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廷舟見她泛紅的眸子,心被揪了起來,怪自己自九辰國回來之後陪她的日子太少了,舉目無親的她,定是太過孤獨了吧。
見她自衣櫃裡拿出一個包袱,故作神秘的放在軟榻的矮桌上,「阿舟,你過來看。」
細細攤開之後,竟是一件做工精緻的大紅色嫁衣。
「婉兒,這是?」蘇廷舟有些意外,前幾日聽母親說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嫁衣,這是?
秦婉將嫁衣在他面前展開,「怎麼樣?漂亮吧?這可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繡的鴛鴦嫁衣呢。」
「美,太美了,婉兒穿上肯定會更美。」蘇廷舟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她為了努力嫁給自己,到底還做了些什麼?
蘇廷舟心中的愧疚和自責一時無以復加,緊摟住秦婉不停的說:「婉兒,你不需要做這些的,太辛苦了,我只要你做最幸福快樂的新嫁娘就好。」
「哎呀,你抱我太緊了,嫁衣都皺了,快鬆開。」秦婉在他懷中掙扎著,這嫁衣可是她熬了好多個日子才繡好的,寶貝的緊呢。
蘇廷舟輕笑,這小女人這副樣子,像只撒嬌的貓兒,太想抱了。
「婉兒,好想快些把你娶回家。」蘇廷舟俯身在她的耳側低喃,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窩和頸側,燙的秦婉白嫩的皮膚瞬間變紅。
氣氛太過曖昧,秦婉有些緊張起來,還有幾日便大婚了,他,不會忍不了了吧?
「廷舟,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秦婉羞赧的伸手輕推著他往門口走去。
蘇廷舟輕笑,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婉兒不必害羞,我會等到大婚那日的。」
轟!
秦婉的小臉更紅了。
這,這都說的什麼虎狼之詞啊。
她咬著牙一個用力,險些將毫無防備的蘇廷舟推個趔趄,「我,我要休息了。」
「好,都聽你的,我最最愛的婉兒。」蘇廷舟不再打趣她,輕笑著打開門離開了。
秦婉確定蘇廷舟已經走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都快大婚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害羞的。
蘇廷舟剛出了流雲院的院門,便碰上了從此路過的蘇廷嶼。
「喲,大哥又去看嫂嫂了?」蘇廷嶼揶揄著笑道。
蘇廷舟揮拳作勢就要揍他,「你小子膽兒肥了是吧?連你大哥都敢調笑了。」
蘇廷嶼雙手抱住他的拳頭,笑的有些諂媚,「大哥,我哪敢調笑您吶,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感謝?」
「嗯,要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我怎會這麼快就與沅沅好事將近?」蘇廷嶼是打心底里感謝這位大哥的。
蘇廷舟自然知道他今日親自去柳侍郎府提親的事的,畢竟他準備的那些聘禮中自己也偷幫著添置了一些。
「不必感謝,成婚後待柳小姐好些,好好過日子就行。」蘇廷舟語重心長的對他說。
「嗯,謝大哥教誨。咱們喝兩杯去?」
「好。」蘇廷舟今日心情也好的很,正想喝兩杯呢。
兄弟二人難得都有空閒和心緒,命隨身侍從去準備些酒菜,便相攜著一起往蘇廷舟書房走去。
寒王府。
這幾日蘇顏兮睏乏的厲害,常常坐在那兒便打起盹兒,覺也比以前睡的多了起來。
蕭北寒很是擔心,以前活力充沛的顏兒,懷個孕怎麼變成了慵懶的貓兒?
儘管蘇顏兮反覆跟他解釋,懷孕初期就是容易睏乏憊懶,但他依舊放心不下。
方宏漸還是被白夜拎著後脖領過來的。
他狠狠剜了白夜一眼,怒氣沖沖的對蕭北寒抱怨道:「我說寒王殿下,你身邊的這些侍衛都這般粗魯嗎?下次換個溫柔的成嗎?我這一身骨頭都快被他拎散架了。」
「無礙,你是御醫,自己給自己開些方子調理一番就好。」蕭北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快來給顏兒看看,最近這覺怎麼越來越多了。」
「孕婦本就容易睏乏,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也就是第一次當爹,一驚一乍的。活該你多生幾個!」方宏漸嘟嘟囔囔的走向蘇顏兮。
蘇顏兮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神仙打架看的熱鬧呢,現在手裡就差一把瓜子或者花生米了。
見方宏漸走到自己跟前,輕笑著對他說:「方御醫辛苦,莫和我家夫君一般見識。」
「無礙,王妃不必客氣,在下也就是逞口舌之快罷了,能奈他何。」方宏漸將手搭上蘇顏兮的脈搏。
擰眉,深深的擰眉。
嘆息,重重的嘆息。
蕭北寒看著方宏漸那副嚴肅的表情,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莫不是顏兒身體有哪裡不好?
蘇顏兮自然也看到了方宏漸的表情,心下犯起嘀咕。
可是自己天天為自己把脈,非常確定脈象並無異常。
夫妻兩人都緊盯著方宏漸,大氣不敢出,只盼著他快些。
待方宏漸把完脈,蕭北寒立馬開口問他:「方兄如何?可是哪裡不好?」
「唉!」方宏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蒼璃國的醫學聖手,宮中首席御醫嘆氣了!!
莫不是?
蕭北寒眼底頓時有些濕潤,強迫自己穩住心神,不要慌,抓著方宏漸的胳膊哽咽道:「方兄,拜託了。我只要顏兒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方宏漸眼底划過一抹震驚,他本是故意賣關子,想小小的拿捏他們一會兒的,誰讓他們總是將自己像拎小雞仔似的拎來拎去。
可是看到高高在上的戰神寒王竟為了自己的王妃哽咽了,這到底得是有多愛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寒王也不例外!
「夫君,肯定沒那麼嚴重,你別自己嚇自己。」蘇顏兮忙握住他的大掌安慰他。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根本沒什麼問題的。
蕭北寒反握住蘇顏兮的小手,眼圈紅著對她說:「顏兒別怕,孩子我們以後可以再生,你最重要。」
方宏漸見他們越扯越遠,越說越離譜,若再不澄清事實,後果怕是自己承擔不了了。
「王爺王妃莫擔心,在下只是甚少把到這種雙生子的脈象,所以慎重起見,多把了一會兒。」方宏漸一臉嚴肅,絲毫不敢露出一絲剛才賣關子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