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江菱的意圖,第二天,周予言便去醫院把腿上的石膏給拆了。Google搜索
想起周韻寧的支招,下班前,他讓劉助理訂了兩張晚上的電影票。
「看電影?」
接到邀請時,江菱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那下班後,我來接你。」
電影院就在CBD附近的商業體,離□□也不遠。
兩人在附近吃了晚飯後,便直接步行過去。
「你拆石膏了?」江菱看向周予言,目光落到他的腿上,疑惑地問。
「嗯。」周予言迎著她的目光,漆黑的瞳眸沉靜,「今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評估過,說可以拆石膏了。」
現在就好像回到最初,跟她鬥智鬥勇的時候。但現在的江菱,好像比以前更難對付了,他不得不謹慎。
江菱也沒有揭穿,只笑著說:「那太好了。」
周予言說:「我也覺得。」
江菱站起身:「電影快開場了,我們走吧。」
前往電影院的路上,江菱問起周韻寧的事:「韻寧怎麼突然去出差了?」
「你說周韻寧?」
周予言面不改色道:「二叔最近忙著給她物色相親對象,她為了躲相親局,所以主動去出差了。」
「相親?」江菱意外地看他一眼。
周予言點點頭:「二叔大概是受了我們訂婚的刺激,再加上,他一直覺得周韻寧性子太野,結婚後就會變好。」
江菱搖搖頭:「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因為結婚而改變的。」
周予言低聲:「你說得沒錯。」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電影院。
這個時間點,電視廳里的觀眾並不多,除了他們,只有幾對小情侶,分散地坐在不同的角落。
大概他們並不是為電影而來。
很快電影開場。
電影票是劉助理買的。
電影的名字叫《盛開在最美麗的時刻》。
在來之前,周予言也沒有特意了解過這部電影的內容,光看名字,只以為是一部文藝愛情片。
哪知道,居然是……
靈異片。
劇情的主角是一個鄉村裡的少女,叫荷花。荷花的家裡人為了彩禮,將她賣給了鄰村的三婚的二流子當老婆,二流子有家暴傾向,前兩任老婆都是被他虐死的。荷花抵死不從,跳河自盡了。荷花的家人竟然把她賣去配陰婚。劇情主要講述,荷花死後變成了鬼魂,回來復仇的故事。
盛開在最美麗的時刻,電影名字的意思是,在女主角荷花死後,就是她最美麗的時刻。
這部電影製作並不是很精良,特效也是五毛製作,但演員演技還不錯,將恐怖的氣氛渲染得極其嚇人,加上恰到好處的詭異音效,還是有七八分的嚇人。
江菱有些意外:「你喜歡恐怖片?」
她看向周予言,卻發現他僵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握著扶手的力道似乎有些緊。
「你剛剛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周予言才反應過來。
「沒什麼了。」
江菱收回目光,不露聲色說。
直到散場,離開電影廳,江菱才問:「予言,看電影的時候,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你不會在害怕吧?」
周予言動作一頓:「怎麼會?」
他又欲蓋彌彰地補充:「我就是覺得這部電影很無聊。」
江菱嘴角含笑:「哦,是嗎?」
「難道不是嗎?」周予言故作輕鬆道,「女主角變成了鬼魂後,說著要復仇,卻只會嚇唬人。最後那幾個人都是逃不過心魔出現幻覺,只能算是自食其果。」
江菱笑了笑:「你說的也挺對的。」
「如果是江紹鈞要這麼做,慢慢對付他就好,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
氣氛莫名有點冷。
周予言心裡暗暗責怪周韻寧給他出的餿主意。
他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時間還早,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好。」
兩人去了附近的貓咖咖啡館。
貓咖里有不同品種的貓咪,可愛,英俊,帥氣,江菱拍了不少照片。
「你很喜歡貓嗎?」她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周予言忍不住問。
「也不是,不過蕁蕁最喜歡了,我拍幾張照片發給她看看。」
不僅拍了很多,她還挑了一張最可愛的,設置為手機界面壁紙。
周予言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江菱設置的手機壁紙,嫉妒得快要變形了。
江菱回頭,看到周予言緊緊攥著手機,故意問:「怎麼了?予言,你也想用貓咪做屏保嗎?」
周予言立刻收回目光:「不用了。」
剛好有簡訊進來,他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你手機桌面……」
江菱往他的手機上瞄了眼,無意中看到了他手機上的壁紙。
她一怔。
這張照片……
她記得,這是上次和他去超市的時候,在路上,她故意拍的照片。
她又故意把這張照片發給了他。
照片裡,周予言?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而江菱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笑容很甜,看起來明艷又可愛。
儼然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江菱彎了下唇,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知怎麼的,她又想起他出差回來,特地趕到她家裡給她慶祝生日的事。
她問:「我記得,你的生日在下禮拜六?」
周予言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件事,有些意外:「我的生日?你記得?」
江菱問:「想過怎麼慶祝嗎?」
周予言略作思考:「我生日那天,邀請你的家裡人到別墅里,開一個家庭聚會吧。」
他看向江菱:「上次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
「好。」
江菱好像明白他的意圖,但沒多問,略做思考便同意了。
***
既然決定了要家庭聚會,江菱便提前給江蕁和江蕤發去了邀請。
到了周六那天,管家一大早便給他們準備好了聚會需要的食材和用品。
接下來便是等客人的到來。
最先到來的,是江蕁和傅以行。
江菱將兩人迎進屋。
「周總的腿好了?恭喜。」傅以行看到他的狀態,臉上的神色卻不意外。
看到傅以行,周予言就忍不住冷嘲熱諷:「沒想到會和傅總成為一家人,真是意外。」
傅以行笑了下,面不改色:「我也很意外。」
江蕁只看了兩人一眼,就被江菱拉走去客廳聊天了。
而他和傅以行則被趕到廚房幹活。
周予言先一步進了廚房,餘光卻一直留意著緊隨進來的身影。等到傅以行進來,他開口,聲音裡帶了一絲嘲弄:「看來,傅總在家裡沒什麼家庭地位。」
傅以行沒有看他,徑直走到中島台前,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漫不經心地答:「周總說得好像自己有一樣。」
他從旁邊拿起兩顆番茄,放到案板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番茄,流暢利落地下切,手法嫻熟,令人賞心悅目。
周予言輕嗤了聲:「至少我有名分,傅總你呢?」
傅以行手上動作一停,抬頭迎上他的視線:「可我有國家頒發的結婚證。我要是沒記錯,周總好像……」他停頓了下,似笑非笑,「只是訂婚了吧?」
「周總應該也知道,訂婚在法律上,是沒有任何的效力。」
傅以行提醒了句,收回視線,邊處理食材,邊慢條斯理地陳述著事實:「所謂訂婚儀式不過是走個過場,隨時都有可能分崩離析。」
周予言停頓片刻,又出聲輕嘲:「那按照傅總的邏輯,就算是結婚了,也可以離。」他也低下頭,繼續忙碌手上的工作,「傅總就不怕這句話,應驗在你自己的身上?」
傅以行眼都沒抬,語氣輕淡:「那讓周總失望了,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傅總可真自信。」周予言譏諷地笑了一聲,又意有所指,「機關算盡,當心有一天會翻車。」
傅以行動作一頓,風輕雲淡:「同樣的話,我也送給周總。」
江菱和江蕁在客廳外談話,隔著玻璃門,也能看到她們談笑時的身影。
周予言往外面看了眼,又不經意般說:「你就不好奇她們再談什麼?」
傅以行瞥他一眼,不以為意:「我又不是周總,我想知道什麼,蕁蕁會告訴我的。不像周總,還要費盡心思打聽。」
「呵。」周予言冷笑了聲,沒再說話。
他不僅沒有嘲諷打擊到傅以行,還親眼目睹了他和江蕁在花園裡秀恩愛的一幕。
他的遭遇,好像跟對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傅以行和江蕁的事,倒是讓江菱放下了心。
終於,到了傍晚,這場家庭聚會也落下了帷幕。
送走了傅以行夫婦和無辜被牽連的小堂弟江蕤後,江菱回到臥室。
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淅瀝水聲,周予言的內心愈發煩躁。
傅以行的話,倒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和江菱只是訂婚,而不是結婚。
籠罩在心頭的詭異迷霧,此刻被清晰撥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江菱會這麼爽快地答應跟他訂婚的事。
原來,陷阱竟在這裡。
江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坐到梳妝檯前,用吹風機吹頭髮。
周予言無聲地走到她身後。
忽然感到一道陰影落下,江菱回頭,看到周予言眸色幽深,正看著她。
「予言,怎麼了?」江菱問。
周予言問:「菱菱,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名分?」
江菱關掉吹風機,略有些疑惑地挑眉:「名分?我們不是訂婚了嗎?」
周予言眼中?的情緒似翻湧的波瀾:「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
江菱撩起頭髮,露出纖長的頸部,只笑了下:「那你是指什麼?」
周予言冷靜道:「我指的是,結婚。」
「結婚?」她停頓了下,似笑非笑,「哦?周總還拘泥於這種表面形式嗎?」
「這並不是表面形式。」周予言糾正。
「但我不是已經答應你,跟你訂婚了嗎?」江菱輕輕笑了下,看他的眼神耐人尋味,「周總,做人可不能太過貪心。」
周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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