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人生信條，一直以來都有問題
「如果說，有什麼形容詞，可以用來形容此刻的她的話。」
「那一定是如天使般聖潔吧。」
「不需要打光，也不需要翅膀，她演奏的時候，就像天使。」
「冰肌玉骨，超凡脫俗，冰清玉潔，這些詞彙，放在她的身上，也相當合適。」
「夜晚八九點的時分，表演台上的她，第一次動了感情。」
「手指與鋼琴融為了一體，那偌大的胸脯顫抖著，櫻桃小嘴打著小節拍，玉腿之下，高跟鞋敲擊踏板的動靜，讓我的心也變得比尋常狀況下更加平靜。」
「她本人，應該也對這首曲子情有獨鍾吧。」
「所以，坂井琉璃。」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生？」
小女孩在鋼琴旁邊跳起了隨性的舞蹈，非但沒有顯得突兀，反而更加錦上添花。
馬尾辮伴著琴弦的顫動而歡快地跳動著。
清水巡端著下巴，微笑著看著她們。
他喜歡的，應當是這類型的女生吧。
不，應該說，沒有同齡人會不喜歡她吧。
坂井琉璃那冰雪般的氣質，不僅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反而還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這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愈發附有吸引力。
通常來說，這種性格的女生，是不招人喜歡的。
但她是個例外。
也許是因為同樣喜歡彈鋼琴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真的很優秀，清水巡對她產生了不錯的好感。
時間過得很快。
在坂井琉璃優雅地按下最後一個琴鍵之後。
小女孩心滿意足地，在坂井琉璃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拉著父母的手，蹦躂著出了咖啡店。
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瘋狂衝著清水巡眨眼睛。
清水巡揮了揮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人小鬼大。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成熟的嗎？
看來她是誤會了什麼了，而且誤會還不淺。
「好聽嗎？愛麗絲？」
坂井琉璃從表演台上走了下來，在經過清水巡的時候，輕聲說道。
一路走到前台，拿起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她的美眸中，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喜悅的光芒。
清水巡看了看身後，又指了指自己，問道：「你是在問我嗎？」
「不然呢？」
店裡的服務生也走的差不多了，除了前台收銀的那個少婦，基本就只剩下後廚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咖啡店馬上就要到達打烊的時間點。
「嘛，我叫清水巡，不叫愛麗絲哦。」
清水巡當然知道她為什麼叫自己愛麗絲，只得這麼說道。
鋼鐵直男無疑。
聽完清水巡的話，坂井琉璃以極快的速度，翻了個白眼。
但表情依然不變，還是那副冰雪美人的模樣。
眼神當中略帶嫌棄。
「好吧，我承認，你彈鋼琴，確實很好聽。」
「說吧，愛麗絲，你想聽什麼曲子？彈完這首，我就要下班了。」
坂井琉璃絲毫不客氣，拉開了清水巡身旁的椅子，輕聲問道。
她說話的口音，有些重。
每一句話的尾音都帶著點拖節緩衝的感覺。
仔細聽，還蠻可愛的。
不過，她既然是混血兒，那麼這也很正常就是了。
「嗯我考慮一下。」
清水巡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對了，你如果非要用那個名字來稱呼我的話，應該叫我特蕾莎才對。」
坂井琉璃「哦？」了一聲，用那寒氣十足的眼神，示意清水巡接著往下說下去。
「世人一直以為致愛麗絲，是貝多芬大師寫給暗戀之人愛麗絲的曲子。但其實，這完全搞錯了。」
「曲子的女主人，並不叫愛麗絲，應該叫作特蕾莎·瑪爾法蒂才對，這是貝多芬大師的學生之一，故事嘛，日久生情，然後寫了這首情歌
清水巡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不過，你鋼琴上的造詣這麼高，應該是知道這些的吧。」
坂井琉璃撐著自己的下巴，打了個相當慵懶的哈欠，一臉「沒想到，你還挺懂行的嘛。」的模樣。
清水巡笑了笑，這女生雖然有點面癱，但是心裡想的事情，大多一眼看過去就大概能夠猜到。
「那，你覺得，我的演奏，有什麼不足？」
坂井琉璃撩了撩頭髮，她似乎特別喜歡做這個下意識的動作。
清水巡眼皮一抽，心想你這突然升起的奇怪勝負欲是怎麼回事？
同時，清水巡略微有些吃驚，他倒是沒有想到坂井琉璃會直接這麼問。
「嗯我彈的沒有你好聽，不敢妄自評論。」清水巡將視線移開。
「唔？」
坂井琉璃輕哼了一聲，將那好看的手掌攤開，有意無意地亮出了指甲。
配合上她那貓一樣的表情，絕了。
簡直像極了一隻從高冷突然炸毛亮爪子的母貓一般。
清水巡下意識地將身軀往後縮了一縮，說道：「前半段倒還好，後半段的感情稍微有些不足，只有這個不足吧，不過.總體彈得還是不錯的，起碼比我要好聽多了。」
求生欲極其強烈。
「哦？你覺得少了怎麼樣的感情？」
「其實，也不能說少了感情吧，是我表達錯誤了。每個人，在演奏曲子的時候，抱著怎樣的心情去按下琴鍵，琴弦就會怎樣回報聽眾。這個你同意吧？」
坂井琉璃點了點頭。
「那麼，我只能說，你如果以貝多芬的角度去演奏的話，那麼無論是前半段還是後半段，你的感情都應當是沒有多少起伏的。但如果你是以特蕾莎的角度去演奏的話。」
「那就沒辦法了，畢竟後半段的曲子，貝多芬大師因為特蕾莎有男朋友的原因，吃醋了。」
「所以，我想，你應該是作為被暗戀者的角度來演奏了這首曲子吧。」
清水巡將這段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坂井琉璃似乎愣在了座位上，她內心深處的冰雪，也在這一刻，逐漸開始融化。
「你的理論，雖然聽上去挺有道理的，但是，這是歪理吧？」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這麼說道。
清水巡笑道：「如果你認為是歪理的話，那就對了。」
「嘛，畢竟，我可是歪理代言人。我的人生信條，看待事物的方式，一直以來都有問題。」
「這一點我還是承認的。」
清水巡的笑容有些讓人心疼。
「哦？」坂井琉璃看向清水巡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