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沉下臉,陸行章面色也不好看。【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才為這事吵過架,陶春花這把柴添得還真是及時。
陶春花瞧見二人的黑臉,欺負他們家裡沒大人,蹬鼻子上臉:「喲,這夫唱婦隨的還挺般配,要我說,孟嫵你就跟著陸二郎算了,雖然年紀小了些,但好歹給你個容身之所。」
「啪——」
巴掌聲打斷陶春花的得寸進尺。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孟嫵。
孟嫵緩緩收手,活動了下手腕,冷漠地睨著陶春花:「無端造謠是要被拔舌頭的,你有幾根舌頭啊,這麼口無遮攔?」
「你!」陶春花咬牙,她沒有想到孟嫵竟然敢動手打人!
「既然你不會積口德,我順手幫你,不用謝,你要是還想讓我給你丈夫看病,就乖乖閉嘴。」孟嫵收手,回頭擰上小藥箱。
就這兩個弱不禁風的,還欺負到她頭上來了?陶春花眼睛冒火,嘴硬道:「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你們不看病我起訴官府!」
陸行章長睫煽動,聲如清泉,漠然解釋:「你未付酬勞,契約尚未生效。」
陶春花滿臉不服,但又被陸行章唬住,只得恨恨剜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出去,「快點吧,我男人還等著呢。」
孟嫵抬腳跟上,回頭一看陸行章正在鎖門,略微蹙眉:「你跟來做什麼?玉兒小斐獨自在家太危險了。」
「鎖門了,沒事。」陸行章收好鑰匙,面不改色。
這孟嫵未必真的有醫術,他總擔心她捅婁子。
「隨你。」
三人一同走在村里,引得村民頻頻側目,這幾天他們鬧得眾人皆知的,怎麼轉眼就走到一起了?
孟嫵見狀主動揚起一個笑,解釋著:「我這是去給方大哥治病呢,說是染了風寒。」
她本就長得妖艷,這一笑更如牡丹花開,村裡的男人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別過臉,緊接著就被自家媳婦兒揪起耳朵訓斥。
陶春花低聲啐道:「哼,還真是到哪兒都改不了勾引男人的性子。」
陸行章聽在耳中,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孟嫵。
到了方大勇家,只見方大力正伺候著方大勇喝水。
這麼大個子的男人此時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額頭滿是汗漬,嘴唇發白,臉色發緊。
孟嫵上前一探脈,暗罵陶春花蛇蠍心腸。
這哪裡是風寒發熱,這分明是高燒不止!再耽誤一天只怕人就燒沒了!
孟嫵顧不上罵陶春花,回頭吩咐著,「拿毛巾來。」
「你還使喚起我來了?」陶春花橫眉不滿。
「嫂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計較什麼?」方大力忍不住斥責了句。
陶春花只得配合。
孟嫵沒料到方大勇燒得這麼厲害,只得現場製藥,但方大力脫不開手,陶春花又愛理不理,她的目光轉向作壁上觀的陸行章。
後者在她看過來的一瞬揚眉,透出不悅。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沒了現代先進的工具,孟嫵製藥的難度提升好幾倍,進度跟烏龜爬似的。
這一時半會兒是弄不完了。
孟嫵餘光瞥見外面略暗下的天色,抬頭對陸行章道:「你先回去吧,我這不知道幾時做好,玉兒小斐在家我不放心。」
陸行章眉頭微收,既信不過孟嫵,又確實放心不下弟妹。
「陸二弟,雖說我大哥暫時趕跑了兇手,但難保他不回來,你還是先回去照看弟妹。」方大力也關心著建議。
陸行章目光在孟嫵和方大力之間來回,走上前挽起袖子,低聲道:「我幫你。」
「寧願親自動手都不捨得回去,還說不是搞在一起了。」陶春花靠在門框上,低聲諷了句。
「大嫂!」方大力蹙眉阻止。
陶春花仗著在自己家,膽子又大了起來,不以為意:「自己沒臉沒皮還不讓人說……!」
她驟然頓住。
陸行章裹著寒冰的目光射過來,如一根根冰刀,陶春花沒來由背脊一寒,止住話頭。
而孟嫵一心只想救人,熟練地開始吩咐陸行章做事。
上手做了,陸行章才發現看似簡單的搗藥,原來也暗藏玄機,明明孟嫵的力氣不如他,卻比他搗得更碎更勻,此時才相信孟嫵可能真的會醫術。
「手腕用勁,不要只用手掌和手臂。」孟嫵餘光掃到他的動作,淡聲糾正。
陸行章悟性極強,很快調整過來。
有了他的協助,製藥工期縮短,孟嫵很快便得到所需的原料,一起放在煎藥壺裡熬著。
孟嫵蓋上蓋子,瞧了眼陸行章:「還有一個時辰就好了。」
「一個時辰?」陸行章攏眉,「太長了,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
「所以我說讓你先回去,我又不會跑,你擔心什麼?」孟嫵無奈地接話。
陸行章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情緒,短暫思考後抬頭:「那我先回去。」
眼裡卻還有隱隱的擔心懷疑。
「我真的不會跑。」孟嫵就差指天發誓。
陸行章這才離開。
孟嫵忙活了小半個下午,總算穩定了方大勇的情況,只是要根除還需要幾味藥草,好巧不巧家裡沒了。
看來得去山上一趟了。
孟嫵看著外頭的天色,還挺早,現在去一趟完全來得及。
這幾日都平安無事,書上那兇手也是沒有下文,應該沒問題了。
孟嫵暗自盤算著,挑了自己熟悉的山路,後知後覺想起來是不是該讓方大力幫她給陸行章遞個口信,免得陸行章擔心。
哦,陸行章不會擔心,估計只會以為她偷偷跑了。
說不定那小沒良心的還要編排她。
思及此,孟嫵就歇了心思,專心採藥,沒多會兒,小小的藥箱便塞得滿滿的,短時間內應該夠了。
幾日不進山,孟嫵花了點時間辨別方向,這繞來繞去的,天色竟然漸漸黑了。
正分辨著下山路,身後忽然傳來窸窣聲。
孟嫵立刻緊張起來,屏氣凝神,放緩腳步,耳朵豎起,周遭卻又寂靜無聲,仿佛剛剛是她的錯覺。
可能是山裡的小動物。
孟嫵安撫著自己,握緊藥箱的背帶,儘量踩在月色里。
「唰——」
急促的聲音驟然響起,下一秒孟嫵感覺脖子一涼。
她瞬間屏息,垂眼看去,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抵著她的頸動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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