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師妃暄!和氏璧!婠婠!
四月初。
徐子陵駐紮荊州,繼續與蕭銑所統領梁國勢力對峙,羅士信則帶兵一千回揚州述職。
同時也就是在羅士信回揚州述職第二天,在新建立成的楚王宮安寧宮內,謝安召見了他。
而安寧宮,在新建立的楚王宮內部,這些日子裡一直都充當著一種類似於私人會客廳之作用。
所以很明顯,謝安這次對羅士信的召見,和一般公開朝廷會見不同,他這次召見明顯帶有著一定私人性質。
為此。
剛剛才領兵回歸至揚州城內的羅士信心裡一時間不免有些惶恐。
只唯恐自己這一次外出征戰時,有哪些方面做得讓謝安不滿意。
而帶著這樣一種惶恐心理,在接下來隨診楚王宮內所派出宮廷侍衛一路前往安寧宮時,羅士信只感覺自己心裡一路上都在忍不住不斷敲著小鼓。
不過所幸羅世信這番惶恐心情,只等到他剛一進入安寧宮內時,馬上就被謝安幾句言語給當場化解掉了。
安寧宮內,端坐在自己的楚王專用御椅上,謝安在剛一見到羅士信進來後,當即就笑著開口道:
「士信,聽說商秀詢最後是在城破以後的逃跑過程中,就這麼被你手下士卒們給用亂箭連射死的?」
「哈哈哈哈,幹得不錯!」
剛一進入安寧宮內,甚至就連整個人腳步都沒站穩,突然就聽見謝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哪怕就算是在剛才一路過來的路途中,羅士信早就在心裡對於謝安召見自己後可能會展開的一些問話有提前在做思考。
可當謝安這麼突如其來、天馬行空的一句問話說出後,羅士信依舊忍不住當即腦子裡就有些懵逼了。
不過就算是心裡懵逼。
可羅士信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原來那個天下軍最高軍主謝安,而是手下一個擁有著足足四百萬百姓、方圓數千里土地統轄面積、並且自身功力還無比高強的新登基王者--楚王!
因此在這樣一種措不及防之情況下。
哪怕心裡還很是有些茫然,可羅士信依舊來不及做過多考慮的當即就俯身朝著謝安低頭一拜,趕緊開口道:
「是的。」
「回稟楚王,在之前的飛馬牧場一戰中,臣帶領手下剩餘那七千士兵一連緊攻了飛馬牧場城樓三天時間,然後這才叫飛馬牧場那座堅固城樓給攻破。」
「而在此之後,那個一直帶領手下頑固抵抗我軍士卒攻擊的飛馬牧場商秀詢,她在其手下一名鵝冠博帶、面容古奇的武力高強老者帶領下,就想向飛馬牧場外逃竄求生,在這期間還殺戮了不少我軍士兵性命。」
「所幸我天下軍士卒們一個個不僅當時士氣高昂、奮勇無比,並且軍中還有著好幾百騎兵在列,因此最後我軍才在一路狂追了他們二人好幾里地後,終於將他們二人就此消滅在了飛馬牧場內。」
「這其中,關於這二人屍身,臣本來是打算將他們屍身帶回揚州城內呈獻給大王您。」
「但聽徐將軍說大王之前已經傳訊給他可自由處置此事,因此臣最後也就按照徐將軍之命令,將這二逆賊屍身給直接掩埋在了飛馬牧場一處偏僻之地。」
「大王您現在召臣過來,可是臣此事……」
聽到謝安出聲,剛剛回到揚州城內述職的羅士信趕緊做著回答。
不過也就是在他這般言語說到最後時,因為心中多少有些許惶恐之意。
因此羅士信在口裡這段話說到最後時,忍不住微微抬頭瞅了謝安面色一眼,一時間沒有敢將自己口中言語再繼續完整說下去。
「哈哈哈哈!」
「士信啊,你放心,我對子陵是相信的,對你也是相信的!」
「畢竟伱倆為我不斷征戰沙場,時常出生入死。」
「本王若是連你倆都不能相信的話,那在我楚國這麼偌大一個朝廷裡面,本王究竟還能相信誰?」
「莫非是相信像商秀詢這樣一個不知何謂天高地厚、不知何為大勢所向,在這般亂世之際還妄圖想要獨善其身之蠢女人?」
「又或者是朝廷裡面某些迂腐之極的文官大臣們?」
「所以說,士信啊,像商秀詢這樣這樣一個空有一身姿色可作為倚仗,但卻完全看不清天下大勢走向之蠢女人。」
「若是她之前願意主動將自己身後那擁有著數萬馬匹之飛馬牧場獻給本王做為獻禮的話,那她當時確實還是有資本可以進入本王后宮內做一個高高在上妃子的。」
「可現在,竟陵飛馬牧場既已到手,那她又有何等能耐可與子陵、士信你兩這等優秀將領來做比較?」
「在這般天下亂世之際,人命賤如草,區區一個空有幾分皮囊姿色的女人,實在是不值一提!本王分得清孰輕孰重!」
端坐於自己的楚王御椅之上,瞅見羅士信偷偷抬眼打量著自己面容神色。
謝安腰背頓時屹立挺直如峰巒,面容沉寂如淵潭,其目光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羅士信,口中語氣淡淡道。
而在這般情況下。
若非是謝安此際嘴角多少還帶著些許笑意,不然羅士信一時間根本完全猜不出謝安眼下心情究竟是喜還是怒。
君威莫測!
伴君如伴虎!
安寧宮內,羅士信被謝安目光凝視著。
一時間他整個人頭顱不由得更加低下了幾分,心裡情不自禁只為這位楚王身上濃厚君威而感到心驚不已。
………
四月中旬。
師妃暄自慈航靜齋出山,隨身帶著和氏璧就這麼下山行走的她,只對天下直言要代天選帝。
而也就是在這般情況下。
沒過幾天功夫,謝安在一連將楚國內部諸多政務都給快速處理完後,只對自己手下臣子說要因為自身武學緣故因此要暫時閉關上一段時間。
在這段閉關時間裡。
楚國朝廷諸事中,除了一些非得要謝安才能做決定之事因暫時擱置外,其餘諸事皆交由朝廷內閣全權處理。
是的,交由內閣處理。
就在前一段時間謝安一舉登基成為楚王后,雖然為了避免太過於刺激天下諸多門閥世家勢力,以影響接下來自己征戰天下之進度過程,謝安並沒有馬上在楚國內部推廣開展科舉制。
可是在楚國朝廷制度內部,謝安卻直接一舉就將此刻楚國朝廷官制奮力推進到了北宋時期水準。
除了對那種極其不合理的文貴武賤制度有做去除外,此際楚國內部制度看起來,那確實是有幾分北宋時期君主與世人共天下之寬鬆風範模樣了。
而也正因為如此,在謝安統治揚州、並且征戰荊州的這一大段時日來。
楚國內部那些門閥世家出身的諸多大小官員們,他們不僅沒有在各種事情上讓謝安感到有被拖累手腳,甚至於他們還非常主動積極的,只將如今楚國內部各地民生都治理得相當出色。
嘿,很明顯的。
謝安目前所擺出的這副君主與士人共天下之態度,那確實是很是在吸引得那些門閥家族子弟們肯出大力。
而這,也正是謝安目前所想要看到的。
畢竟什麼集攏君權,大力打擊各地門閥世家這種事情,關於這些東西謝安心裡完全沒有打算現在馬上就要大力去做。
除了在征戰天下過程中,對於那些不肯配合投靠的門閥勢力一定會進行斬草除根式清理外。
此時在諸多方面,謝安都有刻意在將自己內心那份君權至高無上的思想給深深隱藏。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正因為謝安如今對於手下臣子權力有著相當大的放縱,一舉便將楚國官制給推進到了接近北宋時期程度。
所以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除了各地縣令為正七品,各地太守為正五品,各大軍州主管者為三品轉運使之基本情況外。
目前在楚國內部真正掌握著文官員最高權力體系的,那還是五名正二品內閣大臣。
像現在這樣一種謝安因為假稱自身因武學非要閉關之特殊情況下,有著這五名正二品內閣大臣代為暫時管理楚國目前內政,楚國內部政事卻也是並不會出現多少問題。
畢竟楚國目前整體官員體系是採取的文武分治制度。
在有著如徐子陵、寇仲這般頂級武將全力支持,並且謝安又是楚國建立者身份,本身就在楚國內部擁有著極高威望之情況下。
手握著軍政大權的謝安,哪怕就算是於十天半個月以內都不上朝,楚國目前內政照樣亂不起來,
而那些遵循北宋制度的文官們,也同樣絕不可能造得了反!
北宋官員制度。
除了對外比較軟弱、對士人比較友好外。
那在防止造反方面,因為宋朝開國君主趙匡胤本身就是造反出身,那各方面的防治能力絕對是槓槓的。
兩宋時期二百來年裡,那幾乎就沒有文武官員會造反,能夠造得了反!
……
四月中旬。
在從揚州城出發前往洛陽的路上。
羅士信身騎棗紅高頭大馬,緊緊伴隨在一位一身白衣如雪、容貌頗為俊秀英氣之弱冠青年旁邊,身後跟著近兩百名精銳騎兵。
這一次,在誅滅了飛馬牧場回到揚州城楚王宮內述職後,因為謝安一旨命令下達之緣故。
羅士信僅僅只是在揚州城內回來休息了一兩天功夫,然後就不得不再次啟程前往洛陽爭奪和氏璧。
而借著這個由頭。
之前故意假稱自己要閉關的謝安,當即直接於私下裡找到了羅士信,然後直接告訴他,自己要和他一起趕赴洛陽。
而為了讓羅世士信明白自己有這個偷偷跟他一起出城之能力,謝安甚至直接當著羅士信面前就舒展筋骨回歸到了自己那副原有本來模樣。
如此一來。
羅士信在謝安這般已經徹底展現出了自己那份堅定決心,以及驚人手段的情況下,他一時間哪怕心裡對於謝安這般驚人決定實在很想要進行阻止。
可奈何謝安身為楚王,天然就對身為臣子的他擁有著絕對權威。
因此在此際謝安這樣一種已經完全下定決心之情況下,那身為臣子的羅士信不管是心裡再怎麼不願意。
他最終也只能是聽話照做的一條路走到黑,無奈帶著謝安一路風塵僕僕向著幾千里外洛陽趕赴。
而一路上。
對於謝安這樣一位突然出現在自家主將身旁的奇怪人士,羅士信身後那兩百名久經沙場的天下軍精銳騎兵們剛開始雖然還有些疑惑。
但是當羅士信將謝安身份介紹為是一個專門伺候在楚王身邊的武功高強禁衛統領後,他們一個個當即也就馬上對謝安頗為尊重敬服起來。
畢竟軍方士卒,從來都非常敬服武力與強權。
而被羅士信將身份介紹為是楚王身旁武藝高超禁衛的謝安,這兩樣東西眼下全占了,這由不得羅士信麾下這群桀驁不馴騎兵們不畏懼。
按照目前楚國軍方五人為一伍,十人為一隊,五十人為一屯。
另外五百人為一營,三千人為一衛,一萬五千人為一軍之分法。
這其中就算是軍中能夠統帥五十人的屯長,其軍銜也不過僅僅只是正九品而已。
哪怕是軍中能夠統帥五百人的營長,其軍銜也依舊才從七品,尚且不及一個普通縣令之正七品來得有權勢。
像羅士信。
目前身份雖然比起一般只統帥一衛、也就是三千士卒的正六品校尉要遠遠來得高。
但終究也不過只是虛掛著一個能夠統帥一軍的威武將軍身份而已,在身份上也僅僅只是從四品。
他這般身份地位,並不見得會比楚王身旁武藝高超禁衛統領來得高上太多。
總之謝安就這麼一路跟隨著羅士信一行人不斷趕路的,這期間並沒有發生多少意外情況,然後便趕到了洛陽城附近。
而直到這裡,就在洛陽城官道道路邊上。
謝安與羅士信一行人卻只見到了一個容貌極其美麗、就宛如天地精靈般的賣身葬父女子。
此女子,聽其自我哭訴介紹,其名字當為——婠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