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析與準備
嶺南修仙大地，有著三大勢力，分別為青雲宗、玄陰門與東海散修聯盟。
其中，青雲宗與玄陰門處於敵對狀態，而嶺南修仙界所爆發過兩次戰爭，皆是由這兩大宗門開啟，然後恐怖的戰火再將東海的散修聯盟波及其中。
尤其是第二次修仙大戰，三方總共投入了近十萬名修士，將數百萬的凡人陷入無邊戰火之中。
傳聞中，更有超過一掌之數的金丹真人，於三方勢力的交界處開戰，在那場恐怖的大戰中，甚至有金丹真人為之隕落！
即使大戰過去，其所波及的區域也造成了地勢的改變，上百年都未曾恢復。
而如果再一次爆發大戰，又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吳雪婷呼吸一窒，她不敢說，更不敢想。
她沒有經歷過戰爭，甚至連戰鬥都很少，但她亦知道戰爭的可怕。
白骨露野，血流成河，赤地千里，在修仙者的戰爭中，恐怕這都是算輕的了。
況且，戰爭一旦開啟，整個嶺南修仙界就會陷入無邊的戰火之中。到那時，就連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都會有隕落的風險，更別說她一個小小的鍊氣期修士！
對於死亡的恐懼，是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的。
「道友多慮了吧……」吳雪婷咽了一口唾沫，嬌軀微微顫抖，「只是靈符價格持續上漲，這能看出什麼？並且雲來坊市不過是青雲上宗麾下所管轄的一個，它市場內的符籙上漲，又何以關乎兩宗戰局？」
林辰微微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問道:「玄陰門在青雲宗的哪一面？」
「西面。」
「那雲來坊市又在青雲宗的哪一面？」
「……亦是西面。」
「坊市商店的背後的勢力是誰？」
「青雲……宗？」吳雪婷有些遲疑的回答道。
「整個坊市，供應資源的主體是青雲宗，而青雲宗投放到市場上的靈符是維持在一定數量的，如此，你還不明白嗎？」林辰深深地看了吳雪婷一眼。
吳雪婷一愣，認真思考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林辰的意思。
雲來坊市作為青雲宗西面的坊市，不僅是修士的交易之所，其中的商鋪更承載著青雲宗總部和前線防線的資源的運送與貿易往來。
當前線的靈符需求多了，在總量不變的情況下，後方的靈符量自然會減少。
是以前線的任何變化，都在以蝴蝶效應的方式，在雲來坊市中引起波瀾。
固而在青雲宗周圍的四大坊市中，雲來坊市是最容易感應到兩宗局勢變化的地方！
而這也是林辰之所以在雲來坊市售賣靈符的原因！
「可……還是不對呀，既然是開戰，沒有理由符漲丹不漲！」吳雪婷又提出一個疑問。
「青雲宗應該還沒有做好開戰的打算，並且前線的丹藥儲量充足，說不定一時間沒有用完……」林辰淡淡的說道。
「當然，最關鍵的是，靈符是輔助戰鬥的東西，雖然重要，但還不是根本。」
「可丹藥不同，修煉、療傷、逃命等等都得用到它，可以說是修士的根本，你覺得這種東西，在關鍵時刻，青雲宗會允許自由市場，來調控它的價格嗎？」
「這……」想明白了這點，吳雪婷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升騰，「青雲上宗與玄陰魔門勢均力敵，這戰爭不可能開啟吧？」
勢均力敵，這才是兩宗可以和平共處的原因，否則嶺南那裡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這麼平靜。
「我們只是些小人物而已，兩宗之間真正的實力對比以及變化，怎麼可能是我們能知曉的？」林辰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分析道。
「雖然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雙方之間的摩擦肯定是在加劇，不然，一個相對安全的坊市，為何會有整個坊市保命靈符價格接連上漲的現象出現？」
「所以我猜測，現在兩宗之間，應該在處於摩擦升溫狀態，各自麾下的修士鬥爭在升級……」
「這樣下去的話，事態會發展出兩種可能。如果兩宗勢均力敵的話，兩大宗門想必也不會輕易開啟戰爭，所以摩擦到一定程度的話，就會動手制止。而這也是理想中的狀態……」
「而如果兩宗實力出現了失衡的話，恐怕摩擦將會進一步升級，到時候……」
林辰止住了話頭，房間頓時一靜，接下來會發生，在場的兩人心裡都知道。
「那，依道友所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吳雪婷聽後，不由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問道。
「以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準備，才能在遇事時擁有足夠的應對。」林辰看了一會窗外的夜景，淡淡的說道，語氣沉著。
仿佛就算是戰爭的消息，也無法擾亂他的心神一般。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戰爭不會短時間開啟。」林辰眼神一動，不斷地利用現有的情況分析著，同時在心底迅速地調整著未來的計劃。
「雖然坊市內的靈符價格在連續上漲，但漲勢不高，再加上丹藥，靈器價格穩定，倘若不有心關注，根本不會察覺到異常。這種情況可以說明，青雲宗還沒做好備戰開戰的打算……」
「所以……？」吳雪婷遲疑道。
林辰沒有理她，而是摸著下巴沉思。
『不同於前世，修仙者的戰爭，個體的作用占據著主要地位。我要想在戰爭中存活，唯有擁有更強的實力。而想要增強實力，資源卻是關鍵……』林辰思緒一頓，想起前世看的小說，一個念頭在心裡湧現『或許我可以……』
「囤積靈符。」林辰轉過身，如是說道。
「啊？」吳雪婷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道友是想發戰爭財？」
「你我的實力承擔不起大發戰爭財的代價。」林辰搖了搖頭。
他自然清楚，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想要發戰爭財，必須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不過我們卻可以利用時間差小賺一筆，最關鍵的是，可以趁機截取各種珍貴的靈符保護自身。」
「這……」聽到此話，吳雪婷有些遲疑。
雖然林辰的分析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囤積靈符對於他們這些小店來說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萬一要是判斷錯誤的話，這虧損……
「我話已至此，信與不信，做與不做，皆由伱。」林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說道。
「不過接下來我將停止對符籙的供應。」
意識到戰爭存在的可能性，林辰自然不會繼續售賣靈符，而是藏起來用於自身。
「這！」吳雪婷臉色一變，還想再勸說著什麼，但林辰卻直接轉頭離開了。
對於他來說，看在多年良好交易的份上，他提醒一句，已經是仁盡義盡。
至於對方的損失與安全，那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至於這樣子會傷到對方臉面，影響後續的合作之類的問題，林辰從不在乎。
在這個修仙世界，只要你有技術，有實力，從來都是別人看你臉色行事！
很快，林辰便走出了寶符店，來到大街上。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眼裡閃過一抹憂慮。
『戰爭啊……』林辰喃喃自語，微弱的聲音剛出口，便消失在了熱鬧的大街里。
他只是一個鍊氣期修士，在面對修仙界的戰爭時，就如前世的普通人面對戰爭時一樣無力。
而要想在戰爭中保全自己，林辰估計，至少要築基期的實力，並且還是在避開正面戰場的情況下！
『我可以在戰爭出現明顯預兆之前，找個鎮守凡俗王朝的任務躲避。但戰爭一旦開始，我這個無權無勢，上頭沒有人的弟子肯定會拉回來當壯丁……』
『當然，我也可以趁機逃跑。但問題在於，無論最後是青雲宗還是玄陰門勝了，出於處理叛徒亦或是趕盡殺絕的想法，我都會陷入通緝狀態……』
『嶺南修仙界資源本就稀少，封鎖嚴重，倘若我又被追殺的話……』
林辰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在兩宗相爭的大勢前，任何奇謀詭計都是無用，想要改變局面，唯有以力破之！
『看來得想辦法提升實力了，提前購買防禦靈器和療傷丹藥了，不僅如此，還得準備張用於反殺的底牌……』林辰嘆了一口氣。
一旦戰爭出現預兆，這幾樣東西的價格絕對會瘋漲，提前購買的話，可以讓他減少靈石的損失。
『除此之外，還得購買靈藥用於研究……可這些都是要靈石的啊』一想到這裡，林辰不由麵皮抽搐。
『看來一些研究得停了……夭壽啊，別的穿越者都是天材地寶當飯吃，怎麼輪到自己什麼都得精打細算的……』
『要不把養魂香拿出販賣？小份到行，若是大量販賣，被人猜出有藥方，那可大事不妙啊……要不將改良的戲法模板拿出販賣？』
『可問題是，這東西一旦拿出來的話，必然會被盯上。雖然我也提前做好了預案，可終究是有這風險，所以……到底賭還是不賭？』
一念至此，林辰有些猶豫，但很快就下了決定，行動了起來。
循著特定的軌跡，繞過交錯的街道，穿過來往的人群，很快，林辰便來到了一處店鋪面前。
該建築高五層，寬三丈，雕樑畫棟，碧瓦朱甍，端是一個美輪美奐。
進出者要麼衣著華麗，要麼氣息深沉，在大門處進出來往，顯得好不熱鬧。
林辰停下腳步，抬頭望去，只見由金絲玉石鑲邊的黃花木匾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幾個大字：百寶樓！
林辰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向店內走去。
一進門，迎面一排名貴紫檀木打造的的櫃檯，水晶打磨的櫥窗折射著絢爛的光芒。櫃檯內，擺放了許多五花八門的物品，靈符、靈器、丹藥等應有盡有，可以說經營的東西五花八門。
林辰環視了一圈，跟一旁的店小二吩咐了幾句，然後往二樓走去。一樓只是販賣普通貨色的，精品好貨皆在二樓。
剛上二樓，一個鶴髮童顏，慈眉善目身著一身華貴衣裳的老者便迎面走來。
剛一靠近，就聽見對方朗聲笑道:「原來是張道友光臨，小店當真是蓬蓽生輝。不是道友想要什麼東西，只管吩咐一聲，我立馬安排。」
林辰面對他的恭維不為所動，而是環視了一圈周圍，淡淡的說道:「張某的確是有些東西想購買，但方管事，這裡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哎呀，道友說的對，看來我真的是老糊塗了。」方管事一拍額頭，連忙賠著不是，然後領著林辰，向樓上走去。
方管事帶著林辰走進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待就坐下來，沏了杯靈茶後，才笑著問道:「不知道友想購買些什麼東西？」
「防禦靈器以及二階靈符。」林辰盯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
「二階靈符？」
管事方明元輕飲了一口靈茶，聽到林辰的講話後，抬起茶杯的手不由一頓。
「張道友，防禦靈器本店倒是擁有，可二階靈符，恕本店無法出售，因為這東西，在市場上，屬於違禁品。」
「什麼？」林辰聽後，不由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