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小掛斷電話，去人民商場給表舅表舅娘買了羽絨服，羊毛衫，羊毛褲這種又暖和又輕便，不會妨礙他們在鄉下做活的衣物。
又去買些點心糖果奶粉麥乳精之類的食品。
既可以招待客人，又能拿去送禮，很實惠。
臘肉香腸之類的她沒買。
現在鄉下的經濟情況已經開始好轉，表舅家冬至殺了年豬，自己做了臘肉香腸，專門給陸一帆帶了話，讓他回去的時候，帶點回來。
她現在零零碎碎買下來，還是很大一堆。
出了商場，打輛車，直接提回家也不麻煩。
馮小小把東西歸置好，就去了店裡。
她一走進去，黃素華幾人都圍了上來。
馮小小就問：「我婆婆走了？」
黃素華點頭：「早走了。」
說起當時的場面，黃素華還挺氣憤。
「自打進門後，和她的那個表妹你一句我一句，就沒停過，這看不慣那看不慣，我當時就在想，聽說小馮的婆婆難纏，能有這兩個人難纏？」她一拍手道，「嘿，沒想到，竟然還真就是你婆婆！」
「可不是嘛，說我們是吃乾飯的，一點用沒有。」小李委屈地嘟著嘴。
「還說這都是賣女人衣服，請個男的來幹什麼？」黃素華瞟了眼羅志偉，補充道。
當時謝曼麗和杜雲琴一眼一眼打量羅志偉，又說這些話，就像羅志偉在這工作犯了什麼大錯。
好在羅志偉心理素質特別好，一直笑眯眯地給她們推薦大衣。
黃素華見勢不對，上前來，不著痕跡讓羅志偉做別的事，頂替他介紹，要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說出什麼話來。
而這店裡讓她們不滿意的地方太多，轉眼她們又找到了新的吐槽點，才放過了羅志偉。
馮小小看了眼外面的顧客，示意黃素華進去裡面細說。
「我還一直在說你那婆婆能有多惡毒，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這有文化的人尖酸刻薄起來，更讓人討厭。還要擺出一副是為我們好的架勢。」
進了屋，黃素華就抱怨道。
然後就告訴馮小小，她們是怎麼把那兩人趕跑。
她看著張阿姨，佩服道：「還是張阿姨厲害，說了一句她是軍長夫人，就把那兩人嚇跑了，比我們說什麼都管用。」
張阿姨也挺得意，瞥眼馮小小：「我給了你婆婆面子，沒說她是廠長夫人，要不然她更丟人。」
馮小小沖張阿姨豎起大拇指，贊道：「薑還是老的辣！希望她以後別再上門了。」
「可不是嘛，你這婆婆可真糊塗，上門來打兒媳婦的臉。」張阿姨同情地看著馮小小，「搞不好以後還會出妖蛾子。」
秦巧音很不理解：「小馮這樣的她都不滿意，還有誰能如她意啊！」
「我覺得小馮就是和她八字不合，怎麼著都湊不到一塊去，做什麼都討不到她的好。」
馮小小深有同感。
其實她也不想做成這樣，可是除了這個法子，她也沒有其他法子可想。
不過她相信謝曼麗肯定會來找陸一帆告狀，說不定還會讓他給自己施壓，讓她開除黃素華。
想到又要讓陸一帆為她們的關係傷腦筋，她心情也不太好。
大家見她垂頭喪氣地，又向她報告好消息：「小馮啊，你來了沒發現我們店裡有什麼變化嗎？」
馮小小愣了愣，她一進來就問謝曼麗的事，還真沒注意。
「『夢之裳』的大衣又賣出去兩件，就是她們走了後賣出去的，幸好你早做準備，有幾件現成的，我們現在掛的都是新貨，那邊那堆都等著你刺繡。你可得抓緊了。」
「真的？」
「可不是嘛，外面的『雲之裳』走得也好，特別是沾紅色的，都沒剩幾件了。才這會兒，我們的營業額都上千了。」
馮小小一聽喜形於色，也顧不上管謝曼麗了，讓黃素華裝了四件大衣就要走。
「我這就回去繡去，爭取今天晚上全繡好。」
越臨近過年，大衣的銷量越好，基本上每天「夢之裳」的大衣每天都能賣出一件，「雲之裳」更是銷得快。
馮小小每天埋頭繡花，連補習班的事都沒心思關注，也就把謝曼麗給拋到了一邊。
陸一帆從部隊回來，也沒有提起這事。
這倒讓馮小小有點意外。
謝曼麗這次沒有告狀？
不過她現在對謝曼麗的事毫無興趣，也沒有向陸一帆打聽。
只把自己給表舅一家買的禮物拿給陸一帆看。
「到時候我們說走就走，不用再去買東西耽誤時間。」
陸一帆翻看著禮物，很滿意。
他看著馮小小，眼裡都是笑：「你想得真周到，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他們也是我的親人啊。」
馮小小又告訴陸一帆這段時間生意有多好，估計這個月營業額能上萬。
又遺憾，可惜只有過年會這樣，要是天天過年，就好了。
陸一帆看著嘟著嘴的俏麗模樣，怎麼都看不夠，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他真的不明白，這麼好的小小，謝曼麗就是看不慣。
陸一帆已經有點煩躁了。
他親媽的作為真的讓他感覺丟臉。
莫非她真認為小小是那個小媳婦兒投胎嗎？
他簡直覺得這個可笑至極。
「你以後做什麼不用顧慮我，你覺得是對的就去做。」
馮小小一聽就明白了，謝曼麗肯定告了狀。
不過陸一帆不明說，她也沒有揭破。
兩人又商量起到時候去齊家團年買什麼禮物。
馮小小就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真的需要什麼，乾脆包紅包吧，他們喜歡什麼自己去買。」
陸一帆想了想也是，送什麼謝曼麗都能挑出刺來。
「一人一百吧。」馮小小又道。
齊家三個人，這就是三百了。
在這個年代是很大一筆了。
一般人家給孩子都是五塊十塊就差不多了。
給父母的話，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塊。
馮小小直接一人一百，陸一帆覺得太多了點。
馮小小掙錢辛苦，他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人二十吧。」
馮小小對於錢財方面不是特別在意，一直比較大方，不過既然陸一帆這麼說了，馮小小也沒意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大年二十八。
這幾天馮小小吃完午飯，都會去店裡看一看，順便把繡好的大衣提過去，再把需要繡的提回來。
這天她剛到店裡沒多久，就見有人進來了。
馮小小正在和黃素華說話，卻聽她輕呼一聲：「你婆婆來了！」
馮小小頭皮就是一麻。
她又來幹什麼。
她擠出個笑，抬頭看過去。
沒想到來的不止謝曼麗，旁邊還跟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
竟然是劉若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