沒有人這個可笑的結論，畢竟如果是那個殺死了妹妹的人，那麼他們一家子也會一起陪葬，波特家還有人，死裡逃生的概率很大。

  而其他的，她不必在意，也沒有資格在意。

  只是偶爾的，在早上起來，透過窗外看到外面的草坪的時候，佩妮會想起那個孩子；莉莉的兒子，那個孩子和他的父親長得太像，以至於她和弗農都難以接受。

  可如今她不用再對著那雙綠色的眸子時，她反而不習慣了。

  「德思禮夫人。」她家附近的一位老鄰居笑呵呵的沖她打招呼，懷裡還抱著一隻黑色的貓。「恕我冒昧，即便孩子太調皮也不能一直關在家裡，草坪還是要人修剪的。」

  「費格太太，我也希望自己的草坪有人修剪，但很可惜，那孩子已經被他父親那邊的人接走了。」佩妮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摸出郵箱筒里的報紙。「我還要準備早餐，回見。」

  「啊……回見，德思禮。」看著德思禮轉身離開，確定對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不會回頭後，費格太太才摸了摸自己懷裡的貓，那張蒼老的臉逐漸變得年輕，灰藍色的眸子帶上思索。「看來需要給鄧布利多送封信了……」

  「德思禮那邊的事情，他們已經發現了。」世界意識在注意到佩妮那邊的情況之後，便順手給哈利打了聲招呼。「你可以帶著邦德去對角巷找找存在感了，股市和賭場的bug我給你關掉了，那群人的記憶也模糊掉了。」

  「好，我知道了。」哈利將短刀上的血抹在邦德的後脖頸上。「今天這次的血滲透之後就不用再取血了，資金解決了，後續的公司和其他的東西也要跟上進度……邦德,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綠色眸子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皺著眉喊了一聲，男人卻依舊將臉埋在少年人的大腿間，人偶沒有呼吸，卻已經有了同人一樣的柔軟觸感，哈利抿著唇托起人偶的臉，這才發現人偶因為醉血而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行吧。

  哈利有些心梗的給自己灌了一瓶增齡劑，魔藥在體內發揮著作用，可這次的藥效似乎有些不一樣，捲曲的黑色短髮瘋狂的生長著，直至股間才停下了瘋長的速度，老老實實的停住了。

  綠眸，長發，我是不是還要穿套裙子配合一下藥效？

  哈利挑了挑眉，有些無語的捻起一縷長發，看著鏡子中與前世有著兩三分相似的臉，思慮再三後還是決定翻條裙子出來穿。

  雌雄莫辨的一張好臉不用來偽裝潛入的話未免也太浪費了。

  不過這具身體也開始受到靈魂的影響了啊……雖然現在還不算明顯，但頭髮的顏色確實有點變淺，眸色也變得更透了，果然還是得提前儲血麼……不然到時候給那孩子製造身體的時候，這具軀體都轉換完了。

  哈利有些無奈的摸出用來抽血的魔法道具，率先給自己的臂彎扎了一針，殷紅的人類血液快速的匯入半透明的水晶管里，以極快的速度蓄滿了一管。

  他單獨開了一個自成空間，用來存儲與原身相關的那些東西。

  血液，冥河的底石，古木的枝丫，敵人的淚水，以及最後的，世界的注視。

  德魯伊用於復活人類所需要的五種材料，他的手中已經有三種了，世界的注視不用擔心，唯一需要思考的反而是仇人的淚水。

  這玩意需要的是哪種情感？喜極而泣還是暴怒又或者懊悔與愛？

  人類的情緒太過繁雜，他過去實驗的時候用過太多種類，如今早就已經忘記當初成功時用的是哪一種眼淚了，只依稀記得是這四種的其中一種。

  感覺自己之後要當情感騙子是怎麼回事。

  哈利摸了摸下巴，而後露出一個決定暫時放棄原則的陰險笑容。

  怎麼能說是騙呢，只要自己保持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原則，那麼他們就只是親密一點的陌生人。

  以及……

  「對角巷怎麼去來著？」

  ——

  亂糟糟的，沒有人注意到的酒館居然就這麼待在人來人往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議。

  哈利扶了扶遮住上半張臉的蕾絲眼罩，一步一步的走入酒館裡。

  寬大的袖子遮蓋住他手上的短杖，繁複的，繡著各種暗紋的裙子只到膝蓋，高跟鞋鞋頭微尖，綴著幾顆形態不一的黑珍珠與玫瑰。

  在世界意識的話語引導之下，有著黑色長捲髮的女人輕車熟路的進入了對角巷，幾個穿著袍子的巫師抬頭互相看了一眼，在短暫的對視後選擇跟了上去。

  看來巫師界的人大多缺乏鍛鍊，也沒有應有的反偵察教育。

  哈利心不在焉的轉入翻倒巷，走入一條狹窄的道路，而後，加快腳步，最終停在巷子的死胡同里。

  巫師的呼吸一聲比一聲粗重，哈利坐在自己用魔力催生出來的藤椅上，有些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魔法短杖。

  銀白色的記憶被哈利從他們的大腦中引出來，魔力如同噴涌而出的泉水，肆無忌憚的將記憶糅雜，形成一個獨立的個體，毫無節制的汲取他們的魔力。

  「看來這裡允許記憶獨立生存，不過是以類似於半精靈的狀態，需要魔力維持行動力，嗯？還要締結契約麼？」哈利有些好奇的抽出短杖內部的短劍，試探性的戳了戳。

  鋒利的刀刃將記憶衍生物劃開，露出色彩紊亂的內里。

  「好弱，根本沒有契約的價值。」哈利皺著眉，有些嫌棄的將軟塌塌的東西撥開，綠色的眸子隔著黑紗看向那兩個跟上來的巫師，他們跪在地上，身體僵直，已經沒有了呼吸。「巫師也是……太弱了，如果是我那邊的人……嘖，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