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手鐲

  奶奶把房子，地，和家當都給了三叔，給大伯留個金戒指，給我媽一個手鐲，這鐲子略顯粗糙，白色，玉石質地，接近石頭的玉，東西就是個念想，我拿過來仔細看看，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是個好東西，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什麼，「給你吧！反正我帶著也小」老媽壓根就沒看上，直接送我了，隨後織毛衣，好幾個顏色的毛線湊到一起，線也有年頭了，父親去縣裡給大伯送東西，得下午回來，「媽，我進空間看看地里的菜」「去吧，等中午吃完飯我跟你進去，拔拔草。」，我回屋進空間，順手把鐲子放竹屋裡的桌上，留個紀念！隨後走出屋門，帶上鍬挖坑種草藥，野草藥生命力最頑強，栽上就活的很好。雖然每種只一兩棵，過不長時間就會一大片，我把多的薄荷和紫蘇挑根子粗的拿兩棵出來，靠邊不擋害的地方栽上，這玩意不怕凍，嫩蘇子葉蘸醬吃，味道也不錯。院子裡沒什麼植物了，除杏樹外，就是窗根兒底下掛了一排排的玉米，金燦燦的，特別好看，是大媽們照相打卡的好地方。可惜了，秋日陽光正足，院子裡繩子上曬著全家的棉衣，厚棉被，平時睡覺鋪蓋，橫豎兩條繩子都滿了，等曬到下午要收的時候，用根粗點的棍子敲打敲打，灰塵就敲出來，被子，棉衣里的棉花更鬆軟，冬天穿更暖和！中午吃過飯，哥哥被小夥伴找走了，老媽囑咐幾句就放行了！現在村里孩子每天去河邊玩都試試看能抓到魚，弄得小河裡的水都是渾的，我也去河邊看看，離河邊很遠就能聽見孩子們興奮地笑聲。我走到另外一條小點的河溝邊，坐在地上，別人看到的是一個小屁孩悠閒的揪著狗尾草，實際上我展開神識覆蓋整個小河，河底一切都在腦中，河蚌，小魚，小蝦不少，真的是好多，這河水清澈，魚也好吃，我收回神識，我里抓了幾粒小石子，等大點的魚游到我附近，伸指一彈，瞬間擊中，魚漂上來，我用根兒長點的樹枝扒拉過來，撈起用柳枝串上，就這樣玩上癮了，不一會兒的工夫就串了十幾條，有鯽魚也有草魚，不太大，比手掌大些，有幾條大魚我沒動！讓別人看到沒法解釋！我選的都比巴掌大不太多，最後沒忍住，又抓了幾條大些的鯽魚，和兩條尺長的草魚，隨手放空間裡，自己家吃，再送給張老他們吃，又小心的留了幾條活的鯽魚和草魚，還有鰱魚，鯉魚，這些共同特點就是不大，具體點就是很小，這是準備放空間小河裡，讓它們繁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魚生魚，不行的話再到別的小河裡抓幾條，收工回家，看看左右沒有人，都送入空間，手一背，悠哉悠哉地回家了。到家飯都做好了，老爸還沒回來，我跟老媽和哥哥一起吃，米飯，土豆絲，烀地瓜，一碟子自家做的大醬，和一把大蔥，地瓜又干又面，甜甜的，東北老品種，我最愛吃了，現在烀的都是皮有點傷，不好儲存的，我進屋拿出兩串魚遞給老媽，「我撈的，晚上吃魚，」又對哥哥說，「拿一串下午上課時帶著，給他們加個餐，就說是你抓的！」想了想，又拿出來幾個螃蟹，「你不是不愛吃了？」「用它燉南瓜，南瓜多燉一會兒，南瓜肉直接燉成南瓜泥，那個味道好極了！」老媽也對哥哥說，「那再拿個大南瓜，和幾個螃蟹，也算是加個菜！」等吃過飯，我在炕上邊曬著太陽邊幫老媽撐著線，對，用手撐著毛線，舊的毛衣毛褲穿久了，不保暖了，要拆了洗過重新織，有些地方線斷了或者用久了細了就再摻些線織上，洗後的毛線一掛還要纏成一團，再織。我就是工具人，配合老媽纏毛線團，一動不動也不行，當毛線繞過來，手得配合讓毛線順利繞過去，邊打瞌睡邊幹活，昏昏欲睡中老媽看我睡了，就把毛線纏凳子腿上，等我被綠豆叫醒時，天已經擦黑了，老爸已經回來了，在院子裡忙著什麼，老媽在燒火做飯，沒有人注意我，綠豆爪子撓撓我，低下頭，張開嘴吐出一個果子，不認識，不過種上就是，長出來再說，不認識不是還有何醫生兩口子嗎！現在牛棚里的都是自己人！抬手摸摸綠豆的頭，對它說：「去把你帶回來的果子種上吧！」這種子沒見過，不知道它從哪裡帶回來的！」綠豆蹦著找個合適的位置，用爪子撓個坑，把果子扔進去再用爪子撓撓土蓋上，我給施個靈雨滋潤一下。一轉頭，怎麼感覺不對勁兒，看看也沒有什麼變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突然望向山腳下，那裡長出來兩棵尺高的小樹，走近一看，其中一棵是前幾天種下的桃核，另一棵是像櫻桃核的種子，也長出來一棵半尺高的小樹，不過沒看出來是什麼！我剛轉身離開，不對，前幾天看還沒發芽，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一下子就長這麼高了？百思不得其解，我突然想起來，進竹屋裡，桌上應該放著的手鐲不見了，我並沒有感覺到手鐲有什麼問題，是我的修煉等級低沒感覺到？（天道微睜開眼，嗤笑，不給你送個靈物，你的空間怎麼能有用，原本手鐲傳了幾代都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鐲子，這不是到你這了，做好事不留名！哼！就知道種菜，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還得是我給你想辦法！）我不知道的是，天道還送一贈一，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已經悄悄發芽，只不過太小，離種菜的地方太遠，在後面山坡上，所以一時半會還看不到。

  我帶著綠豆出來，魚湯的味道飄過來，真香！綠豆蹲我肩膀上用嘴啄啄我的頭髮，「知道了！有你的份！」我無奈地說，進東屋上炕，奶白色的魚湯一大盆放在炕桌正中間，一盆苞米麵餅子，烙的金黃，還有南瓜燉螃蟹，螃蟹剁開，去掉肺，心，南瓜去皮剁成小塊，燉的時間長，再用長柄勺子壓成泥，滋味全在南瓜泥里，又不像湯那樣稀，又炒了土豆片，鮮，香味刺激我的味蕾，我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哥哥幫著端碗筷，等全家人都坐好，老媽先給我盛了一碗湯，接著是綠豆，然後是哥哥，爸爸最後是自己，綠豆顯然很滿意排在我後頭盛湯，把彎嘴伸進專門給它用的碗裡一陣喝，不比我慢多少，我是咬一口餅子再喝口魚湯，舀一勺子南瓜泥，土豆片就沒吃，吃食堂菜里全是土豆，土豆片，土豆絲，土豆塊，何況我的肚子也裝不下太多的東西了，老爸以為是哥哥又去抓了螃蟹，順便抓了幾條魚，很高興！現在農家難得見個葷腥，這魚湯很補，南瓜泥也是頭一次吃，比平時蒸南瓜，煮南瓜飯都好吃！笑著吃了半盆餅子，最後用苞米麵餅子擦擦盆，南瓜泥一點也沒剩！哥哥和媽媽也吃得香甜無比。魚湯一滴沒剩，連土豆片都空盤了，大家都滿足地癱在炕上，誰也不想動，這一刻我覺得這個家雖然窮，但是有一種幸福感！歇夠了，老媽和爸爸一起收拾桌子，我和哥哥在炕上繼續葛優躺，「等哪天帶你去他們那邊玩，順便跟著學習學習英語。」哥哥轉頭對我說，「好，我正好去看看這幾位」，這都是未來的靠山，現在是七六年末，沒兩年馬上就要平反，等人家回城裡，官復原職，誰還認識你，雪中送炭的情誼才能讓人記得住你！等爸爸，媽媽幹完活，一起進屋，難得全家人沒有事聚在一起，老爸從掛著的外套口袋裡掏出兩個鴨梨和兩個國光蘋果，遞給我，「這是你大爺大媽讓我給你帶回去來的，過年他們忙，不一定有空回來，」又拿出來一雙解放鞋，對哥哥說：「你大爺特意求別人幫忙買的。」老媽笑眯眯地看著我倆，雖然沒有她的禮物，有倆孩子的比給她帶東西都高興！哥哥也趕緊試試，穿上大一指，現在這鞋可是好東西，老媽手伸進鞋裡，比比後腳跟空出來的余份，說道：「不大，正好，我給你做付厚鞋墊，再穿上厚襪子，明年還能穿！」要是一點不大那就是不會過日子了，誰家買雙鞋就穿一年，啥家庭，有礦啊？哥哥也挺高興。鞋帶再繫緊些，這鞋舒服還禁造！上樹瘋跑之利器！

  我也高興，這那是兩個梨和蘋果的事，這是送我一座果園子啊！國光蘋果酸大於甜，我的小牙怕被蛀，現在可沒有我的牙刷，我吃過飯就用淡鹽水漱漱口，哥哥的牙刷還是老爸從廠里回來帶的新牙刷，被老媽給他了，要不也沒有，我把蘋果分給哥哥和媽媽，自己吃一個梨，給老爸一個梨，哥哥和老媽知道空間裡能種，就缺種子，所以也沒推遲，吃起來，就老爸不要，理由是晚上吃多了，吃不下，確實吃的有點多，主要是捨不得，也沒強求他，等空間裡長出梨樹，那吃梨還遠嗎？我努力地啃，鴨梨並不是特別大，沒打藥長得也沒有後世大，（藥比梨都貴！誰捨得打藥！再說還不好買。）三人吃完不約而同互相看看，都下地洗手，把果核遞給我，我連忙收空間裡，等有時間再說！

  洗手時，我跟老媽說：「那手鐲好像消失不見了，」老媽瞪著我，我不等她問，接著說：「可能是空間吸收了。」「你怎麼知道的？」「我看到桃核長出來一大截兒，就一天工夫！」「那肯定是了。挺好，本來那個手鐲就不值錢，沒想到有意外收穫！」老媽接著說，「明天別忘了把這幾個種子都種上。」我點點頭，洗漱後跟哥哥回屋，也不過才七點半左右，哥哥大聲讀英語，我跟著學，也大聲讀，哥哥還糾正我，師範讀，又念課文，再說東屋，父母洗漱後，靠著被褥老媽織著毛衣，老爸卷著旱菸抽，聽到西屋的讀英語聲，都不約而同地笑了！父親抽了一口煙，對母親說：「孩子有出息，這么小就知道學習，趕明個多做的好吃的補補。」「也不知道你的工作怎麼樣了？」「是啊，要是年前還沒有信，我就回去上班，好歹還能掙工資，請的假也快到了！」

  劉毅聽趙建國說辦事的經過，（建國是父母派來保護他的，他父母革命半輩子，身居高位，就剩下這一點血脈，看身邊經歷血雨腥風都沒倒下反而被自己人整得家破人亡，察覺到苗頭不對就把唯一的兒子送鄉下，隨知識分子下鄉，夫妻倆也早早靠邊，遠離權利中心，雖然受到衝擊，但是問題不大，再加上老帥們力保，連對家都知道夫妻倆把唯一的孩子也送鄉下支援國家建設，也沒有什麼藉口整二人，還算平安！而趙建國的父母都是自己人，是劉毅老爹的老部下，後來因為戰爭，雙雙犧牲，趙建國也被二人送入部隊，由於個人能力強，身體素質好，對武器，格鬥都熟練掌握，執行任務出色，經常受到上級嘉獎，已經是營長了。等到劉家看望二老時，知道這個弟弟被送鄉下來，也知道二老的苦衷，才要求一起下鄉，保護這個體弱的弟弟，下鄉時剛16歲，還是個高中生，如今都四年了，牛棚里的人都能看出來點，但誰都不說。剛開始在青年點，後來對家一番運作，也到牛棚里接受改造，明面上並不敢太特殊，導致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劉毅聽到事情已經辦好，滿意地笑了笑，說道：「辛苦了，建國哥。」「你怎麼想幫那小子爹辦工作？平時可沒見你幫過誰！」「我就是想幫他。」

  要是知道以後這是自己的老丈人，怎麼的也得再說句話，給謀個職位，表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