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寒的腰被掐的生疼,咬牙指著他離開的身影問道:「他為什麼不謝謝我這個寒王妹夫?我可是受害者啊。」
「夫君格局小了,如今什麼醋都亂吃。」蘇顏兮鬆開手,輕揉著蕭北寒被掐的腰。
蕭北寒彎腰將蘇顏兮打橫抱起,大步向內室走去,「好,那夫君我不吃醋,吃你!」
「哎呀,大白天的你羞不羞?」蘇顏兮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
蕭北寒輕笑,「想什麼呢,哄你休息一會兒而已,真不經逗。」
「哦。」蘇顏兮窩在男人的結實的胸膛里默不作聲。
兩人相識的這些日子以來,蕭北寒真的變了好多,現在都會開玩笑了,果然,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
定遠侯府。
蘇廷嶼自打進了府門後,便疾步往侯爺和夫人的院子裡跑,「母親母親……」
院子裡灑掃的嬤嬤屈膝回稟:「二公子,夫人不在,去老太太院子了。」
「哦,好。」蘇廷嶼依舊笑的滿面春風,轉身又向老太太的院子跑去。
剛進萬壽堂的院門,便聽到屋內傳來祖母的怒斥聲:「你給我跪下!」
祖母雖久居深宅不問世事,但是最明事理,對他們兄妹三人也是極好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蘇廷嶼收了收心思,大步走進萬壽堂主屋,只見蘇廷舟正挺直了身子跪在祖母面前,母親垂頭坐在下首位置偷偷抹淚。
「祖母,大哥這是惹您生氣了?您消消氣,消消氣啊。」蘇廷嶼忙走到祖母身旁,俯身為她捏著肩膀。
蘇老太太用力拍著桌子罵道:「看看你二弟,再看看你!如今你是侯府世子,又是大理寺卿,這是翅膀硬了,不聽老身的話了。」
「祖母,我沒有。」蘇廷舟無力辯解。
「沒有?韻琴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毫無怨言的照顧我,哄我這個老婆子開心。如今我不過是讓你納她為側妃,你瞧瞧你竟百般推託。」蘇老太太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祖母,您若想感謝她,完全可以給她找個家世不錯的人家嫁了。婚姻不是交易,孫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斷不會再娶旁人做側妃。」蘇廷舟語氣堅定,絲毫不肯退讓。
立在老太太身後垂頭不語的林韻琴,使勁絞著手中的帕子,目光中儘是憤恨和不甘。
自己自小的願望便是嫁給廷舟哥哥,廷舟哥哥高大英俊,潔身自好,如今既襲爵做了侯府世子,又官拜大理寺卿,前途不可限量,嫁給他,自己便是人人羨慕的世子妃和大理寺卿夫人,到時人人巴結,一世無憂。
怎料世事無常,如今非但他的眼中沒有自己,還接了個陌生女人回府,要她做他的世子妃。
自秦婉進了定遠侯府後,闔府都夸這位未過門的世子妃如何如何好,與蘇世子如何如何般配。
眼見侯爺和侯夫人對秦婉都滿意至極,就連祖母都對她讚譽有加,林韻琴著急了,她每日嫉妒的發狂。
前幾日她打探到廷舟哥哥忙於公務,很少回府,便藉機與秦婉親近,邀她去城外騎馬散心。
秦婉騎的那匹馬兒是她提前餵了瘋草的,秦婉騎了不久馬兒便發瘋發狂起來,將秦婉甩下了馬背。只是可惜,怎麼就沒把她摔死摔殘!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跪在老太太身前苦苦哀求,求老太太看在自己貼身照顧她多年的份上,許自己做廷舟哥哥的側妃。
老太太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和以死相逼,無奈只得答應她,改日得空了問問蘇廷舟的意見。
今日正逢蘇廷舟休沐,他正想好好陪陪秦婉呢,卻被老太太叫到了萬壽堂,母親也被叫了過來。
剛開始老太太只是一個勁的夸林韻琴聰明懂事,這麼多年是如何陪伴照顧她的。蘇廷舟只當是祖母想他了,今日叫他過來說說話罷了。
怎知老太太話鋒一轉,說他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八,她想喜上加喜,讓他大婚那日一併將林韻琴納為側妃。
蘇廷舟當時便一口回絕,大婚那日是他與秦婉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他絕不允許旁人毀了他們的婚禮。
更何況,他與秦婉大婚,許她做自己的世子妃,是自己對她愛的承諾。
若是那日同時納旁人做側妃,對秦婉何嘗不是致命的羞辱,這讓她這個世子妃今後在定遠侯府如何自處!
「孽障!韻琴她傾慕你多年,你就不能滿足她的願望?」老太太氣極了,拐杖敲在地上咚咚作響。
蘇廷舟笑了,「祖母,傾慕我的人多了,能繞京都城轉一圈呢,合著我都得娶回來?我又不是菩薩,為何要成全別人的願望?」
「你!你!舟兒,不過是個側妃而已,你娶回去養著便是,你看看哪家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的?」蘇老太太仍不死心,繼續循循善誘。
「祖母,此言差矣。祖父就只有您一位正妻,父親也只有母親一位正妻,咱們定遠侯府一向家宅和睦,也是基於此。我想效仿祖父和父親,一生只娶一位妻子。旁人的三妻四妾,孫兒不羨慕。」蘇廷舟語氣生硬,脊背挺的筆直,絲毫不肯讓步。
蘇老太太被氣的滿臉漲紅,轉頭又朝曹氏罵道:「曹氏,這就是你親自教養出來的好兒子!如今連老身的話都敢忤逆了!」
「母親,您一向不問這些俗事的。今日何苦對舟兒苦苦相逼呢。」曹氏對老太太今日的舉動也大為不解。
自己嫁入侯府快二十多年了,與老太太的婆媳關係一向很是融洽,兩人也從未有過齟齬,今日她竟為了逼舟兒娶林韻琴一事對自己橫加指責,很是反常。
「唉,老身是可憐韻琴這個孩子啊,她命苦,自小便沒了父母,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安頓好她。」蘇老太太見曹氏和蘇廷舟態度堅決,都不鬆口,便打算硬的不行再來軟的。
「祖母,她命苦又不是咱們定遠侯府造成的。她沒了父母以後,您大發善心將她接來府中,錦衣玉食的供著,自小便是顏兒有什麼她便有什著,咱們侯府並沒有虧待過她。」蘇廷嶼忍不住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