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嫵說完後,大殿陷入詭異的沉默。【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秦大人算是見多識廣,最先開口打破沉默:「既然特徵如此熟悉,不如叫嫌犯來一一驗證,便可知道。」
言闕卻面露深思,沒有爽快地同意。
「怎麼,言少卿是誓死包庇嫌犯?」秦大人挑眉質問。
最終言闕說道:「此事牽連重大,我需要向朝廷請示。」
他的話音才落,侍衛就匆匆走進門小聲通稟,言闕聽完後目光立刻掃向孟嫵,抿唇思考後同意。
片刻後,陸行章呈著聖旨走進來,遙遙和言闕對視:「皇上驚聞秦大人之女受辱,特意派本官來協理。」
孟嫵一愣,稍稍偏頭看去,只見陸行章身著朝服,一臉平靜,和她對視後只淺淺地笑了下。
言闕走下台階接過聖旨,意有所指地說了句:「我與陸大人實在有緣,竟然能頻頻一同處理案件。」
「能跟隨言少卿這樣的能人學習是我的榮幸。」陸行章不咸不淡地打著官腔。
秦大人在旁打斷兩人的寒暄:「老夫向皇上請命,是為了還我女兒公道,不是讓你們在這裡互相溜須拍馬的。」
陸行章頷首瞭然,轉頭問言闕:「證詞可整理好了?」
言闕抬手示意下屬拿上來。
不知為何,看到證詞送到陸行章手裡的時候,孟嫵沒來由莫名有點心虛。
果然,靜默一會兒後,陸行章低低的疑問聲傳來:「不文之物約莫二寸?」
他邊念著邊抬頭,鎖定孟嫵。
而殿內的男人們因為梅開二度被迫想起那句話,默契地都把頭垂得更低,以掩飾表情的異樣。
半晌聽到陸行章淡淡的聲線:「孟大夫,你的能力的確超出我的想像。」
比起誇獎,這似乎更像威脅。
孟嫵彎唇為難地笑笑:「大夫本職罷了。」
陸行章緩緩點頭,偏頭問言闕:「既然有了確切形容,不如將嫌犯帶上來核對一番?」
沒想到陸行章這麼直接,言闕愣住,暗道今天陸行章和孟嫵怎麼都語出驚人。
他試圖說服陸行章:「天下能滿足這個要求的人數不勝數,若沒有確鑿的指認證據,如何能輕易押來朝廷命官?」
「況且他還是大理寺少卿,平白被當成嫌犯,豈不是給朝廷蒙羞?」
言闕一口認定齊元安不會有卑鄙行為,重新審問秦西:「秦小姐,你說那晚夜色深沉,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那你是怎麼看清對方的臉且篤定是齊少卿?」
話題回到秦西身上,陸行章冷清的眸子掃過去,等著她的解釋。
秦西皺眉:「我曾與齊少卿有過幾面之緣,掙扎之中摸到過他腰間特製的玉佩,還有熟悉的聲音,我為何不能確認是他?」
但終歸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不能作為佐證,哪怕有孟嫵的傷情鑑定,聽上去似乎也只是有了結果倒推過程。
更何況言闕對孟嫵本身就有質疑,更不會因為她的猜測就冒然緝拿審問大理寺少卿。
秦大人似乎也沒料到會這般發展,聲線寒了許多:「言少卿包庇也有個限度,你這是在抹黑大理寺。」
「秦大人,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實在不知您是何意。」言闕硬邦邦地回答。
在他們一來一回間,孟嫵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秦大人說得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但她相信言闕的態度也是發自肺腑,正因為如此她才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
享受著特權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享受特權。
如果沒有大理寺少卿這個頭銜,齊元安早就被帶上來對峙。
思及此,她抬頭看向陸行章,後者恰巧也在看她,朝她輕輕點頭,像是在無聲安撫。
陸行章在兩人對峙時悠悠出聲:「秦大人愛女心切,難免急切了些;言少卿護友心切,也是語氣生硬了點,不如聽我一言。」
「你有何高見?」秦大人看樣子也不太看得起陸行章,冷嗤著。
陸行章並不在意他的表情,合上證詞:「由我從頭到尾調查一遍,找出關鍵證據,若真的是齊少卿,就立刻提審;如果不是他,也能還他一個清白。」
這潛意思不就是秦大人和言闕都有私心,陸行章決定單幹嗎?
言闕對他的提議倒沒有什麼意見,爽快點頭:「那就按陸大人說的做。」
秦大人知道繼續和言闕僵持也沒什麼理想的結果,也點頭妥協。
二人各自散去,孟嫵的注意力卻都在秦西身上。
他們爭論來爭論去,卻沒有一個人多分出一句來關心秦西,秦西敢於頻繁提起已是相當有魄力。
她慢慢跟上秦西的步伐,忍不住出聲安慰:「陸大人能力非凡,必然能幫你抓住嫌犯。」
秦西笑容勉強:「但願如此。」
孟嫵一路送她到門口,用上畢生所學逗她笑。
大殿內陸行章查完相關記錄後一抬頭,就看到孟嫵正在秦西身邊做著鬼臉,眼中的明媚和擔憂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他腦內「叮」的一聲,緊張地盯著她們的背影,史書上也寫過女子相戀廝守終身……
想到一半,他驀地笑出聲,無語地打消自己的念頭,真不知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孟嫵毫無所覺,和秦西貼著送到了大理寺門口,目送她上馬車。
秦西撩開窗簾,衝著孟嫵嫣然一笑:「我總算理解鍾統領為何傾心於你了。」
說罷,馬車嘶鳴而去。
孟嫵眨眨眼,很想解釋秦西誤會了,鍾賀驍完全是因為她的身份罷了。
「這麼依依不捨?」陸行章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學著她的樣子看向奔走的馬車。
她倒也不隱瞞,點頭承認:「以後誰娶了秦小姐可就有福咯。」
陸行章眉色閃動,有心試探:「也許秦小姐並不嫁娶,和其他女子廝守終身呢?」
孟嫵扭頭詫異地盯著陸行章,逐漸流露欣賞來:「覺悟不錯啊,不愧是你。」
她這麼坦然,陸行章立刻就放下心來,再度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好笑,嘴角微微上翹。
「什麼事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開心下?」孟嫵捕捉到他的神情,偏頭追問。
陸行章霎時收斂:「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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