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以念早就在婁縣一家最好的餐廳定了位置。
可剛吃完飯,莊以念馬上又跑得不見了人影。
時彥也覺得無聊,想跟著她一起跑。
但達菲哥說下午場還有幾個不錯的翡翠,時彥也只能跟著他繼續。
下午四點半,當天拍賣會結束,莊以念跟著達菲哥的車一起回家,只留下時彥一個人獨自回魔都。
時彥剛坐到車上,開出去半米不到,一個身影忽然從側面沖了過來,時彥一個急剎,安全帶都快給他勒吐了。
定睛一看,外面站著的人正是魯延。
魯延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拉開車門就往副駕鑽,鑽進來才發現副駕無比狹窄,他的身體不得不蜷縮著,非常難受。
時彥無語地看著他用滑稽的姿勢調整座椅位置,最後總算安心坐好,還不忘繫上安全帶。
「你這副駕剛才坐了女孩子吧!身材還真好!」
……
時彥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沒有要開車的意思。
只是歪過頭看著魯延。
「我們順路嗎,你就坐上來?」
「順不順路都要順路,你記得我們有個魔都校友群吧!我一說在婁縣拍賣會遇見你,大家都要見見你這個成功人士呢!」
魔都校友群?
時彥把這五個字念了一遍,好像他還真的在這個群里。
時彥掏出手機,快速地在企鵝上看了一圈,果然就一個叫「蘭陵人在魔都」的群,這個群也很活躍,居然有999+的未讀消息。
最近的一條消息就是時彥一張遠距離的照片。
雖然時彥對他偷拍的行為很不滿,但看在照片拍得比他本人好看的份上,暫時決定不和他計較那麼多了,畢竟愛美之心,男女都有嘛!
魯延像是一點察覺不到時彥不待見他一樣,繼續說道。
「我和幾個同學們約好了晚上在飯店吃飯,他們讓我一定喊著你,可是我給你發微信你沒回,我就追出來看看。
這不是巧了嗎,我一出來就看見你,我就攔著了!」
魯延一臉艷羨地看著時延的車,手在真皮座椅↑摸了半天。
「你這車還真不錯,要好幾十萬吧!
對了,你在魔都幹什麼啊!」
繞了半天,魯延總算把話題引到了他的工作上來。
他們這個群里的人,不僅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也有不少是老鄉在魔都遇見,魯延就把大家拉進一個群里。
有時候回家還能拼個車,或者公司有什麼項目,大家可以互通一下。
時彥在這個群里也有些年頭了,但是他從來沒說過一句話,大家慢慢也就不在意這個人了。
魯延能認出來時彥,還是因為時彥從小到大沒有改變過,所以一眼才能認出來。
過年的時候,魯延就聽他媽說時彥發了財,他們把老家房子賣了,一家人都搬去了魔都去。
本來他以為是他媽說話誇張了,現在看來時彥不僅是發財了!還是發了大財!
幾十萬的車不說,脖子上帶著一個滿綠的翡翠佛公一看就價格不菲,而且剛才出手就是1000萬,這個數字,就是魯延做夢也拿不出來,他居然用這個錢買一對手鐲!
時彥保守地回答了一下。
「和朋友合夥,做點小生意。
也是打工人,那你呢!你應該也不錯吧!我聽達菲哥說這一次一定要有熟人邀請才能來。」
魯延揮揮手背。
「什麼啊!我在拍賣行上班!今天這場拍賣正好交給我們拍賣行,要不我怎麼能出現在這裡,又怎麼知道莊先生是誰啊!」
「哦,這樣啊!」
時彥點點頭,他一直缺一個拍賣資源,這些日子,除了瑞麟寶閣的貨,時彥自己也買了不少東西。
他家地下室堆的都是原石,原本他想著能不能拜託藍家和政府交涉一下,在魔都也弄個公盤,現在來看,他倒是可以把一些東西放在魯延工作的拍賣行寄賣。
連政府都可以放心託管的拍賣機構,應該比較靠譜。
看著魯延似乎沒有惡意,時彥才發動汽車,往魔都的高速開去。
周五高速有點堵車,到外灘邊上的海鮮大酒樓的時候,已經快要7點了。
還好魔都的打工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上下班的路上,他們倆到的時候,其他人也剛到沒多久。
今天來的都是他們一個高中的同學。
兩個是和魯延一屆,一起考到魔都,留在這工作。
有兩個是時彥同屆,但是不是一個班的。
只有角落裡坐著一個不起眼的人,時彥看著他最為眼熟,好像是他的同班同學,上學的時候和他一樣透明,現在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叫改善。
因為有魯延剛才在群里提過時彥,所以在場的人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和幾個真正的打工人比起來,時彥的出現簡直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他們來魔都好幾年了,不會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時彥無奈論是外套,還是裡面的內搭、褲子、鞋,只能用一個貴字形容。
抬手打招呼的時候,手部皮膚更是嫩得像個女人。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事事親力親為的打工人。
而且這個海鮮大酒樓只是叫海鮮大酒樓,其實和酒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環境只比蒼蠅館好一點點,來吃飯的幾乎都是外地人,因為海鮮新鮮,價格相對低廉,很多人都會在發工資或者朋友聚餐選在這裡。
同樣的500塊,在外灘的其他地方可能只夠兩個人吃飽,這裡卻能吃到小龍蝦、鮑魚、蟶子、花蛤這樣的海鮮,自然是他們請客吃飯的首選。
說白了,到了這個年齡,所謂的「請客吃飯」只是在交換資源,時彥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看見主坐的位置空著,魯延趕緊把他請了進去。
「時彥,你坐裡面!那邊靠牆,乾淨。
這邊的人進進出出,別有人不小心把你衣服弄髒了。」
這樣的「校友會」也是他第一次參加,他也不想成為什麼「上賓」,就隨手拉開離他最近的凳子坐下,嘴角噙著笑意。
「我坐哪都一樣。
什麼會不會弄髒衣服,衣服就是給人穿的,難不成還要把它當寶貝一樣供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