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為，你就是你，你是無可代替的
烏雲散開，月光逐漸清晰。
不夜城也愈加熱鬧起來。
牛郎織女，各色技師集聚街頭。
飛車族與油膩大叔也開始行動，想要在今夜一次性填滿內心的那一道寂寞。
清水巡與神上彩音兩人在逛完了一家又一家店後。
清水巡終於遭不住了。
提議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於是，由神上彩音帶路，來到了一家看起來蠻高檔的咖啡廳。
命運咖啡廳內。
悅耳的鋼琴曲響起。
這是貝多芬的第二交響曲，全稱為【D大調第二交響曲】，演奏者似乎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穿著略微寬鬆的咖啡廳制服。
應該是個兼職工作的學生吧，清水巡這麼想道。
清水巡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比較感興趣的，是曲子裡的內容。
這首曲子，恰到適宜的印證了自己現在的心情。
艱苦又迷茫，卻需要微笑地面對生活。
明知道自己的人生的結局有可能是絕望，卻努力著拯救他人，最終拯救了自己。
清水巡默默在心中打了打節拍。
「彩音醬，你似乎對這一片很熟悉啊？」
清水巡坐在彩音的對面，抿了一口黑咖啡，問道。
彩音正吃著個超高的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說道：「因為我經常來這邊逛街啊！你很少來嗎，清水同學。」
清水巡搖了搖頭，笑道：「我們這些普通小市民，怎麼可能會經常來這些地方消費。倒是和妹妹來過幾次，不過都是過節的時候，出來給她買新衣服的。」
神上彩音點了點頭，一口將一個雪球咬進了嘴裡。
清水巡抽出一張紙巾，伸向她的嘴邊，無奈地說道：「吃的嘴邊全都是，來，湊過來一點，我幫你擦乾淨。」
彩音的眼神，明顯停滯了兩秒鐘。
她下意識地伸出小手，握住了清水巡的手臂。
「怎麼啦？」清水巡笑著問道。
少女的另一隻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她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那逐漸加快的心跳。
而且，她也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彩音咬著嘴唇，許久之後，鬆開了手，終於還是沒有出聲。
「現在還是春天，冰的東西儘量少吃點，對身體不好。」清水巡收回手，囑咐道。
「嗯」彩音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低著頭，輕聲應道。
手上拿著的雪糕，仿佛也不香了。
清水巡有些不知所措。
這突然的，是怎麼了？
只得再次問道：「有什麼心事嗎，彩音醬，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哦，沒關係的，要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盯著我這寫滿悲慘的臉看上幾分鐘，就什麼事都沒有啦！」
「對不起。」
少女將雪糕放在了碟子上，抬頭認真地說道。
她的美眸，逐漸被濕潤籠罩。
「啊？突然道歉幹嘛，我才應該道歉呢，是我讓你和其他人重新出現了。」
清水巡說完這句話，感覺說的有些不對勁，想要改口，卻被彩音的聲音打斷了。
「嗯原來清水同學你是這麼想的啊。」
彩音再次將頭埋在了胸前，眼神低落起來。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指的是，你們現在的痛苦來源，一切的一切，都是遇到我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對吧，所以.」
清水巡慌亂起來，安慰道。
「沒關係的，我相信你，巡。」
兩人陷入了寂靜的沉默當中。
直到一首曲子演奏完畢。
咖啡店裡響起了稀稀疏疏的掌聲。
神上彩音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
她用小手輕輕戳了戳清水巡的手臂。
「吶，清水君，我想問你個問題。」
清水巡正猶豫著該講哪個笑話來逗她開心呢，聽見神上彩音的話，當即拍了拍胸口說道：「彩音醬，你問吧，我可是移動的百科全書，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如果有我不知道答案的問題，那恐怕上帝都回答不了。」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抓起一把叉子，學起耶穌來。
噗嗤——
神上彩音捂著嘴笑出聲來。
「巡，我是認真的哦！所以，你也要認真地回答我。
「好，你問吧。」
清水巡笑道，心想你個小妮子究竟要問啥，搞得神神秘秘的。
彩音點了點頭，問道：「吶，巡，你覺得我們幾個應該存在嗎？」
「我知道姬織一直都很痛苦，所以.我.我也想為她做點什麼，如果有辦法的話，我願意永遠都不再出現」
彩音說到最後，哽咽起來。
清水巡的瞳孔張大起來。
他連忙站起來，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幫她擦了擦眼睛。
「彩音醬，你確定需要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嗎？」
彩音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在我回答之前，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嗎？」
「巡，你有沒有好好地在聽人家講話啊，人家剛才明明已經說了嘛。」
清水巡撓了撓腦殼，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嗯，既然如此，給我幾分鐘思考一下，可以嗎？」
彩音再次點頭，並將小腦袋靠在了清水巡的肩膀上，往他的那邊挪了挪，將清水巡整個抱住，生怕他消失了一樣。
清水巡的腦子飛速思考起來。
這是神上彩音，今天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他必須考慮得非常周密，才能說出口。
而且。
神上彩音問的這個問題，說是一道送命題也不為過。
她將自己的命運，通過對話的方式，交給了清水巡來決定。
說起性格，彩音沒有神上姬織那麼主動，這是真的。
而且也沒有像神上姬織那樣腹黑。
相比較而言，彩音醬就像是更加完美，更加溫柔的神上姬織。
清水巡的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那麼，問題的答案，就只有一個了，而且，這個答案，只能向神上彩音訴說。
「彩音醬？」
「嗯。」
少女呼吸的頻率，超過了清水巡說話的速度。
「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彩音啊了一聲，輕聲問道：「為什麼啊？」
清水巡微笑著說道：「因為，你就是你，你是無可代替的。你的存在，並沒有對大家構成威脅。如果說神上姬織痛苦的來源，是你們的存在的話，那麼這裡面，一定不包括彩音你。」
彩音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清水巡抿了口咖啡，接著說道：「換句話來說，你是姬織的夢想，你是她還存活在人世間當中的幻想，說是她的人間理想也不為過。」
「正是因為你的存在，才讓大家有了和平共處這個選項。」
「所以，其他人我不清楚，唯獨是你，我個人認為，你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姬織同學，恐怕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原來如此，巡君，你是這麼想的啊，這樣.就夠了。」
清水巡捏了捏彩音的小手，眨了眨眼睛，說道：「而且，說句自私的話，我很喜歡你哦，我希望你留下來，神上彩音大小姐。」
「吶，巡。」
「嗯？」
「你還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彩音幸福地笑著，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但是，清水巡知道。
這一次，她臉上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
【4月21日，星期四】
【今日份情報】
【神上彩音】
【無異常，非嫌疑人】
【對主人格無威脅】
【沒有反噬傾向】
【總之，相當溫柔又可愛】
【鑑定：幻想型人格】
【設定：理想中的自己】
【以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