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經的功夫書
陽穀縣的書店，叫做舊書鋪。
顧名思義，就是放了很多舊書的鋪子。
店鋪算不上什麼百年老字號。
但勝在寬敞明亮，書籍種類繁多，位置也不錯。
還是吸引了不少讀書人。
裡面一小半是新書，大半則是掌柜收來的二手舊書。
店裡主打的，是歷年科舉考生的學習資料和筆記文稿。
琳琅滿目，五花八門。
尚無功名的學子，往往喜歡三五成群來這裡，挑挑選選。
如果拿了功名，還可以把以前的筆記賣了，換筆小錢。
這玩意的價值，跟科舉成績是正相關的。
一般而言，中了進士之後……
之前的學習資料，書商便願意高價收購。
如果是三甲進士及第，甚至是狀元郎的筆記……
那就極為暢銷了。
嗯，這裡當然說的是旁人摘抄、印刷的二手貨。
真正的狀元筆記，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小地方的。
畢竟，在許多文人眼中……
狀元郎就是文曲星下凡了。
哪怕用過的筆墨紙硯，也沾染了狀元郎的文氣。
是可以當傳家寶的！
「掌柜的，你這有沒有……那種……練功夫的書？」
黃蓉在書架上掃了幾眼，發現都是些正兒八經的四書五經，心中有些不耐，走到櫃檯前問道。
「哪種功夫？哦哦，我懂了。」
掌柜是個四十多歲的胖賈。
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話本小說，笑眯眯的打量著黃蓉：「客官你要看？」
「是我大哥要看，我順便一起看看吧。」
黃蓉不以為意，伸手指了指在身後的林軒。
「你……伱們兄弟兩個，一起……一起練功夫？」
掌柜顯然有點震撼，結結巴巴道。
「不行麼？」黃蓉有些不悅：「到底有沒有？給個准信，別婆婆媽媽的。」
「哦，有的有的！」
「客官你們看看這本，賣的可好了。」
「有些姿勢嘛……，呃，你們兄弟倆應該也是可以一起的。」
掌柜拉開抽屜，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露出有些古怪的笑容。
「《洞玄子三十式圖解》？」
黃蓉看著這個怪裡怪氣名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翻開扉頁。
龍婉轉、燕同心、鸞雙舞、空翻蝶、白虎騰、野馬躍……
於是，一個個匪夷所思的姿勢映入她的眼帘。
半邊文字，半邊插畫。
畫的還挺色氣的。
「……」
黃蓉整個人都呆住了，小手機械的翻動著圖冊，腦子裡一片空白。
「掌柜，你可能誤會了。」
林軒嘆了口氣，將書冊合上，遞迴給掌柜：「我要的買是修煉武功的功夫！不是這種功夫。」
看著黃蓉一幅社死的樣子……
林軒也有些無語，只好出手相助。
畢竟，這可是他的隊友，是同袍手足。
萬一這妹子受到的打擊太重，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感覺也不太好！
林軒這次本來也動機單純，真的是為了練武的……
就算買不到武道書，也不至於弄一本房中術回去。
前世他好歹也是有幾個移動硬碟的人。
見多識廣，學富五車，博通百家！
對於這種科普向的劉備書，壓根沒什麼興趣。
太低級了！
「練武？」
掌柜有些迷惑：「看你這穿著打扮也是個讀書人吧，跑咱書店練武功？」
「很奇怪麼？」
「……不奇怪，不奇怪！」
掌柜認真思忖了下，帶著林軒來到一個布滿灰塵的角落。
然後，翻開櫃門，拉出一個書箱。
書箱裡有十來本書，都是些武道修行的圖冊。
這還是書店前幾年，偶然進的一些武功圖冊。
都是粗淺的皮毛功夫。
大概相當於，後世的軍體拳。
跟所謂的神功秘笈，根本不是一碼事。
江湖中人，自然看不上這玩意。
參加科舉的讀書人更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對這種旁門左道更是嗤之以鼻，根本懶得去翻閱。
賣了幾個月，還是零銷量之後。
掌柜也放棄了嘗試，直接把書冊都收了起來。
「這本內功還行吧，練了沒啥用，但也沒啥壞處……」
黃蓉強自鎮定，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嗯，那這本要了。」林軒自然更加淡定。
「這刀法也湊合……，挺適合你那把殺豬刀的。」
「行吧，武二郎幫我把刀要來了，這本也包上吧。」
兩個人把冊子翻完，勉強選了兩本，遞給掌柜兩錢銀子。
漢唐有造紙術無印刷術，書籍全靠手抄，價格昂貴。
一本書大約就要一兩銀子。
那時候，抄書匠其實是個挺賺錢的職業。
到了這時候，雕版有了，活字印刷術也已經發明，大幅度的降低了書籍的成本。
一本書大概也只值漢唐時期十分之一的價格。
當然，活字印刷再牛，也不可能印一些神功秘笈。
花錢能買到的，肯定只是一些平平無奇的武功。
選的這兩本，也都是些爛大街的玩意。
一本《清靜吐納法》，一本《猛虎刀法》。
內功一般般，只能算是練著沒什麼壞處罷了。
刀法倒是還行，簡單粗暴，好像是以前名將狄青用來訓練兵卒的刀法。
藍星學校免費提供給林軒的基礎功法，基本都是一些打熬氣血、淬鍊筋骨皮的法門。
屬於應試教育，根據武者考核內容針對性訓練的功夫。
並沒有內家練氣法訣和兵器招式。
這兩本書，倒是可以用來參考學習一下。
至於剩下的書，都是什麼大錘手、掃把腿、什麼胸口碎大石神功……
光看名字，就沒啥前途。
翻翻內容，更是傻不拉幾的。
本來林軒還想著賭賭機緣，發現幾本明珠投暗的神功。
看來純屬想多了。
這種賣不出去的書，大多是爛的根本沒人買。
***
「二位大爺以後常來啊。」
兩人買好書，跑去勾欄，花了三兩銀子，聽了一會小曲，又點了一桌酒菜。
見到林軒出手大方，酒足飯飽之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親自把二人送了出去。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嘻嘻，挺開心的。」
黃蓉鬧了烏龍之後，不好意思說話，埋頭喝了不少酒。
喝的小臉紅撲撲的，拽著林軒的袖子，眉目含笑。
「那些小姑娘長得一般，氣氛倒是搞得不錯，確實可以放鬆身心。」
林軒任由黃蓉扯住袖子，隨口點評道。
倒也沒什麼香艷的付費劇情。
陽穀縣只是個小地方，那些清倌人、紅倌人的業務能力其實也就那樣……
不說依賴化妝術的顏值了。
哪怕才藝水平，也就至多是三線城市KTV公主的水準。
比起黃蓉更是天壤之別。
以至於，林軒生出一種在那過夜自己反而吃虧的感覺……
嗯，這麼想其實也沒錯。
這年頭也沒什麼保護措施。
得點病的話……
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林公子，黃公子，打虎的賞錢到了，縣令老爺在廳上等你們呢。」
二人剛走到衙門小院，站在門口小廝連忙迎了過來，恭喜道。
「辛苦了。」
林軒笑了笑，掏出兩錢銀子塞在小廝手裡。
「公子請。」
小廝大喜，屁顛屁顛的走在前面。
「咱們是要當反賊的，不占衙門的便宜了，拿到了銀子咱們就搬出去住吧。」
黃蓉吐出一口酒氣，輕聲道：「今天那些菜，還沒我燒的好吃。」
「好啊。」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