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人是高手
宋朝雖然軍事不行，號稱「大慫」、「大送」。
但經濟商業都還是非常繁華的。
宋初時，朝廷便縮短了宵禁的時間，把商家的營業時間截止到半夜十二點。
到了北宋後期，民風越發開放，宵禁乾脆稀里糊塗地消失了。
半夜三更，街邊的店鋪還時不時能看到賣宵夜的商販。
弄得林軒和黃蓉連夜行衣都不用準備。
一路大搖大擺，便來到西門慶的大宅。
***
從商賈的角度看，西門慶還是挺厲害的。
只花了十多年功夫，就從一介破落戶兒，成為了陽穀縣數一數二的商界精英。
不但經營著陽穀縣唯一的一家生藥鋪。
還順帶放放高利貸、替人打打官司，再勾結一下官府……
主打一個業務廣泛、黑白通吃、日進斗金。
既然有錢了，住的自然也不差。
青磚高牆之內，亭台樓閣、池塘假山、名花異草，應有盡有。
「這西門慶這麼有錢，要娶上幾房妻妾想必也毫不費勁，居然還跑出來偷別人老婆。」
黃蓉在宅子後面轉了轉，找了個方便潛入的位置，停住腳步。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林軒信口點評道：「得不到的，才會一直在騷……嗯，蠢蠢欲動。」
「林公子很懂嘛！」
黃蓉聽得哭笑不得，白了林軒一眼：「卻不知，林公子打算偷上幾個？」
「我說的是西門慶，與我有何干係？不要胡亂污衊。」
林軒伸手蒙上面巾：「咱們好歹也是背了人命的，麻煩有點緊迫感，風緊扯呼知道麼？」
「還挺會岔開話題。」
黃蓉嗤笑一聲，也蒙上面巾，手足並用宛如松鼠一般爬上一旁的大樹。
又借勢一躍，便輕飄飄的落在內院裡。
林軒學著黃蓉的動作爬上大樹，在樹梢上系了個繩子，順著繩子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
然後，用力一拽，將樹梢拽斷，把繩子回收。
黃蓉施展的桃花島輕功要結合獨門內功，林軒沒法這麼飄逸。
不過，藉助點工具也可以達成差不多的效果。
君子善假於物也。
「嗯，這宅子大歸大，布局還是挺嚴整的。」
「後面主院冷冷清清，中庭閣樓上倒是燈火通明，應該是來了客人，西門慶那廝在作陪。」
黃蓉四處打量了下，自信滿滿的向前竄出：「跟我來。」
兩人左繞右轉，剛要進入閣樓之時，木製的樓梯上突然響起稀稀疏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避一下吧。」
林軒拉著黃蓉向外一閃，趴在一旁的灌木中。
聽腳步聲，來人應該是不會武功的年輕女子。
估計是丫鬟侍女之類的。
林軒這次過來是來殺西門慶，不是來滅門的。
沒打算跟普通下人過不去。
殺了不但沒好處，還容易引出意外。
「嗯？春梅姐，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麼？」
片刻間，一名捧著托盤，丫鬟打扮的少女走出閣樓，聲音疑惑。
「聽得了，多半是只大耗子鑽進樹叢里了。」
另一名丫鬟跟著走出，吃吃笑道：「小玉你若不信，去把它抓出來便了。」
「又取笑人！我又不是小貓小狗，拿什麼耗子？」
那名叫「小玉」的丫鬟輕啐一口：「我是擔心有賊人進來，才如此一說。」
「賊人？咱們大官人名聲在外，護院家丁不下百人，尋常賊人豈敢招惹？」
「若真有人進來，那自是飛檐走壁的高手，舉手投足就能殺了你，更不多事。」
春梅似乎想到什麼，輕輕嘆了口氣：「縱有賊人進來，也是護院家丁看守不力，怪不得咱姐妹的身上。咱們做好本分事情便是，不用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春梅姐說的是……」
小玉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們回去吧。」
「嗯，今晚倒是個好差事，奉了茶水便讓我們退下，還拿了些賞銀。」
「是呀，那個翟先生一幅色眯眯的樣子，我原還以為要留下我陪睡呢。」
小玉捂嘴笑道：「可他後面還是揮揮手便讓我們離去了，怕不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那翟先生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若真要伱陪寢倒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嗯？」
「你看咱家大官人適才那模樣，哪怕見到知州老爺都沒這麼恭敬。」
「翟先生帶著的那名護衛，給我的感覺也很怪，似乎他殺過很多人一樣。
春梅想了想：「光是這個護衛，就肯定不是普通人使喚的動的。」
「啊？這麼厲害啊？」
小玉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姐妹找個由頭，再進去送點吃食，看看能不能混一場潑天富貴。」
「你……你作死麼？」春梅人都麻了：「人家明顯要跟大官人密議些東西的，都說了讓你別再來了。你還巴巴跑去，莫不是趕著投胎？」
「啊？這、這麼凶的麼？」
小玉打了個哆嗦：「那我們回去睡覺吧。」
「嗯。」春梅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兩人腳步聲遠遠去了，片刻便幾不可聞。
「這又鬧得是哪出？」
黃蓉黛眉微皺：「咱們等西門慶出來，還是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吧……」
林軒沉吟了下：「西門慶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跟他密謀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方便的話就一併殺了，多半也能換些聲望。」
這段劇情，林軒其實也有些弄不清楚。
畢竟，按照水滸原著，武松過了兩個月才會回來殺奸。
鬼知道武大郎死的時候，西門慶到底在幹嘛。
而且，見到剛剛那個叫「春梅」的丫鬟。
林軒也感覺怪怪的，深度懷疑這裡還融合了另外一部古典名著……
不過，也無所謂！
反正自己是要走悍匪路線的。
看不順眼的殺了便是，也不用考慮那麼多細節。
「好，那就這麼說！」
兩人輕手輕腳的來到二樓，找了個陰暗角落，輕輕戳破窗戶紙。
只見大廳主客位上，坐著個錦袍文士。
文士四旬上下，相貌儒雅，蓄著山羊鬍須，看起來頗有城府。
林軒估計，這人應該就是之前丫鬟說的「翟先生」。
文士對面的主人位，坐著一名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男子。
男子長相白淨，英氣勃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謙卑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很是真誠。
不用多說，這自然便是西門慶了。
此外，在二人的下首還坐著個七尺大漢。
大漢唇闊口方，留著絡腮鬍須，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按在腰刀刀柄之上，顯得威風凜凜。
「那大漢是高手！」
黃蓉眉頭微皺，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林軒手心寫道。
「比起武松如何？」
林軒心中微凜，握住黃蓉的小手，伸手寫道。
「應是略有不及，但也不可小視。」
「先聽聽他們說話。」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