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搬離公寓

  蕭明遠踏出公寓的那一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迅速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按，撥通了秘書林志的號碼。

  電話那頭，林志正將一杯溫水剛送至唇邊。看到是蕭明遠來電，立刻放下了水杯。

  「喂，林秘書，是我。」蕭明遠說。

  林志回：「蕭總，有什麼吩咐？」

  「你替我去盯著蘇瑩然，」蕭明遠的語氣里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我要她儘快離開我的公寓，還有……」他稍作停頓，語氣更添幾分決絕，「讓她把孩子處理掉，你替我盯好。」

  林志聞言，驚愕至極。

  他難以置信地反問：「老闆，您說的是……蘇小姐？她不是快成為我們的老闆娘了嗎？還懷了孕，這……」

  蕭明遠聲音里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我被她下了情蠱，這段時間喜歡她，就是因為她用這種歪門邪術。我母親幫我解了情蠱，我恢復了清醒。那個蘇瑩然，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怎麼可能娶她？怎麼可能讓她懷了我的孩子？」

  林志，愕然，緩了緩才不可置信地說：「情，蠱？」

  「我開始也不信，覺得這怎麼可能？後來發現確有其事。這幾個月我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我三月份在凌躍酒店的電梯裡，呼吸困難暈了過去。後來的事情，沒有記憶。」

  林志沉默了，他在想老闆是不是瘋了。

  「你接受這個事需要時間。我先辦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記好。讓姓蘇的那個女人滾出我的公寓，還有盯著她流掉孩子。」蕭明遠感覺到了了林志的疑慮。

  「是，好。」林志回。

  他回了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可心中開始忐忑不安。

  到底發生了什麼？

  情蠱？這什麼無稽之談？

  老闆莫不是要找個藉口甩掉蘇小姐？

  那為什麼要找這種藉口？

  林志握著手機，愣在原地，腦海中反覆迴響著蕭明遠的話語，心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掛了電話，林志一刻也不曾耽擱，他驅車疾馳直奔蕭明遠在繁華市中心的公寓。

  到達後，他思量許久，按響了門鈴，周遭的寂靜讓這門鈴的聲響顯得格外突兀。

  門內，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許久，沒有回應。

  林志再次按下門鈴，這一次，門緩緩開啟，一抹微弱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映出蘇瑩然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龐，眼睛紅腫，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林志的心不禁一緊，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而禮貌：「蘇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瑩然聞言，眼眶再次濕潤，淚水無聲滑落，她哽咽著說：「…蕭明遠，他說我給他下了情蠱。讓我滾，讓我打掉孩子，他說他根本不喜歡我。」她的聲音里滿是絕望與不解，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心碎的碎片。

  林志望著眼前的蘇瑩然，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同情：「蘇小姐，老闆他……或許是一時衝動，有什麼隱情，也許過幾天就好了。我明天再去探探他的口風。蘇小姐要不先搬出去？我們從長計議，或許他過段時間就改變主意了。」

  蘇瑩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淚水與笑容交織在一起，她笑自己痴傻。

  「不重要了，我看他的模樣，他就是要和我分手，情蠱也罷，移情別戀也罷，他反正是不要我了。是我太傻。我本來就是這段感情里的弱者，選擇權從來不在我身上。」

  林志氣看著面前的蘇瑩然，她看起來憔悴脆弱，不禁產生了幾分同情。

  這位蘇小姐是她替老闆調查的，背景清白，並沒有什麼混亂的社會關係，要說下情蠱，用手段，他是怎麼也不會信。這幾個月他也見了她幾面，是規規矩矩的女孩子，哪有老闆說的那樣不堪和心機深重。

  這情蠱的事情要是真的，也不像蘇小姐能做的事情。

  蘇瑩然的手輕輕撫過微微隆起的腹部，那裡是她的孩子，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與溫柔：「我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但這個孩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他。」

  林志想起了蕭明遠的話，」讓她把孩子流了」，「我怎麼可能和她有孩子」。

  他有些擔心，要是過幾天蕭明遠不改變主意，這孩子肯定留不下來。

  林志知道，蕭明遠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他不要這個孩子，就不會讓他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要是蘇瑩然硬要生，蕭明遠能親自幫她把孩子流了，不惜一切代價。

  「蘇小姐，先搬出去。或許老闆明天就改變主意了。我估計這其中有什麼隱情。」林志說。

  蘇瑩然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珠，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與堅韌並存的美感。他點了點頭：

  「請轉告蕭先生，我會按照他的要求離開公寓，但孩子的去留，將由我自己決定。」

  林志沒有回答。

  蘇瑩然開始收拾行裝。林志走進臥室內，看見了不少奢侈品，衣服、表、鑽石。然而，蘇瑩然卻仿佛對這些值錢的物件視而不見，只從衣櫃深處取出幾件簡單樸素的衣物，輕輕摺疊，放入行李箱中。

  「蘇小姐，這些……」林志指了指那些價值不菲的奢侈品，試圖提醒她，這些或許能在她未來的日子裡提供一些幫助，「您確定不需要帶上嗎？畢竟，您已經辭去了工作，沒有穩定的收入。」

  蘇瑩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溫柔地掠過那些奢侈品，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林志先生，我和蕭明遠在一起，從未是為了錢，離開時，我只帶走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她輕輕撫摸著衣箱中那幾件舊衣。

  林志知道蘇瑩然倔強。於是，他提議道：「蘇小姐，如果您真的不需要這些，或許我可以暫時替您保管。畢竟，未來的路還長，您或許會有需要它們的時候。」

  蘇瑩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隨即又搖了搖頭：「謝謝您的好意，林志。我相信，憑藉自己的努力，我能養活我的孩子。」

  林志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