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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仙人幹活,寸草不生

2024-09-09 12:49:25 作者: 安九尾
  太陽當空照,小鳥對我笑,花兒說早早,今天我要讓大白開始幹活了。

  「清晨空氣清新,陽光明媚,正是幹活的好時節,所以我親愛的仙子美人,你準備好了嗎?」

  燕青一手扛著鋤頭,一手哐當一下撞開了大白的房門,房子震三震,卻獨獨不見白蘞的身影。

  「大白啊?我滴大白,where are you~~~」

  「閉嘴。」

  淡淡的聲音從屋後面的蘿蔔田裡傳來,燕青探出個腦袋,瞧見了白蘞竟慢慢從那株小白草里現了出來。

  「你昨天沒睡我的房間啊?」

  「沒有。」

  「沒有?!那可是我這間小木屋最好的房間了,你早告訴我你不要房間,我就不睡小廚房了。」燕青委屈地嘟囔個小嘴,擰巴著自己的髮帶,把自己的身子扭成了一個彈簧。

  白蘞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撇過腦袋,猶豫著答道:

  「房間的窗戶能看見……」話還未曾說出,白蘞的耳尖卻不可察覺地多了一抹紅。

  「能看見什麼?」

  「無礙,今後你無需讓出房間,我於此便可安息。」說著,眼神轉向了自己的本體。

  燕青順著大白的視線看去,在燕青那有著雙開門的蘿蔔田裡,小白草就像是營養不足的細杆,往田裡一看,可憐見兒的。

  燕青仔細看看白蘞,再看看田裡的小白草,若有所思地盯著小白草的四周圍打量。

  察覺燕青那直勾勾的眼神,白蘞下意識地擋住了燕青打量的眼神,燕青抬頭一看,剛好對上了白蘞的清冷冷的眼神,那眼神,分明赤裸裸地質詢著燕青。

  你這個登徒子又想做什麼?

  燕青急忙擺手。

  Don't 這樣look,me,我可是大大滴正經人。

  隨即燕青把舉起手裡的鋤頭,示意白蘞跟上她的步伐,接著燕青熟練地把袖子捲起。

  今日主線任務:開墾新田,種新草。今天就由我,燕青來教大白怎麼當免費勞動力,不是,教大白怎麼當一個合格的種田人。

  大白新手農民第一課:除草。

  「大白,你就接著把田裡剩下的雜草拔了,我去收菜鬆土。」燕青想到什麼,猛地轉頭問道:「大白你分的清雜草嗎?」

  「嗯。雜草靈力弱,我分的清。」

  「那好,那我去給田裡松鬆土了。」

  一段時間過後……

  「鬆手。」燕青托著腮,無奈地蹲在地上。

  「為什麼?」白蘞疑惑地側頭問道。

  「因為,你拔的是我的頭髮!」

  「……抱歉,你太矮,又沒有靈力,我以為是雜草。」

  「???」

  大白新手農民第二課:播種

  「大白,你去撒種子吧,撒種子簡單,像我這樣,抓一把種子,然後撒向地里,看明白了嗎」

  「嗯。」

  「那你試試。」

  白蘞抓起一把種子,種子在燕青期待的目光中,終於,終於,終於!


  飛了。

  漫天的種子飛舞,撒出的種子仿佛開了慢動作一般飛向了天際,如同芭蕾般優雅地旋轉跳躍不停歇,是藝術花瓣雨,是靈魂的交響樂,是浪漫主義的頌歌!

  萬籟俱寂,請聆聽此刻燕青破碎的聲音。

  因為那種子花了燕青500文。

  燕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哀泣著捧起地上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種子:

  「不,我的種子,我的500文,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種子,種子!」

  「吾撒種子的力氣已經夠小了。」白蘞辯駁著,默默地想把把種子收回口袋,但大手只那麼輕輕一握,手裡的種子瞬間化為粉末,隨著風飛了。

  「吾的力好像確實大了些。」

  「……」

  「…抱歉。」

  大白新手農民第三課:認識農具。

  「你說這麼開滿五顏六色,開的燦爛到不成樣子的杆子是我的耙子。」

  「嗯。」白蘞說著側身,身後開的一地鮮花的各色農具擺了一地。

  白蘞沉默地幫著把燕青嚇掉在地上的鋤頭撿了起來,只見白蘞的手再碰到農具木桿子,木桿子就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煥發生機,綠色的枝杈纏繞,最後,嗒的一聲,一朵燦爛的小花在燕青心愛的鋤頭上開了,連帶著燕青的心一起開了。

  果然是眾草之首,枯木逢春,鐵樹開花,好一個移動復活GG。

  「…抱歉。」白蘞說道。

  燕青:「你去澆水。」

  一小會兒後。

  「不是澆我…」

  「…抱歉。」

  燕青:「你去施肥。」

  再再一小會兒後

  「我的頭頂不需要肥料…」

  「……抱歉。」

  再再再一小會兒後。

  「…抱歉。」

  「…抱歉。」

  「…抱歉。」

  ………

  「好了,你先別動!」燕青一聲怒喝。

  白蘞僵在了原地,遲疑地放下了在他手裡開花開的燦爛的水勺。

  燕青深吸一口涼氣,狠狠掐著人中,看著一地的狼藉。

  田裡的地是東一個窟窿西一個窟窿的,種子是南一塊飛舞北一塊消散,農具是開了花的,水是遍地撒的,肥料是全在燕青頭上的。

  燕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扶額嘆息,摸到的是帶有絕對新鮮味道,黏糊糊的燕青牌肥料,燕青瞬間眼前一黑。

  「哎呀,我滴宿主,我知道你很暈,你先別暈。」包子衝出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燕青。

  白蘞環顧了一眼糟糕的四周,半響,默默地又說了句:「…抱歉。」

  「stop,你別抱歉了!」燕青一個標準的噤聲手勢。

  緊接著,燕青深吸一口氣,開始進行自我洗腦。

  一個仙人不會幹農活很正常,把農具弄開花了也正常,力大無窮窮窮窮無盡也很正常。


  所以,我不能對他生氣,他是免費勞動力,免費的你要什麼性價比。

  成功的人士永遠只會給自己畫大餅,所以我一定能幫他干成一個正常的事,不然我就不正常!!!

  莫生氣,莫生氣,功德+1,+1,+1…

  自我心理疏導結束,燕青滿懷一腔熱情瞧了眼白蘞。

  白蘞雖然看著沒什麼異樣,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里,依舊是那般的仙風道骨,但人卻是一直低著頭,手置於胸前攥著袖子,衣帶處甚至還沾著泥點子。

  白衣卿相落凡塵污泥,白蘞站在那片泥濘里就好似整個人被孤立,被排擠,有一種從頂峰墜下深淵後的落寞。

  燕青看到的白蘞,仿佛隱隱透出一絲窘迫,一絲難堪,一絲不知所措。

  燕青看著這樣的白蘞,挑了挑眉,跨過泥濘走到他的跟前,拽著白蘞的衣袖走了出來,順手還拍了拍白蘞衣服上的泥點子。

  燕青幹勁十足地鼓勵到:「這些幹不了,我們還可以干別的,總能找到你能幹的活。」

  「本尊可以不幹活。」

  「不,你不可以。」

  燕青抓著白蘞的衣袖,明明笑得燦若星辰,但白蘞卻從笑容里品出一絲陰森森的威脅。

  「我一定能找到你能幹的活。」燕青拽著白蘞的袖子死不撒手,環顧四周,最終鎖定在了院子裡最後的倖存者:水缸。

  「挑水,一個只需要力氣毫無技巧的活兒,恰巧家裡的水全部用沒了,所以我們今天就完成一件事,去山頭挑水。」

  白蘞並未回話,只是淡淡瞥了眼燕青,再瞥了眼燕青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示意燕青鬆開。

  白蘞的眼神才轉移到燕青身上,燕青就急忙鬆手,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我可沒什麼壞心思啊,你那眼神那是要扇我的前奏。」燕青急忙解釋道。

  白蘞看著燕青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手,只是撫平了衣服上燕青捏起的褶皺,隨後繞過燕青,彎身,拿起了燕青身後倒在地上的水桶。

  「走吧。」

  一句極輕的聲音飄到了燕青的耳朵。

  「你先別拿水桶,水桶也是木頭做的…」

  燕青的話說到一半,卻看見白蘞竟然用著自己潔白的衣袖包著水桶的手把。

  「還不走嗎?」白蘞喚道。

  看著白蘞彆扭地那衣服包著水桶,燕青不由得抿嘴一笑,白蘞像是察覺到燕青的笑,轉頭走的更快了。

  「再不走,就不必來了。」

  「來了,來了。」燕青急忙抄起水桶和挑子,跟在大白身後喊到。

  「等等我啊,大白。」

  紫苑鎮的後山山頭有著一條貫穿城鎮的溪流,瀑布從山頭落下,水聲潺潺,山間鳴響,與里便是坐落著幾處農家。

  燕青一手提著挑子,一手拿著水桶,亦步亦趨地跟在白蘞的身後,一路上陸陸續續有著幾個人向燕青打著招呼:

  「青丫頭,儂啊怎麼這個點出來的,晚的嘞。」

  「是呢,張孃孃,家裡的存水沒了來挑些。」

  「青丫頭,張孃孃這裡才長熟的果子,你走時拿一些走啊。」


  「好嘞,謝謝孃孃。」

  「李叔,你又來釣魚啦。」

  「哎呦,是小青啊,這小伙兒是,莫不是?」

  「李叔,想什麼呢?」燕青思考了一下,不顧白蘞蹙起眉頭,解釋道:「他是我雇的長工。」

  話音剛落,一個明亮的聲音從林里深處傳來。

  「青姐,你這長工,細皮嫩肉的,能行嗎?」

  溪流源頭一個約莫15歲的小孩,嘴裡叼著狗尾巴草,雙手抱胸,頗有盯著一番敵意地看著白蘞。

  「喲,張二牛?你個小鬼頭,這個點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是不是又逃課了?」燕青猛地跑上前,一把掐住了小孩兒的耳朵。

  「哎呦,青姐疼死了。」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逃課了?」

  「青姐,那你先回答我,這小白臉不會真的是你雇的長工?」張二牛一臉怒相地指向了白蘞。

  「對啊。」燕青回道。

  「你騙人!誰家長工穿這麼好的衣服?青姐,這不會是你的相好吧,那我大哥怎麼辦,青姐,你不能不要我大哥啊。」

  說著,那小孩就抱住了燕青的腰死死不撒手,遠處釣魚的李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燕青提溜著小孩耳朵的手更用力了。

  「張二牛,你胡說什麼呢?」

  「青姐啊,你不能不要我大哥啊,我大哥沒了你可咋活啊?」說著,惡狠狠瞪向了白蘞:

  「你看,這男的除了臉長得好看,哪裡有我哥好了!細胳膊細腿的他能幫你挑上幾挑子水。」

  「張二牛!誰讓你以貌取人了,學堂老師就這樣教你的?」燕青揪著張二牛的手更更用力了。

  「就是就是!」張二牛疼的呲牙咧嘴的,但依舊反駁道:「青姐,你看他那個樣子,肯定就是話本子說的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書生,是幹啥啥不行,農活不會幹,農具還總是壞,雜草分不清,種子總掐壞,鋤頭還總被搞破壞,澆水施肥那是樣樣不行,最肯定就是,他肯定會只會幫倒忙。」

  「我嘞個預言家,哪個話本子說那麼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別聽話本子上的胡說。」

  「就是,就是!小白臉。」張二牛惡狠狠地叫了聲白蘞,指著白蘞的鼻子反問到:

  「你行嗎?」

  「那啥,大白,你別和小孩兒置氣。」

  「不會。」白蘞提著水桶走上前來。

  「本尊不會同稚子生氣。」

  「那就好。」

  「好」字的音還在燕青嘴裡停留,張二牛和燕青看到了這輩子最震驚的畫面。

  只見白蘞手指輕抬,原本放在地上的水桶竟然飛到了溪流里,舀滿水後又穩穩噹噹地定在了半空。接著,剩餘幾個水桶忽然全部動了起來,明明看似裝滿了,但水桶就好像一個無底洞,還在不斷抽著溪流的水,好像要硬生生把溪流的水一次性抽光。

  「這這這……」二牛看著這一幕,驚得那是壓根話都說不清楚了。

  燕青鬆開揪著張二牛的耳朵,轉眼去看白蘞,卻發現白蘞的神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到二牛。

  「就,就算這樣,你還是不行。」張二牛磕巴地繼續反駁。

  「你會仙法,我大哥也會!」

  抽吸的水流突然開始變換起了形狀,水流慢慢變成了小花。

  「我大哥比你會做農活!」

  水流變燕青。(燕青:不是,我的出場費算一下)

  「我大哥就是比你強!」

  水流變清明上河圖。

  「你你你你你你……………」張二牛氣的都炸毛了。

  「小白臉,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大哥,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把青姐讓給你的!」說完,二牛捂臉就哭了起來,一溜煙的功夫就跑開了。

  「不是二牛,二牛啊!」燕青一記眼刀飛給了白蘞:「大白!」

  白蘞沒有任何反應,神情依舊淡淡的,只是默默抬了抬手,將水桶穩穩噹噹停在了半空。

  「不走嗎,我的法術可堅持不了多久。」白蘞輕聲說到。

  「而且,水可能會撒。」再揮手,水桶便跟著白蘞的腳步飛了起來。

  「啊,那可得趕緊走,快走。」

  回家的路上。

  「大白,你剛剛是故意的對不對?」燕青擋在白蘞的身前,眼神亮亮的,歪頭調侃著白蘞。

  「本尊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說謊的人這輩子長不高。」

  白蘞忽的定下了腳步,眼睛將燕青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眼神定在了燕青的腦瓜頂,眼神里仿佛在問你的身高好像不該說這個賭注。

  「我說的是你的本體。」

  原本淡漠的神情在聽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崩倒,但還沒給燕青反應的機會,白蘞就恢復了神色繼續走在了前面,並且走的更更快了。

  「哎,你不回答是不是心虛了?你就是心虛了,要不然你怎麼走這麼快,不對,你先別走那麼快,大白啊,你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山間的小道往往都極少有人,有的只有幾隻鳥獸,一路青蔥。

  日落西山,常見一個瘦小挑著與身形不符的水桶走向山的深處,青色的身影總顯得有些落寞。

  可現在,青色身影旁突然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雖然青色的身影總是繞著白色的身影轉著,但好在青色的身影總算不是一個人了。

  一青一白,結伴而行,一起向著山下走去,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但一般,好事是堅持不了很久的。

  「大白,你也沒告訴我你的仙術堅持不太久的意思是,堅持不到一刻鐘啊。」

  燕青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生無可戀地抬眼看向了白蘞。

  白蘞此時的衣服已然也濕透,腳底下還躺著把兩人澆了個透心涼的罪魁禍首。

  「剛剛不小心把靈力消耗盡了…」

  白蘞解釋的聲音,彎腰拾起倒在地上的水桶遞給燕青,朱唇輕啟,燕青下意識地阻攔。

  「不要說那兩個字,不要,不要啊!」

  「…抱歉。」

  「啊!!!!!」

  萬籟俱寂,請再次聆聽燕青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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