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27章
凌天濤和舒婷語互相見證了對方人生中最黑歷史的時刻， 說句真心話，他們非常想要把對方拉黑， 讓自己的世界沒有對方的存在， 從此粉飾太平。閱讀
但偏偏……
他們是一個圈子的妖，還都是大妖幼崽，要是拉黑對方， 還不得讓其他大妖紛紛上門拜訪， 打著「排憂解難」的旗號來看笑話啊？
凌天濤和舒婷語只能硬著頭皮、想方設法地從此不與對方出現在一個場合，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只要我跑得夠快， 黑歷史就追不上我！
而這個時候， 楚詩萱收到了來自於郭導的電話。
「喂， 小楚啊？
我是郭強。」
郭導直接自報家門， 也不跟楚詩萱客氣， 開門見山道， 「我想跟你聊聊隊友選擇的一些事情，我們這個節目啊，還是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不確定性， 嘉賓嘗試其他的隊友， 對觀眾來說也是有刺激感的。」
「你想你要是看什麼東西， 提前知道結局， 還有興趣嗎？」
「你和凌天濤都是這一期嘉賓中的佼佼者， 你們兩個強強聯合，其他人還怎麼玩啊？
觀眾早早地知道你們是冠軍， 也容易失去興趣， 你要不要配合一下， 換個隊友。」
畢竟昨天崔婉婉已經跟楚詩萱說過這件事了，楚詩萱對此也沒什麼排斥， 雖然是競技類節目，但本質還是個真人秀，是個綜藝，還是要以觀眾和收視率為主的。
「郭導，我明白你的意思，」楚詩萱客氣道，順口一問，「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凌天濤那邊呢？」
郭強：「……」
要是那位大佬那麼好說話，我們還來跟你說什麼？
郭強也見識過楚詩萱和她經紀人的鬥爭，所以才直接越過她的經紀人來找她，郭強覺得楚詩萱人品還過得去，就半遮半掩道：「凌先生脾氣不大好，只願意和強者做隊友，但是我們這畢竟是個節目啊，他的經紀人已經跟他說了，到時候他情緒可能有一點不大好，還希望小楚幫忙勸著點。」
楚詩萱也沒給郭強打包票，只道：「我儘量。」
郭強對這個答案也算滿意，畢竟對象是凌天濤，他自己都不能拍著胸膛說沒問題交給我吧，還能要求一個小姑娘這麼說嗎？
「還有一件事，」郭強又道，「因為上面對綜藝節目抓得嚴，部分綜藝節目都被勒令下架整改了，咱們節目迫於無奈提檔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周末黃金時段就是咱們節目的了。」
「所以，這幾天節目組上下也是加班加點，準備大力宣傳，需要其他嘉賓配合宣傳，我們是打算把你放在最後推出，相對減少你的曝光率和宣傳點，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楚詩萱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提出她的名字就是一波波熱度，別的不說，就是為了罵她，估計都會有一波人守著電視守著視頻app等著，節目組這時候減少她的曝光和宣傳，不是在苛待她，反而是在保護她。
如果真的大肆宣傳楚詩萱，才是榨乾楚詩萱的利用價值，節目組的曝光和流量都有了，到時候直接醜化楚詩萱，再把楚詩萱踢出節目，觀眾才感覺大快人心，紛紛大喊「幹得漂亮」呢。
但是郭強並不會明確地將這些說出來，他將選擇權交給楚詩萱，確實也是一種試探，試探楚詩萱到底有沒有他想的那麼純粹。
如果他真的看錯了人……
不過幸好，楚詩萱的回答，讓郭強心下稍安。
「那我真的要謝謝郭導了，」楚詩萱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鄭重，「謝謝郭導和節目組的照顧，為了說服投資商也不容易吧？
這份恩情，我會記在心裡的。」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雖然並未保證什麼，但是卻足夠誠懇。
郭強心底舒服了許多，他到底沒有看錯人。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郭強笑呵呵地說道，輕描淡寫，「別想東想西的，要真那麼麻煩，你也進不來我們節目。」
「倒是凌先生那裡，還得托你多多注意了。」
「自然。」
楚詩萱輕笑點頭。
郭強又道：「因為提前提檔了，我們這個見面會發布會也沒空弄了，索性就取消了，下期節目的錄製時間也提前了一周，你那邊方便嗎？」
「方便。」
郭強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倒是交代的詳細，楚詩萱也能覺察到郭強釋放出的善意，自然也不會拒絕。
其實楚詩萱對洗白不洗白是無所謂的，她上輩子做了一輩子守護大陸的聖女，都在生死之中走了一遭，心態早就放平了，再艱難的處境，她都可以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絕對不讓自己被影響。
只是……
似乎總有人，在這麼關心著她。
楚詩萱一時間也有些心情複雜。
她不在意的事情，總有人替她在意呢。
楚詩萱拖著下巴，慢慢打開微博，她昨天沒看多少，但也知道崔婉婉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與她互關，怕也是要挨罵的。
果不其然，雖然過了一夜的時間，但是熱搜話題上依然有她和崔婉婉的名字，崔婉婉方面似乎有壓這個話題，但是沒壓多少，或許是崔婉婉不願意？
楚詩萱點進去了那個話題。
「崔婉婉關注楚詩萱？
哈哈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崔婉婉要不是人品不行，怎麼會跟楚詩萱搞在一起去？」
「崔婉婉垃圾人品石錘了！」
「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
肯定是因為婉婉也和楚詩萱參加了節目，可能就倒霉和楚詩萱一組了，所以節目組才要求婉婉和楚詩萱互關的，婉婉也是受害者！」
「別紅口白牙造謠，我們婉婉和楚詩萱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拉著我們婉婉碰瓷！」
「哈哈哈笑死我們，粉絲們洗白也要找個好點的角度行不行啊？
還造謠？
我造你媽！是我們盜了崔婉婉的好關注楚詩萱的嗎？
垃圾果然就和垃圾在一起，楚詩萱這麼一個垃圾，崔婉婉還要跟她玩，不是垃圾是什麼？」
「崔婉婉當初耍大牌欺負新人的事以為別人忘記了？
我告訴你，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你們家正主垃圾，現在跟更垃圾的楚詩萱玩在一起，生生表演了什麼叫做臭味相吸！」
「別帶我們婉婉，我們婉婉只是敬業完成節目組的要求，等著吧，其他人也會在節目組的要求之下關注楚詩萱的。」
「再拉踩我們家婉婉，祝你們正主原地暴斃！」
以前，楚詩萱看著這種評論還覺得挺好玩的，但是現在，她眸子有些冷。
雖然知道崔婉婉關注她肯定挨罵，但是真的看到了，楚詩萱還是十分不快。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楚詩萱向來都是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也從不會欠人一星半點，她或許淡漠或許高不可攀，可從來都不會連累別人。
現在這種場面，還真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因為自己，讓別人受到了不好的影響，可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呢。
楚詩萱的眼眸更冷。
崔婉婉是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在圈子裡也沒少得罪人，只不過大家礙於情面和她背後家族勢力不敢多少什麼罷了，但是隔著一根網線，總有形形色色的人敢於「說話」，所以崔婉婉的黑還真不少。
她的粉絲喜歡她肆意張揚的性子，喜歡她的人生態度和顏值演技，但是黑粉卻覺得她是甩大牌、仗勢欺人、狗仗人勢的垃圾等等，現在她又在全網黑的時候關注楚詩萱，黑粉的反撲肯定是非常壯闊的。
昨天晚上，在崔婉婉堅持要跟楚詩萱互關的時候，楚詩萱就委婉地提出了這些可能會造成的結果，但是崔婉婉渾然不在乎，直言道：「我只是與你交個朋友，我是個公眾人物，並不意味著我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我一不為你發聲、二不為你洗白、三不為你打壓其他人，我和你互關就是支持你了嗎？」
「我和你做朋友的時候，只能保證你這一刻的人品和性格，如果你之前確實是做錯了事，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之後做錯了事，那也是你的事，是你做錯了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生了孩子，都不能保證我的孩子幾十年如一日的是個好人不做錯事，我還能管得著我的朋友？」
「我又不是閒的。」
「你做錯了事情我不會幫你，甚至還會罵你，估計罵的比其他人還狠，你看我像幫親不幫理的人嗎？
我之所以現在站在這裡跟你互關做朋友，就是因為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假的。」
「如果之前的事情是真的，你還能毫髮無損地坐在這裡？
你還能跟凌天濤做隊友參加一個真人秀？
你早就被他手撕成碎片了。」
崔婉婉說的滿不在乎又坦坦蕩蕩，直率自然的模樣讓楚詩萱真的有些喜歡這個女孩子，她們最後果然是互關了。
之前楚詩萱還沒有想好之後的路，她早就想要做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了，崔婉婉又那麼坦蕩，她就沒多麼重視，但是現在，她突然不這麼想了。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因為她被人罵，她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她做錯了的事情，她認，誰讓她有個任務要扮演惡毒女配呢？
但是她沒有做的事情、那些被扣在她腦門上的事情，誰也別想繼續扣在她頭上！
踩著她向上爬的那些人，也該掉下來了吧。
她確實是懶，但並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啊。
她懶了那麼久，是不是都忘記她其實是個惡毒女配了？
楚詩萱嗤笑一聲，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淡而倨傲。
雖然她不擅長什麼洗白，但是反撲報復讓別人出點血，她還是能做到的。
楚詩萱五指翻飛，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那些黑粉有句話說得對，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所以有些事情，一旦深究，還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電腦這些高科技的東西，楚詩萱自己的世界是沒有的，所以她對這些東西都非常好奇，纏著系統學了好多，系統那裡有更先進的電腦技術，楚詩萱學不會，可能連皮毛都沒學多少，但是她畢竟被系統指教了那麼多年，用心地學了那麼多年，技術還是有的。
真的想要查一些東西，還是能查到的。
楚詩萱搜集證據準備反擊的時候，崔婉婉正在打遊戲，她的經紀人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打遊戲，不斷地默念這是個大小姐不能打絕對不能打，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暴跳如雷。
這個大小姐一天不給自己找事就心裡難受是不是！
崔婉婉一局打完，一抬頭，看到自己經紀人，驚訝道：「你還沒走啊？」
經紀人只覺得自己再好的脾氣修養都被這一句話炸的灰飛煙滅了，她皮笑肉不笑道：「對哦，我怎麼還沒走呢？
讓婉婉大小姐失望了是不是？」
崔婉婉再怎麼嬌縱任性，對帶了自己那麼多年的經紀人還是有感情的，聞言便扔下手機，討好笑了笑，道：「柳姐，我最近可乖的很，還破天荒地參加了真人秀節目給自己增加曝光，你一誇我也就算了，幹什麼這麼凶嘛！」
「我凶？」
經紀人冷笑道，「說吧，微博互關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讓人把那熱搜壓下來，你還不願意？
你在搞什麼？
還嫌棄自己的黑不夠多？」
「柳姐，」崔婉婉乖乖坐好，認認真真道，「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幹什麼？」
經紀人沒好氣地說道。
「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楚詩萱的事情就會發生逆轉。」
崔婉婉十分肯定地說道。
經紀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道：「崔家要護著她？」
崔婉婉懵逼道：「啊？」
看崔婉婉這個眼神，經紀人也知道自己想左了，沒好氣地說道：「她現在被全網黑，又被各個大佬聯手封殺，崔家不保她，她還能翻身？」
「就是崔家保她，我都覺得難。」
崔婉婉：「……」
「我感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你不知道那個凌天濤是多麼狗一個男的，我們錄節目，早起沒吃東西，他跑去跟楚詩萱搭話，說什麼我很強我很厲害，我那個時候還不懂他幹什麼去了，後來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等著讓楚詩萱和他組隊嗎？
就跟那公孔雀開屏一個道理啊！」
崔婉婉萬分嫌棄地說道：「楚詩萱給了他一個小麵包，他自己不吃，我餓的受不了了，問他要，你知道他幹什麼嗎？
他把那個小麵包放背包里了都不給我吃！」
「我當時都驚呆了我跟你說，他甚至還跟楚詩萱說，讓楚詩萱一直做他隊友啥的，他要是真的想搞楚詩萱，他能做到這一步？」
經紀人：「……」
經紀人覺得大佬的心思咱搞不懂，只能往最壞的地方猜，於是委婉道：「萬一是捧殺呢？
爬得越高摔的越慘？」
崔婉婉翻了個白眼，「不是我看不起楚詩萱啊，只是，人家大佬想要搞她，還犯得著把自己搭進去？
那兩期節目拍完，節目組多了好幾個兩個人的cp粉，等節目播出，cp粉絕對不會少。」
「大佬有毛病啊？
收拾一個楚詩萱，還把自己搭進去？」
經紀人：「……我覺得我好像被說服了。」
「你放心，」崔婉婉大大咧咧道，「我是那麼沒心沒肺不懂事的人嗎？
我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把自己搭進去對不對？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種事，我怎麼會覺得她人不錯？
你知道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經紀人點了點頭，崔婉婉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雖然嬌縱任性，但是卻很討厭那種仗勢欺人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矛盾。
崔婉婉見經紀人點頭，喜滋滋道：「那我是不是能發微博和楚詩萱互動了？」
經紀人還在想事，聞言也沒過腦子，就點了點頭，下一秒反應過來，一把搶過崔婉婉的手機，聲嘶力竭道：「崔婉婉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給我惹事，信不信我一根繩子吊死在你面前！」
崔婉婉：「……」
「……楚詩萱人真的挺好的。」
「我管她好不好？
總之現在就是不行！不行你聽到沒？
除非她洗白了，否則你休想！」
崔婉婉嘆息，行吧，不發微博就不發微博，大不了錄製節目的時候她們互動多一點唄。
反正下一期她們是隊友，她可以全程為楚詩萱捶背擦汗捏肩遞水，現實互動可比微博互動簡單多了。
崔婉婉好不容易要回了手機，還是沒忍住在朋友圈炫耀了一把——
——「認識了一個超可愛的朋友，超級開心嘻嘻嘻。」
看著下面一連串的回覆詢問，崔婉婉心情大好，她才不告訴她們呢，現在楚詩萱孤立無援沒啥朋友，她當然要把珍寶藏起來了啊！
但既然是朋友，她總得多幫兩把啊。
「對了，柳姐，」崔婉婉仰起頭來，「《六宮》不是留了個女三的位置給我演嗎？
我覺得那個角色不適合我，而且我演過類似的角色了，沒啥意思，你把楚詩萱推薦給劇組唄。」
經紀人：？
「對了，」崔婉婉又道，「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參加什麼綜藝，這個綜藝還是打賭才去的，但是我記得最近有一個挺火爆的綜藝，叫什麼《偵探集結中》？
似乎也邀請我了，你也幫我把楚詩萱推過去吧。」
「她腦子好又情商高，觀察能力和解密能力以及思維能力都十分出眾，梗多配合度還高，特別適合那個節目，你跟節目組推薦推薦唄。」
經紀人：？
「對了對了！」
崔婉婉站了起來，大聲道，「《新春》那個雜誌不是跟我商量說，希望可以拍雙人雜誌封面嗎？
但是當初我不是拒絕了嗎？
現在我有想法了，我覺得雙人雜誌封面可以，但是我要求我自己決定我的搭檔！」
經紀人：……突然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叫我和楚詩萱一起拍的，我覺得拍攝效果一定十分驚艷！」
崔婉婉十分喜悅地說道，「她長得可好看呢，氣質又好，還特別適合天使啊女神啊之類的角色，我覺得我和她可以拍一個光與暗的對比，雖然老套了一點，但是我們倆肯定能拍的十分帶感，我相信她！」
經紀人：……
經紀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認認真真道：「你等著我，我先去預約一個心理醫生。」
崔婉婉懵逼道：「幹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被洗腦。」
經紀人冷漠道，「我覺得你吹楚詩萱彩虹屁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崔婉婉，我懷疑你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