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 章 破五

  昨天晚上，劉毅和趙建國回來了，特意來我家告訴一聲，今天是破五，又加了兩個人吃飯，老媽早起興致勃勃的，又要準備做飯了，對於我這樣一個能不需要做飯都可以不吃飯的人來說，理解不了做飯的熱情，老媽早早就起來，讓我從空間拿了鮮肉和一條大魚出來，缸里凍的肉啊，凍的太硬了，一時半會兒化不了，而且凍肉做菜也不香，先把肉切出來，切了滿滿一盤子，準備待會兒炒菜的時候用，香菜，蔥花，姜蒜包括胡蘿蔔都切好備用，這回燉的是一條大鰱魚，也得有三四斤重，又準備燉豆角干土豆豬排骨，又讓我挑了兩根兒嫩玉米，準備一起燉里，雞蛋炒韭菜，白菜炒木耳，又做了一個菠菜湯，燉排骨和土豆乾豆角分量足足的，主食準備在燉菜的同時貼餅子，怕趙建國不夠吃，又在燉魚的鍋邊貼，準備貼一圈餅子，餅子有純玉米面的，還有玉米面和白面摻在一起的二合面的，這是中午準備吃的，早上這簡單極了，就只熱的包子，一人一碗小米粥，一人一個鵝蛋，再配上一點辣白菜，蘿蔔條之類的，又有營養又爽口，這幾天陽光都特別好，映照著大地，雪光反射天空格外的藍，哥哥早上起來先把後院的牲畜都餵了一遍，這才跟我坐在炕上，自己拿著本英語讀著，偶爾我也跟著讀對話，我害怕自己讀的太好，被劉毅發現，我可不想當神童，而且我這個神童也只是學過的會，對新知識我未必有什麼過人之處，也不過是記憶力比常人好一些而已，有時我在想，哥哥的修煉速度，這近半年來也只能鍊氣一層，而我鍊氣八成已經很久了，原來我以為哥哥資質不好，靈根不好，我沒想到的是自己太逆天，也是老天的厚愛，（天道：要不是有求於你……你以為你修煉能這麼快！）我媽在堂屋裡，洗洗切切，準備中午的大餐，等劉毅和趙建國來的時候，老媽熱情的招呼他們兩個，仿佛是看見自己的親兒子一樣，趙建國跟以往一樣，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劉毅臉上帶著淡淡的愁色，現在能讓他發愁的也不外乎是他的父母身體不好了，還是受排擠了，或者是收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我胡亂猜的，不動聲色的把炕頭讓出來，我們家的炕跟別人家不一樣，冬天的時候不露著炕席，直接把舊褥子鋪在炕上，既暖和又柔軟，還不硌人，大人有自來熟的，特別願意來我家，（坐到炕上來，老媽跟他們聊天，嘮家常，自己家又不用燒炕，省柴火，偶爾還能混上一把南瓜子或者一把山楂什麼的，所以老媽跟鄰居關係也特別好！這個好表現在知道老張家兩口子幹仗了，什麼原因，老李家雞蛋下外面了，可能是誰家撿走了，還有隔壁村里誰跟誰搞對象了，……）

  大家一起說起縣裡的情況，他們倆說去縣裡跟家裡聯繫之後，本打算回來，結果被場大雪隔在了縣裡，而縣裡的雨雪並沒有村裡的大，最後熟人用吉普車送回來的，只送到了村口就進不來，自己走回來的，老媽勸慰道：「家裡沒什麼事兒吧？」劉毅低頭片刻後抬頭說道：「嬸子，我也不瞞你，家裡給我來電報了，讓我準備回去。」具體的他並沒有說，只說了這幾句，老媽聽了愣了愣，馬上說道：「這是好事啊！看你愁眉苦臉的，我還以為……」我心想：這麼快，還沒來得及再培養培養感情，那如果回去之後長時間不見面，那這點的情誼是不是就是越來越淡了？今後有什麼事情再求人家幫忙可能就費勁兒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估計應該是上層領導有什麼變動，而他父母站隊應該是有所準備，才讓自己兒子回去，那也就意味著，他的父母已經站穩腳跟，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那如果能夠保持下去，將來也可能是一個助力，於是我拍著小手說，「哎呀，太好了，長生哥哥是不是你就要回上海了？去大城市了，等我長大我要去大城市去看你，你要帶我玩啊，」劉毅看著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心裡很不舍，很想就在這個小鄉村呆下去，這個家裡哥哥聰慧勤勞，妹妹天真活潑可愛，特別跟嬸子投緣，嬸子的做的菜太好吃了，做的特別香，而且把自己當做是家裡人一樣，有好東西也捨得給他和建國吃，只是在上海的父母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回去，他也要走上父輩的道路，而這一切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所以他也只是笑著摸摸小丫頭的頭髮，本來到這裡時時刻刻思念父母，想遠在上海的家，可是真的要走了，卻捨不得，「等長生哥哥回上海之後，我給你寫信，等你長大了，去上海來看我！」我趕緊點頭，這是一定的，母親回過神來，「哎呀，這是好事兒啊，回父母身邊有人照顧，另外也比待在這個鄉下的小地方強多了，長生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份好好的工作思考一下自己的前途，」最後老媽又回過味兒來，這倆人走了就沒人幫著幹活兒了，還以為開春多養些雞，鵝，有這倆人幫忙一定能照看過來！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這時候我為了驅散這種淡淡的離愁，特別提醒哥哥說，「哥，今天破五。那你不放鞭嗎？」「哎呀，我都忘了，」哥哥馬上穿鞋下地，只剩下最後一掛那5000響的長鞭了。又對二人說：「建國哥，長生哥，我們一會兒去放，我還有幾個小花樣，今天都放了，」建國也高興了，他無所謂去什麼地方，反正也沒有親人了。長生在哪，他就在哪，哪裡都是家。他接過哥哥手裡的鞭說：「我陪你去放，那幾個花樣啊，留著晚上放！」劉毅並沒有出去陪他們放鞭，老媽連忙制止他們，「現在先別放，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放！好把財神接到家裡！」「好吧好吧。」哥哥拿出早晨在灶坑裡烤的地瓜，怕他倆早上不吃飯，不好意思說，一人給烤了兩個大地瓜，空間出產的大地瓜，又大又甜，讓他倆吃了先墊墊肚子，老媽又把花生毛嗑，還有核桃栗子拿出來，每樣都抓了滿滿的一大把擺在炕上，好在這些乾果也不怕熱，越熱越好吃，大家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哥哥不斷的問著，對現在的上海很好奇，我和老媽也很感興趣的聽著，那邊的人都喜歡吃什麼穿什麼，大家平時娛樂方式都有哪些，還有哪些適合遊覽的地方，老媽感興趣，上海的羊毛衫在哪有賣的？都多少錢一件？現在的羊毛衫真是用純羊毛做的，又保暖又輕！上海的衣服款式也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我和老媽對視後，頓時了解對方的心思，都想有幾件羊毛衫，我想到後院的羊，可惜呀，有羊毛，我們也不會紡線織毛衣，棚子裡的兩隻羊本來凍的瑟瑟發抖，靠在一起，這兩天吃了點空間裡的草和菜，精神頭倒是挺足，不過突然之間全身一涼，總感覺有人要害羊！

  中午聽著電匣子，凝神靜氣，沒有一個人說話，思慮良久，劉毅對哥哥說，「我知道你一直想跳級，而且以你現在的水平跳級是沒問題的，你要努力學習，國家肯定能恢復高考，到時候考一個好學校。」哥哥睜大眼睛，「真的？太好了！」劉毅隨後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是一個地址，「這是我家的地址，收好，以後就往這個地址寫信。」哥哥接過來，看了看遞給媽媽，老媽連忙收到柜子里，也要到中午了，趙建國和劉毅穿上鞋去堂屋去幫媽媽做飯，幫忙遞盤子，幫著端盆，幫著燒火，二人儘可能的多幹些活兒，我和哥哥互相看了一眼，並沒有出去跟他們兩個爭，知道他倆想在走之前多幫著做的活兒！老媽做菜手腳很麻利，一鍋燉大魚，一鍋燉的排骨，芸豆，土豆，燉好之後，餅子也好了，吸了菜里的湯汁，味道也很香，有兩個大盆盛出來，就這樣，魚頭魚尾還在盆外面，而滿滿一大盆的芸豆土豆，排骨放的也足，每個人都有五六塊的樣子，還放了些肉，老媽要迅速炒了韭菜雞蛋，白菜木耳，然後又做了一小盆菠菜湯，老媽做菜捨得放油，捨得放肉，佐料放的也全，菜一端上來味道就很誘人，初五迎財神，村裡頭也陸陸續續響起了鞭炮聲，趙建國帶著哥哥到院門口把鞭炮點燃，這時候的鞭炮可不偷工減料，是真的響啊，老媽也特別高興，咱家就這麼響的鞭炮！哪有財神，那也只能是到我們家，而且老媽很篤定，財神一定能到，就年前掙的這些錢就證明了這一點！吃著飯，哥哥又給打些葡萄酒出來，劉毅也喝了一大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哥哥也陪著喝了一小口，「就這幾天，等車來接我。」我倒是沒想到挺著急的。老媽給他倆夾了排骨，又給我們兄妹倆夾了排骨，才自己夾了一塊兒，這骨頭上的肉是真香！燉的軟爛入味兒，土豆也好吃，沒放鮮芸豆只放的干豆角，「青梧和桐桐都要好好學習，別看現在都沒人愛去學校上課，國家不會總這樣的，有做好準備，這樣你們的人生才能有更大的空間！」劉毅邊吃邊說，「我也會努力，我們一起努力！」這頓飯吃得並不快，我其實心裡鬆口氣，他倆要是不走，總來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馬腳，倒是走了讓人放心！可看著劉毅的美人臉，我還真捨不得，我去上海得過些年才行！

  餅子最後也沒剩下幾個，趙建國自己就吃了十多個餅子，早上沒吃，地瓜也不頂事啊！下午的時候，劉毅和趙建國兩個人又到後院幫著除雪，吃飽之後真的有力氣，原本只一條細細的小路，我和哥哥勉強走著，這二人出來，鐵鍬揮舞，把兩邊的雪又鏟了有一米寬的地方，後院棚子前一條直路鏟了出來，雪都堆到兩側高高的，趙建國怕棚子支不住這麼厚的雪，拿了梯子，劉毅幫忙扶著，哥哥也出去幫忙，後院棚子上的雪收拾完了，他才下來，又把前院豬圈頂上的雪也都推掉，雖然豬圈裡沒有豬，那裡放了一部分柴火，另外棚子不能壓塌，要不然開春就沒法養豬了，他倆走了之後幹活兒就很麻煩，這兩個小的不能做什麼，只嬸子一個人也做不了什麼啊！趙建國又把前面院子門口到堂屋這條路的雪鏟走，雪都揚到園子地里，窗戶下的雪也都鏟走，扔到院子中間，雖然溫度很低，但是二人幹的熱氣騰騰，頭上的帽子都戴不住了，可老媽並不讓他們把帽子摘掉，這樣涼風一吹更容易感冒，這一下午，二人就一直在除雪，院子看著不大，但是前後院的雪很厚，鐵鍬揮舞的很費勁，等把雪鏟的差不多了，趙建國就把豬圈裡的柴抱了一部分放堂屋地，一部分是晚上用來做飯的，另外多報了些，有些棚子並沒有擋住雪，玉米杆子上的雪被抖掉，都抱到堂屋地上，這幾天後院的牲畜都圈在棚子裡，地上也有不少糞便，趙建國也不怕髒，也不嫌味大，拿鍬把這些糞便都收拾好，都鏟到堆肥的地方，老媽看倆人這麼賣力氣幹活兒，跟我念叨著晚上吃些什麼呀？「啊，你包的那麼些餃子，這個時候不吃，還留著什麼時候啊？等吃完了，咱們再包新鮮的吃」「是啊，還是我閨女聰明，那好，晚上就蒸餃子吃，」我思考著，既然他們倆要回上海，給他們帶些什麼東西好？我把這個問題交給老媽，老媽說得煮上十幾個雞蛋再煮幾個鵝蛋，留在路上放熱水裡燙一燙就能吃，再給烙些豆火勺，發麵餅之類的，裡面放些鹽，五香粉，這泡在熱水裡也能當一頓飯吃，再拿些鹹菜，說到這，老媽連忙下地去院裡拿回來些前些日子包的餃子，一大盆一大盆的凍的槓槓的！一口鍋蒸餃子，另一口鍋煮了紅糖姜水，留著給他們倆驅驅寒氣的，等二人幹完活進來，喝著紅糖姜水，老媽，這才讓他們把大衣帽子摘下來，又兌了溫水，洗了手臉，老媽早已經把餃子都蒸好了，哥哥倒的蒜泥，調了油醋汁，吃著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