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70章
凌天濤自己說完之後， 似乎也覺得無理取鬧，乾脆自己去找電梯， 就是那個背影， 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楚詩萱覺得有些好笑，默默上前拉了他一把，凌天濤壓根沒來過這裡， 走的完全是錯誤方向， 這都可以直接通後勤食堂了。
凌天濤被楚詩萱拉了一把，可能是剛剛「發泄」過了， 現在也沒說什麼， 乖乖地跟著楚詩萱改變方向， 就是眼神沒跟楚詩萱對視。
……凌天濤這不是又害羞了吧？
楚詩萱簡直要笑死了。
看起來高高大大冷漠陰鬱一成年男人， 怎麼就那麼喜歡害羞呢？
算了算了， 給我們饕餮大佬一個面子。
楚詩萱忍笑， 也沒引路，就在凌天濤要走錯的時候拉他一把，凌天濤就果斷地改變方向， 兩個人十分默契地找到電梯。
……實際上電梯很好找， 哪個公司的電梯不好找啊？
……可是偏偏凌天濤每一個選項都是錯誤的， 每一個拐彎都會離電梯越來越遠。
這到底是什麼體質啊？
路痴嗎？
每一個轉彎必然選錯的神奇路痴？
別說， 還挺反差萌的。
在心裡給凌天濤添了路痴的標籤之後， 楚詩萱覺得凌天濤瞬間就接地氣了不少。
雖然很早之前，凌天濤就已經丟了他高冷的形象。
楚詩萱本來以為公司高層多少會長點腦子， 畢竟現在深陷輿論風波的又不是她， 但可能是她素來的形象太過軟弱， 公司高層還把她當成那個可以隨意捏揉的小可憐呢，楚詩萱和凌天濤卡著時間到的， 一推開門見到貞一眉的那一瞬間，楚詩萱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了一句話——
——貞一眉被辭退果然只是緩兵之計。
——某高層對貞一眉也是真愛。
不過也不是說不通，貞一眉替她上面那位做事那麼多年，手裡握著不知道多少東西，兩人之間還有點曖昧的情愫，現在又沒到那種棄卒保帥才能活的地步，那位要保貞一眉也不是說不過去。
「小楚啊，」門一打開，貞一眉就笑著走出來，仿佛曾經那些隔閡和暗害都不存在一般，笑的跟朵花一樣，說不盡的親密。
「當不起。」
楚詩萱不咸不淡地說道，貞一眉表情一僵，緊接著就看到慢慢走過來的凌天濤，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凌天濤走過來，有些不耐煩道：「堵在門外幹什麼呢？」
這話似乎是對著楚詩萱說的，但是看著的卻是貞一眉，眉眼中帶著幾分不善，貞一眉心更沉了幾分，也不知道哪股風把這位大爺吹來了。
貞一眉心裡暗暗叫苦，她隱隱覺得今天他們的計劃要落空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就只能硬著頭皮笑道：「凌總也來了？」
「凌總和小楚關係真好，」貞一眉不動聲色地說道，她知道凌天濤最討厭別人蹭他熱度，之前就是因為團隊蹭了他的熱度他才公然內涵楚詩萱的，說是內涵也不對，因為這位大佬根本沒想過遮掩，除了沒直接說名字之外，一切都很坦蕩，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和楚詩萱什麼關係，但是如果能把人氣走……
……就再好不過了。
「嗯。」
凌天濤不咸不淡地應了一句。
貞一眉：？
這個「嗯」是什麼意思？
貞一眉心裡真的發狂，辦公室內其他人也聽到了聲音，連忙迎了出來，凌天濤自然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於是一個兩個都上前寒暄恭維起來。
「凌總大駕光臨，真的是蓬蓽生輝啊，」那位高層笑的跟彌勒佛一樣，只是扭頭就要探究的眼神看向貞一眉，隱隱帶著幾分怒火。
——這凌天濤和楚詩萱到底是什麼關係？
人家為她出頭都到公司來了！貞一眉這到底怎麼做的事？
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貞一眉心裡更是叫苦，之前聯手封殺楚詩萱的人之中就有凌天濤呢，誰知道凌天濤抽什麼風啊！
凌天濤壓根沒理他，只淡淡道：「解約流程呢？
快點走吧，我趕時間。」
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的計劃直接打亂，那人給貞一眉使了個眼色，貞一眉心裡罵了幾句，還是低聲下氣道：「是這樣的，凌先生，我和小楚之間有些誤會，也是我做的不好，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所以才導致我和小楚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這裡我先給小楚道個歉，之前那些事真的很對不起了，但是我和小楚畢竟也合作那麼多年，一路扶持，從小透明一起走到……」
貞一眉這明顯是要打感情牌，楚詩萱正開口想懟，就聽到凌天濤十分不耐地說道：「你哪那麼多廢話呢？」
「扶持？」
凌天濤好笑地重複著這兩個字，面目冷淡，語氣中更帶著幾分陰鬱，「就是把楚詩萱的資源送給別人？」
「就是給藝人拉皮條，藝人不願意就雪藏她？」
「就是給藝人接各種三十八線開外的三無產品GG，藝人不願意吃爛錢就是違反合同要告她？」
「就是今天給藝人洗腦，明天帶藝人碰瓷，後天搞緋聞，大後天搞醜聞，扒在藝人身上喝藝人的血，生怕藝人的黑點少黑粉不夠多。」
「當藝人被陷害的時候，第一個落井下石，踩著藝人的屍骨推新人，生怕藝人死的不夠快，還得多踩上兩腳才安心。」
凌天濤抬頭看向貞一眉，總結道：「這樣的扶持我還是第一次見，沒想到你們的企業文化竟然是這樣的。」
「你們還缺扶持嗎？」
凌天濤往後一仰，這個姿態有著說不出來的瀟灑意味，他漫不經心道，「我最近閒著沒事幹，正好可以好好扶持扶持你們。」
語氣輕飄飄的，暗藏的威脅卻一點都不少。
那位高層當場就慌了，狠狠地瞪了貞一眉一眼，連聲道歉不說，更是把貞一眉劈頭蓋臉一頓罵，為了洗白自己，還要做出一副白蓮花的模樣，痛心疾首道：「貞一眉，你作為一個專業的經紀人，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們將藝人交道你手裡，是相信你的專業素養，你怎麼能背著我們這麼對藝人？
公司的名聲都被你毀光了！」
那高層罵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貞一眉低著頭唯唯諾諾也不敢反駁，凌天濤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猴戲，才施施然道：「咦，貞經紀人這些事網上不都爆出來了嗎？」
「據說貞經紀人還將一個小姑娘逼的跳了樓，哦對了，貴公司不是還因為這事開除了貞經紀人，還專門發過微博，怎麼今天貴公司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高層的臉瞬間一僵，楚詩萱差點被凌天濤這神來之筆笑死。
「是我穿越了還是貴公司失憶了？
或者是我得了臆想症？
怎麼被開除的人還能出現在這裡呢？
貴公司不是都認了貞經紀人做的事情公開道歉了嗎？
怎麼，就你不知道？」
凌天濤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們，那一瞬間，高層只覺得自己的臉被凌天濤扯下來往地上踩。
「這個……」那位高層支支吾吾道，「我本來以為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貞一眉也說有誤會，就想看看能不能和小楚說開，畢竟也合作這麼多年了，多少有點感情在……」
那高層的話還沒說完，凌天濤就十分自然地點了點頭，淡淡道：「是啊，沒有什麼感情怎麼能把事情做得那麼絕，生怕某些人還能活下去一樣。」
「哦對不起，」凌天濤誠懇地道歉，「已經有人活不下去了。」
那高層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被凌天濤懟的都要暈過去了，只能扭頭怒斥貞一眉，凌天濤坐在一旁，懶洋洋道：「你們公司懂不懂做人的禮節？
懂不懂先來後到啊？」
「我們來解約的，不是看你耍猴戲的，做戲也不要做到我們面前，誰還不是圈內人了？」
「做的生動形象點，別那麼假，怎麼也是圈內人，怎麼還比不上圈外人演得好呢？」
楚詩萱相信，如果不是高層不敢得罪凌天濤，現在凌天濤的頭已經被他敲爆了。
「快點，別耽誤我時間。」
凌天濤站了起來，臉色有幾分陰鬱，很是不快的樣子。
那副模樣無疑是兇狠的，某高層只感覺頭皮都要發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好算盤，」凌天濤冷笑道，「之前的事我管不著，現在這個人是我工作室旗下的，我的人，你想卡她的約？」
「也不是不行。」
凌天濤拖著長調，語氣十分嘲弄，老實說楚詩萱其實覺得這個時候的凌天濤很中二，但唇角卻忍不住上揚。
高層哪裡敢跟凌天濤搶人？
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凌天濤得罪不起完全是業內的共識好不好！
楚詩萱的解約辦的賊快，凌天濤冷哼道：「要你自己來，再辦個兩年你也辦不下來。」
「蠢。」
楚詩萱揚了揚眉，輕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加入了你的工作室呢？」
「你的人？」
「給個說法吧，凌先生。」
凌天濤的臉一瞬間就漲紅了。
「你你你——你在腦補些什麼！」
「我我我我——我只是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