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兮掩唇輕笑,「我的好二哥,你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呢。隨我到寒月閣來吧,我正有話要與你說。」
被蘇顏兮這麼打趣一番,蘇廷嶼的面色噌的紅了起來,他尷尬的伸手摸了摸後頸,心想這有什麼,為了柳芷沅,豁出去了。
一路無話,蘇廷嶼安靜的跟在蘇顏兮的身後走著,偶爾抬頭看她,只見她的臉色愈發嚴肅,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蘇廷嶼心中泛起嘀咕,莫不是柳芷沅心裡已經有了心悅之人,小妹這般嚴肅,是在想著待會如何開口寬慰自己?
這般想著,蘇廷嶼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早知道就該直接讓母親找人上門提親,管她有沒有心悅之人,反正她得是他的。
蘇顏兮在賞花宴上坐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強忍著不適,現在又是一陣嘔意襲來,令她愈發不適難忍,面上的神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若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面部表情讓二哥胡思亂想了這麼多,肯定又是一番嘲笑。
蕭北寒在書房忙了一會兒,聽下人稟報賞花宴已然結束,忙從書房趕回寒月閣等著蘇顏兮。
待煮雨攙著蘇顏兮進了寒月閣的院子,便見蕭北寒早已負手立在院中的大樹下候著她了。
「你忙完了?」蘇顏兮扯出一抹笑意問他。
「嗯,顏兒可是累了?」蕭北寒見她臉色難看的緊,忙上前扶住她的纖腰往主屋內走,全程未看蘇廷嶼一眼。
煮雨識趣的鬆開手,跟在兩位主子後面走著。
蘇廷嶼更尷尬了,敢情自己這麼不受寒王妹夫待見啊。
硬著頭皮跟著二人進了寒月閣主屋,蕭北寒輕扶著蘇顏兮在軟榻上坐下,又給她倒了溫熱的茶水,「顏兒先喝點水,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這話像是旁敲側擊說給蘇廷嶼說的,蘇廷嶼暗忖:心疼顏兒就心疼顏兒唄,非要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辦個賞花宴而已,能把她累到哪兒去。
要不是為了打聽柳芷沅的消息,自己才不想賴在這裡看他那副臭臉,哼!
蘇顏兮接過水杯,輕飲了一口,喉間的不適暫時壓了下去。
她朝蘇廷嶼淺笑道:「二哥別介意啊,你妹夫就是嘴巴臭了點,人不壞的。」
「顏兒,誰嘴巴臭了?嘴巴臭還天天要我親親?」蕭北寒打趣她。
得,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蘇顏兮雙頰染上一抹粉紅,「你,你知不知羞啊?我與二哥有話要說,你先迴避一下。」
「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有什麼話我不能聽?」蕭北寒此刻就想陪著蘇顏兮,半日未見,自己早就想她了。
「夫君,我想吃你親自給我買的栗子糕了。」蘇顏兮使出殺手鐧,一手撫著腹部,一手搖晃著蕭北寒的胳膊撒著嬌。
蕭北寒最受不了的便是蘇顏兮撒嬌了,她那嬌滴滴的聲音一出口,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酥了,對她的任何要求都是有求必應,毫不猶豫。
「顏兒你等我,我馬上去給你買 。」蕭北寒說完,閃身離開了主屋。
蘇廷嶼極力憋著笑,合著小妹與妹夫果真是天生一對啊,一個願意裝,一個願意信, 「哈哈,小妹的日子過得當真有趣,想不到清冷孤傲的寒王,在你這裡竟然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二哥,蕭北寒他確實待我極好,我現在很幸福。」蘇顏兮說著手便不由自主的輕撫上了腹部。
蘇廷嶼並未注意她幾次輕撫腹部的動作,見她臉色比路上好看了些,忙扯回話題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顏兒,你可打聽清楚了?」
「打聽什麼?」蘇顏兮看著他故意問。
蘇廷嶼撓撓頭,紅著臉說:「就是,就是打聽她有沒有心悅之人唄。」
「噢,這個啊,我問了。」
蘇廷嶼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幾步上前立在蘇顏兮跟前,急切的問她:「怎麼樣?快說結果怎麼樣?」
「結果便是人家柳芷沅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啊。」蘇顏兮端起杯子又飲了一口。
好不容易見二哥如此急三火四的樣子,自己可不得逮著機會好好逗逗他。
蘇廷嶼聽後,心頓時涼了半截,果真如自己預想的一樣,柳芷沅早已有了心悅之人。
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定遠侯府的二公子,一個讀書人,沒有功名也沒有爵位世襲,自己憑什麼會認為柳芷沅會看得上他呢。
蘇廷嶼面色有些難看,下面的話他也不想再聽了,轉身慢慢向房門外走去。
「哎,二哥,你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蘇顏兮見他臉色難看,心下覺得今日調侃的火候有些過了。
「不想,我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顏兒,我還有事,以後再來看你。」蘇廷嶼打開房門一條腿已經跨出房間。
蘇顏兮急忙喊住他,「二哥,是你,是你啊。」
蘇廷嶼邁向房外的腳步猛然頓住,小妹剛剛說的是誰?是自己?
仿佛不敢相信一般,他轉身看向蘇顏兮,顫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你啊。哈哈,二哥,我這二嫂可是自小便傾慕你啊。」蘇顏兮笑的眉眼彎彎,二哥這也太緊張了吧,活是個情竇初開的純情大男孩。
蘇廷嶼這下聽清楚了,柳芷沅心儀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太興奮了,滿腔的喜悅想與人分享,幾步跑到蘇顏兮跟前,屈膝便將她抱了起來,「謝謝小妹,小妹是我的大恩人。」
蘇顏兮也沒想到,這二哥高興起來竟如此可愛,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圈呢。
雖然自己是替原主活著,但她現在沒有絲毫雜念,只想深刻的感受這份濃濃的兄妹之情。
聽到房內動靜的煮雨,見二公子打開了房門,便想進屋一探究竟,結果剛進屋便瞧見了令她心驚肉跳的一幕。
「使不得啊,二公子。快,快把王妃放下來。」煮雨見蘇廷嶼攔腰抱著自家王妃原地轉圈,嚇的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二公子,我的祖宗哎,您這麼抱著王妃,若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咱們整個定遠侯府怕是也賠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