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電流瞬間竄入他的身體。
如同一道無形的閃電,貫穿了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每一個器官。
還未來及感受到痛苦,時彥就失去了意識。
像被撕裂般的疼痛,又像灼燒般的疼痛。
時彥感覺自己身體仿佛被無數的針扎,被無數的刀割、火烤,許久以後,才感覺恢復了身體的主動權,緩緩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
一看見時彥睜開眼,龍曦立刻終於笑了出來。
時彥迷茫地看著龍曦,摸著依舊發痛的後脖頸,等看清自己躺在病床上時,猛然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走。
龍曦趕緊按住他:「你幹嘛去啊!」
「林朔大哥和葛強大哥都在醫院,你放心吧!」
龍曦心思細膩,看著他這個動作,就知道他在擔心林朔和葛強的安全。
時彥這個人,說他冷漠,其實對朋友好到沒的說,但也有缺點,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
說難聽點就是笨,總是會被別人三言兩語就哄騙,而且無論男女。
可真的說他蠢,腦子有時候轉得還挺快。
龍曦對他的總結就是,善良的蠢人。
聽見林朔和葛強都安全,時彥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從床上落的腳也重新放回被裡。
看著外面碩大的日頭,時彥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你……」
龍曦揚了揚手機,萬分嫌棄地開口。
「你生氣走了,手機也不還給我!
我發現手機不見了以後,就跟著定位去追。
正好就看見葛強開著車,被一群人追,我就下去把人救了下來。
制服了那群人以後,又把你和林朔救下了。」
龍曦當時簡直就是感嘆了!
她但凡晚去了一會,時彥都有可能被綠豆眼活埋了!
時彥膽子大,又愛多管閒事,龍曦看見他脖子後面被電得焦黑的時候,差點以為人都就不回來了!
「你這個愛惹事的毛病該改一改了。
長得還算精明,怎麼是個傻缺。」
龍曦給他擰開瓶蓋,遞上去一瓶礦泉水。
時彥看著龍曦,想反駁她,但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女孩子計較。
這一次還真不怪他惹事啊!
他好好的賭石,那個什麼胡卡里王子非要來找茬,還有那個綠豆眼,居然還耍陰招!
還有那個劉師傅,明明一開始還對時彥好聲勸說,怎麼一轉眼,又和綠豆眼站在了統一戰線。
時彥越想越氣,拳頭暗自都捏緊了。
「對了,那些人呢?
還有那個……」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反正葛強要報警,王子跑了,我就把那個什麼老闆交給警方了。
有一個受傷的老頭,現在也在醫院呢,好幾個警察看著他,葛強說就是這個老頭把你們倆電倒了。」
時彥不置可否地點著頭。
還想再開口,但龍曦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只見龍曦收拾好她的手小包,眼神帶著些疏離。
「我給你這邊的朋友聯繫上了,估計她一會就來了。
你也不需要太感謝我,我就不在這惹你煩了。」
看著龍曦遠去的背影,時彥低著頭,最後還是道了聲謝。
等龍曦人都走遠了,時彥才想起來自己價值八位數的翡翠還不知道去哪了!
想再喊回龍曦,她早已跑得連人影都沒有了。
正心疼著自己八位數的原石可能雞飛蛋打了,病房的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拉開,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女人,手裡提著一個瘦小的男人走了進來。
時彥看了眼病房門上被踹出一個坑,馬上轉為笑臉對著許司一。
「姐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時彥難得叫許司一一聲姐姐,不喊也沒辦法,她踢門的力氣那麼大,他可不想挨打,他還想活著啊!
這個龍曦也真是的!沒事把許司一喊來做什麼!他就是暈過去了,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幹嘛把讓母夜叉來照顧他。
從這幾次看過許司一殺人以後,許司一母夜叉的形象就在他腦子裡更加根深蒂固了。
不僅是身手像,就連身材也很像!
寬肩窄腰的沙漏身材,黑黃的皮膚,梳著一頭髒辮,不就和童話書里的母夜叉一毛一樣嗎!
許司一把手裡的人一扔,他嘴裡立馬發出「哎呦」一聲,落地不足一秒,趕緊爬起來,跪在時彥床邊開始道歉。
「對不起!時先生真對不起!
我不知道您是許小姐的弟弟!還說出那樣的話,還傷害了您,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可以嗎?」
時彥莫名其妙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指著他看向許司一。
「這人是誰?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時彥感覺他只是被電了一下身體,並沒有電著腦子,這個人他真的見過嗎?
許司一給了地上的人一腳,他跪在地上彈了一下,馬上咧開嘴討好地笑著。
露出一排黃色的大牙,讓愛乾淨的時彥看著就有點噁心。
「我是胡卡里啊!時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也沒對您造成什麼傷害!都是那個老闆,他說殺了你,我們分錢,他不說這話,我根本沒這個意思啊!」
時彥盯著他的臉,半天才把現在的他和昨天那個怪異打扮的他結合在一起。
胡卡里這會換成了正常的衣服,皮膚上塗的黑色粉底液也洗乾淨了,怪不得一眼沒看出來呢!
許司一見他到了現在還在逃避責任,一腳踩在他背上。
輕狂的笑聲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梅超風。
「都混成了這樣,還敢天天用貴族標榜自己,到底誰給你們的勇氣!」
時彥聽聞這話,也跟著笑了。
好奇心也跟著上來了,在都賭石店裡,他看見整個店裡的人都為他一個人服務,他還真就以為胡卡里是舊時的皇族如今落魄。
現在看來,原來是個騙子啊!
胡卡里被兩個人的笑聲嚇得渾身顫抖,半天以後,才開口。
「我真的是皇族後裔……就是落敗了而已……」
胡卡里左手右手來回交疊著,感覺在思考什麼。
許司一的女下屬見他不語,也冷笑出生。
「古交趾國都滅多少年了!你們還皇族!恐怕連皇宮都沒進去過吧!
這群人剛開始被北緬騙錢,現在又來華夏,誰知道這裡禮拜碰見你了!
也不知道到底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