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要留下來, 江菱隨之起身。記住本站域名
「你要去哪裡?」周予言又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沉啞,「不是說留下來嗎?」
江菱回頭, 說:「你吃過東西了嗎?我出去給你盛碗粥。」
周予言:「……不想吃, 沒胃口。」
「就算你不吃,我也要吃。」江菱說,「今天下班後, 我接到劉助理的電話就直接過來了,到現在還沒吃晚飯。」
周予言這才鬆開了手。
江菱轉身出了房間,回到廚房。
打開鍋蓋,剛剛下的肉片已經熟透。
粥香四溢。
她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粥還很熱,她把粥擱到餐桌上, 接著去找體溫計和退燒藥。
江菱找遍了全屋,只在客廳的抽屜里找到一支水銀體溫計。
她先測試了下, 還能用。
回到房間時,周予言已經睡下了。
他閉著眼,呼吸均勻且平穩。
江菱也不好再打擾他。她握著體溫計站在床邊, 有些犯難。
周予言身上還穿著外出時的衣服,白襯衫和西裝外套。大概是病得難受,一到家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江菱思索片刻,甩了甩手上的體溫計, 傾身上前,掀開被子。她把膝蓋壓到被子上, 伸手去解他的襯衫。
剛解開一顆紐扣,手就被握住了。
「你幹什麼?」周予言皺著眉,有些不適地問,聲音異常的沙啞。
「給你測一下體溫。」江菱沒好氣地說, 「不然你以為要幹什麼?」
周予言看著她,眼神深邃:「我還以為,你要趁人之危。」
江菱對上他直勾的眼神,面不改色:「看來,周總對自己的認知存在重大的錯誤。」
周予言閉上眼睛,輕哂了聲:「是嗎?」接著又轉移話題,「不是說要給我測量體溫嗎?」
「……」
江菱默了默,繼續去解他的襯衫。
這會周予言倒是配合了。
費了一番功夫,江菱把及體溫計塞進了他的胳肢窩裡。
完成這一切,她再一次回到餐廳。
折騰了這麼久,已經過了七點。
屋裡暖氣開得足,餐桌上的粥還是溫的。
江菱吃完這頓簡單的晚餐,收拾好碗筷,又回到房間取回體溫計。
她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頭。
38.5℃。
高燒。
的確是發燒了。
看來還病得不輕,不然也不會胡言亂語。
江菱帶著體溫計離開。
周予言緩緩睜眼,不動聲色地看了床頭柜上那杯已經變溫的水。餘光瞥見江菱的返回,他又閉上眼睛。
江菱走到床邊坐下,把一條沾了冷水的毛巾疊放到他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在旁邊的客房睡,有事就喊我。」
她正要起身,忽然聽他問:「你煮的粥呢?」
江菱回頭,有些意外:「你不是說不想吃嗎?」
周予言說:「突然覺得有點餓,想吃一點。」
江菱說:「那你起來,我去給你盛一碗。」
周予言:「沒力氣,起不來。」
江菱:「……」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說:「那我扶你起來。」
她說著,直接上手,拿起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把他從床上扶起來。
周予言也很配合,就在他即將被扶起來的時候,他突然一個側身,兩人連帶著倒在床上。
她完全被他籠罩在身下。
江菱有點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周予言緊緊抱住。
「周予言?」
這一刻,兩人的距離很近,她的臉完全貼到了他的胸膛上,除了傳來的溫度,還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江菱被抱得很緊,完全掙不出他的懷抱:「周予言,你幹什麼??」
「算了,又不想吃了。」周予言埋首在她頸間,閉著眼睛低低說,聲音里充滿了疲憊感,「還是再休息一下吧,等會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江菱注意力被轉走,停了下來:「你現在這樣子,還惦記著工作?」
周予言說:「比較緊急。」
江菱深吸一口氣:「那你先讓我起來。」
周予言直接攬過她的腰,手臂將她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再讓我再抱一下,就一下。」他緊緊抱著她,埋首在她頸脖間,聲音低沉沙啞。
聽著他聲音里濃濃的疲倦感,她莫名有些心軟。
她停下了動作,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安靜的時候,總是很容易讓人陷入了胡思亂想的情緒里。
江菱回過神來時,卻感覺的有濡濕的氣息撲到耳邊,周予言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江菱,你當初接近我,就只是為了達成目的嗎?」他聲音很低,「你接近我,有沒有一點是因為喜歡我?」
江菱怔了怔,才回答:「周予言,你這是是燒糊塗了嗎?」
她停頓了下:「當初我們接近對方,不是別有目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是啊。」周予言低低笑了聲,稍微用力,把她抱得更緊。
江菱沉默幾秒,轉移話題說:「說起來,你真正的家,我好像還沒去過。」
周予言睜眼,眼睛黑而深邃:「你要是想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現在還是算了。」
江菱停頓了下,又說:「本來,我今天還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周予言說。
江菱瞥他一眼:「你現在這種情況還是算了。等你病好了再說。」
周予言:「……」
江菱又說:「睡吧,早點休息。」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
周予言不肯鬆手,她也沒轍。
反正什麼都做過了,折騰了這麼久,她也累了,索性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江菱漸漸入睡,勁頭也逐漸鬆了。
她睡得安穩,周予言內心卻格外煎熬。
江菱說的「要跟他說」的事,他心裡很在意。
更讓他在意的是——
眼前像是有一塊美味的蛋糕,令人垂涎,是只能看著,不能吃下肚。
他現在還「生病」著,什麼也不能做。
周予言看著懷裡的江菱,無聲地扯開嘴角,自嘲一笑。
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
這天晚上,江菱做了一個夢。
夢境光怪陸離,她無法記清夢裡的情況。
等夢境結束時,她醒了過來。
也許是睡的時間太長,睜開眼睛時,她的腦袋略有些發沉。
陽光從窗簾縫隙間透進,落到床的邊緣。
記憶回籠時,她下意識看向身側,周予言已經不再身邊了。
他似乎比她更早醒來。
他不是發燒了嗎?燒退了嗎?
想起昨天睡前,他跟她說的「有工作要處理」的話,她趕緊掀開被子下床。
路過書房的時候,江菱往裡面看了眼。
筆記本電腦打開著,周予言並不在裡面。
她走出客廳時,周予言剛從廚房走出,將兩盤早餐放到餐桌上。
「醒了?」
江菱走到餐桌前,往桌上看了眼:「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他做的早餐,是麵包夾火腿蛋三文治,還有兩杯咖啡。
「沒事,燒已經退了。」周予言生病初愈,聲音略沙。
「先吃早餐。」
江菱在桌前坐下,又聽他說:「下周六有個慈善晚宴,你跟我一塊去?」
她抬頭,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謝氏集團?」
「你知道?」周予言稍頓,抬起頭。
江菱說:「他們想邀請我出席那天的晚宴,進行一場慈善演奏。」
周予言問:「你答應了?」
「還在考慮。」
江菱想了想,問:「周氏集團和謝氏集團之間有合作嗎?」
周予言喝了口咖啡,說:「有,是是下面部門的來往合作,具體我也不了解。」
「這樣嗎?」
江菱拿起三文治,漫不經心地咬了口。
周予言看著她,又說:「昨天本來想約你去吃西餐,沒想到後來會出現意外。很抱歉。今天給你補上。」
「今天不行。」江菱回答得毫不猶豫,對面的周予言怔住。她又咬了口三文治,才緩緩解釋,「等會我要去接我妹妹。」
「你妹妹?」周予言挑眉。
江菱說:「她在M國留學,昨天的飛機。」
「你要去接機?」周予言動作稍頓,「你跟她約好了?」
江菱彎唇笑了下:「也不是,她告訴過我時間,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周予言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放下杯子,不露聲色地說:「那等會我送你。」
江菱抬眼:「你不是生病了嗎?才退燒,不要太勉強自己。」
周予言迎著她的視線,勾了勾唇角。
「你笑什麼?」江菱疑惑。
周予言眼裡藏有笑意:「你關心我,我真的很高興。」
「……」
周予言說:「那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吧。」
「行。」
見他堅持,江菱也沒再拒絕。
等她吃完早餐,周予言問:「你妹妹幾點的飛機?」
江菱說:「十點半左右,不知道飛機會不會延誤。」
周予言看了眼時間,站起身說:「那該出發了,現在出發去機場,時間剛剛好。」
江菱點點頭。
兩人去停車場取了車,出發前往機場。
前往機場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車內很安靜。
江菱心裡惦記著江蕁,時不時低頭去看手機。
再一次抬頭時,她無意間瞄到了車內的導航。
前面的一段路顯示紅色,很長很長。
紅色表示車流擁堵。
「等等,別走這條路,這邊會堵——」
江菱剛出聲提醒,周予言已經把車開了上去。
周予言似是才注意到導航的情況,往中控台上瞄了眼,說:「剛剛沒注意到導航的情況,抱歉,現在沒辦法掉頭了。」
「算了。」江菱皺了下眉,立刻拿起手機撥打江蕁的號碼。
剛輸入號碼,她突然想到江蕁可能還在飛機上,又退出了撥號頁面。
過了這段路,車流逐漸變得緩慢。
前面果然在堵車,很快,他們的車就被堵在了車流里,完全無法前進。
江菱觀察著前面的路況,不時去看中控台上顯示的時間。
「我打聽一下前面什麼情況。」
周予言拿出手機,給傅以行發了條信息。
【傅總,麻煩速度點。】
***
環城公路一堵就是大半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江菱和周予言總算到達了機場,距離原本約定的接機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
下車後,江菱邊往機場大廳里趕,邊拿出手機,撥打江蕁的電話。
剛輸入號碼,餘光便看見周予言停下腳步,往旁邊的公路看去。
江菱隨口問:「你看什麼?」
周予言很快收回視線:「沒什麼,就是看到一個熟人。」
「熟人?」
江菱下意識回頭,順著他剛才望的方向看去。
只看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眼前飛馳而過。
等等,那輛邁巴赫……
車牌號似乎有些眼熟。
江菱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印象碎片。那天她在投資者峰會也見過這輛車,她依稀記得,那是君澤集團那位傅總的專用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桃桃扔的地雷,感謝讀者「哇哦」「咳咳可見二級」「小鄭同志愛乾飯」「Rosemary」「48348987」「辰塵」「27428371」「41988618」灌溉的營養液,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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