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蕭北寒都忍了,沖喜而已,大不了將這女人放在後院養著便是。
可是,這女人竟膽大包天,洞房花燭夜趁機在合卺酒里下了合歡散,意圖與自己這身中巨毒的病殃子做真夫妻。
她倒是不挑食!!
想到這裡,蕭北寒臉色鐵青,周身泛起凜冽寒意,「白夜,明日讓那蘇顏兮住到柴房去,再將本王的寒月閣徹底清掃,本王噁心。
還有,去查查這個蘇顏兮的底細,本王看她牙尖嘴利,不像傳聞中的草包樣。」
「是,主子。明日還帶王妃進宮謝恩嗎?」白夜小心翼翼的問他。
「不必,我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就不去徒增母后與皇兄的煩憂了。」蕭北寒盤坐在軟榻上,慢慢運功調息。
白夜領命,躬身退出書房,守在門外。
自家主子雖是太后最寵愛的小兒子,但為了鞏固皇帝的皇權,自十四歲起便率軍征戰沙揚,保家衛國。
多年過去,如今主子只換來了滿身的傷痕和嘔不盡的毒血。空有戰王名號又如何,還不是朝不保夕,不知哪天就毒發身亡。
翌日一早,蘇顏兮的美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誰呀,擾人清夢,道德底線還有木有!」蘇顏兮極不耐煩的雙手捶床,嚷道。
「小姐,您快醒醒,王爺讓咱們即刻搬到柴房去。」蘇顏兮的陪嫁丫頭煮雨早已急的哭紅了眼睛。
這都什麼事啊,自家小姐成婚第一天,便被王爺趕去柴房,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啥?說什麼胡話呢?你是誰?」蘇顏兮像看傻子似的盯著推門而入的小丫頭。
這丫頭的打扮怎麼跟古裝劇里一樣,這是爺爺從哪請來的演員嗎?
「老頭呢?我爺爺在哪?他花多少錢請你來的?我出雙倍,你趕緊走。」蘇顏兮實在受不了這古里古氣的氣氛。
「小姐,您怎麼了?王爺讓咱們去柴房住呢,您快想想辦法吧。」煮雨輕晃著蘇顏兮的手臂,著急的淚珠一顆顆滾落。
「等等,什麼王爺?爺爺玩這麼花嗎?cosplay劇本殺?」蘇顏兮反握住煮雨的手腕,再次確認。
「殺?什麼殺?王爺只說讓咱們住柴房,王爺還要殺咱們?」煮雨嚇壞了,停住了抽噎的哭泣聲,臉色煞白。
「來來來,我不問了,你說。你詳詳細細的說給我聽,爺爺到底想幹什麼,他在哪?我要找他!」蘇顏兮徹底失去耐心,疾聲質問面前的小丫頭。
真是要瘋了,怎麼哪哪都不對勁!
「哎呀,小姐。您莫不是沖喜把自己沖傻了?什麼爺爺啊,您是定遠侯府嫡小姐蘇顏兮啊,您昨日奉旨嫁入寒王府為寒王沖喜。
如今不知怎麼惹怒了寒王,他讓您搬去柴房住。您快想想辦法吧。」煮雨看著自家小姐痴痴傻傻的樣子嚇壞了。
「定遠侯府嫡小姐?沖喜?寒王府?」蘇顏兮每說一個字,大腦中便炸出一個片段,炸的她腦袋頭痛欲裂。
所有片段串聯起來,蘇顏兮如遭雷擊,她,穿越了!!
蘇顏兮徹底懵了,懵著離開了寒月閣,懵著走到了布滿灰塵和蛛絲的破敗柴房中,在一塊還算乾淨的蒲團上坐下後,仍是久久不能回神。
這也太玄幻了,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範圍,蘇顏兮表示接受無能。
可大腦中閃現出的片段,周遭這一路所見,自己確實來到了一個與自己世界完全不一樣的時空。
穿越了?!真扯淡!
「小姐,您別傷心了。等後日回門,您跟候爺夫人說說您在這寒王府過的什麼日子,他們定會為您討回公道。」煮雨打量著這破敗的柴房,自家小姐金尊玉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煮雨?時間煮雨,歲月縫花。你這名字起的倒是有意境。快別哭了,不就是住個柴房嘛,多大點事兒,收拾收拾能住就成。」蘇顏兮大咧咧的拍了拍蒲團上的塵土,嗆的她又是一陣咳嗽。
狗男人,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如今邪了門的穿越到這具身體裡,也只能暫時委曲求全了。
哼!今天讓我住柴房,明日老娘我定讓你這狗屁寒王住茅房!
「可是小姐,您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煮雨心疼的又是一陣抽泣。
「好了好了,咱們先把這柴房收拾收拾,你也不想今晚摟著老鼠蟑螂過夜吧?」蘇顏兮故意嚇唬煮雨。
經蘇顏兮這麼一嚇,煮雨馬上止住抽泣,一把抹乾眼淚,擼起袖子認真打掃收拾起來。
這柴房空間不小,蘇顏兮將枯枝雜物堆放在灶台不遠處的一角。又用碎木塊在柴房另一端拼湊出一張雙人床大小的「榻榻米」,上面鋪上乾草,今晚也算有了容身之處。
蘇顏兮看著原先破敗的柴房被自己收拾的整潔寬敞了不少,心也跟著敞亮了。
只要離那個叫什麼寒王的活閻王遠遠的,井水不犯河水,自己肯定有足夠的時間想到回去的辦法。
「咕嚕……」蘇顏兮的五臟廟唱起了空城計,自己從昨天穿越過來還滴水未進呢。
「煮雨,我有嫁妝的對吧?你從我嫁妝里拿些銀子,去外面買些吃的用的來。咱這柴房裡有鍋有灶的,飲食溫飽都好解決。」蘇顏兮有些尷尬。
按照電視裡演的,這算是冷宮了。像自己這種不受待見的主子,廚房送來的多半是剩菜餿飯吧?
怎麼劇里的穿越女都是富貴好命掌中嬌,自己卻是小姐身子破落命,頂著王妃的頭銜住柴房?
蒼天吶,誰家好王妃住柴房!
萬幸,自己還有些醫術和功夫傍身,不至於一無是處,自怨自艾。
「奴婢這就去辦。侯爺和夫人給您準備的嫁妝相當豐厚,足夠您在這衣食無憂了。」煮雨擠出一抹笑意,寬慰自家小姐。
!這丫頭可真會說話!這是盼著自己在這柴房住一輩子?蘇顏兮扶額無語,我謝謝您嘞!
書房裡,蕭北寒正煩躁的翻著桌案上的書籍,上個月皇帝以他身中巨毒,精力不濟為由,收了他的兵權。
如今他只是一個空有戰王名號的閒散王爺罷了。
「王爺,寒月閣已經徹底清掃過了,您現在便可回去休息。」白夜敲門進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