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睡夢中。
晚晚全身發抖,整個人極其的不安。
猛然睜開眼睛。
屋外月色朦朧。
晚晚的眼裡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
她已經不知道這是做了幾天的噩夢了。
自從上次睡了幾個安穩覺之後,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噩夢連連。
每天晚上,都有人要追她,把她殺掉,她只能不停的跑….可是都無濟於事。
而且晚晚也能夠明顯的感受得到。
她的身子越來越差了。
「小姐,又做噩夢了嗎?」
婉心聞訊趕來,輕輕的拍了拍小姐的後背。
「小姐別怕…..」
而晚晚只是愣愣的看向窗外。
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趕緊進宮,不然她恐怕已經….
「婉心,我能進宮嗎?」
「當然可以,小姐。」
*
「婉心,今天我們不去了行嗎?」
晚晚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已經厭倦了。
她不想要去學規矩。
「小姐…這恐怕不行啊,要是被夫人發現了,又該說小姐你了。」
「可是我的膝蓋很疼。」
晚晚面上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她想進宮,但是她不想要學那麼多規矩。
她就不明白了。
為什麼人總是動不動就要跪。
看到誰都要跪,並且每個都不一樣。
婉心掀開小姐的蘿裙。
果然。
白皙的肌膚上帶著淡淡的青紫色。
看著小姐這一臉委屈的模樣,婉心也終於是心疼了。
開口道。
「好….那今天就不去了。」
「真的可以嗎?」
聽到可以不去。
晚晚剛剛還滿是失落的小臉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
「那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這….「
婉心滿是為難。
「婉心最好了….最好了….全世界最好的婉心。」
「好,我們出去玩。「
受不了一點。
婉心看著面前的小姐,她從小跟著小姐一起長大,都沒有見過小姐這麼撒嬌可愛的模樣,簡直快要將她萌壞了,什麼要求都想要。
不一會兒。
兩個人便來到了城外。
一下馬車。
晚晚就被眼前的風景給吸引住了。
偌大的草原一望無際,滿是綠色。
風微微吹拂在臉上。
旁邊的瀑布潺潺流水….
晚晚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住了。
根本挪不開眼。
果然,還是要做人….做人才能夠看到這麼漂亮的風景。
「小姐…你不是腿疼嗎?跑慢點。「
晚晚像一隻完全釋放了天性的小狐狸,朝著草原奔跑而去。
「不疼了…看到這裡這麼漂亮就不疼了。」
晚晚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美好的一切。
而不知不覺中。
兩個人已經越往草原深處走去。
另一邊。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坐在最中間位置的男人身上。
男人此刻穿著一身黑衣,金龍點綴,稜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眸光冷傲。
「殿下,既然陛下這麼不信任您,不如直接反了,現如今朝廷都在說,殿下您沒有繼承的可能….」
「對,殿下,現如今…,還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得的?殿下要把太子之位讓給其他人,那我們就直接換個陛下。」
在京城之下,說著如此狂妄的話,坐在最中間的男人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只是淡淡的聽著他們開口,並未多語。
好像說的這些事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殿下有他自己的想法,現如今局勢不穩定,林鶴安生死未卜,如果突然打過來,怕是我們會吃虧。」
「林鶴安早就死了…早就死在了邊境,怕什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突然。
裴湛冷冷的抬起頭。
「有人來了。」
隨即,所有人都立刻看向窗外。
還沒有等其他人反應過來。
裴湛早已經出去…
而當所有人走出去時。
就發現他們那高高在上的殿下此刻正拿著鳳翎劍放在一個早已經呆呆愣在原地的姑娘脖子處。
一瞬間。
世間都仿佛安靜了。
面前來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一個姑娘。
而此刻的晚晚早已經愣住了….
她只是想看看這個草原有多大,就徑直往裡面走。
卻沒有想到竟然在深處還有片小樹林,朝著小樹林走去,她便看到了面前的這個小木屋。
還沒有等她靠近這個小木屋。
才一眨眼…
一把劍就這樣子明晃晃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處。
而當晚晚看清楚面前的人時。
兩個人明顯都愣住了一下。
是她!
是他!
「阿晚?」
跟著走出來的的魏遲在看到面前的人之後也是愣住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別殺她,她不是壞人。「
魏遲趕緊走上前。
儘管看到了魏遲哥,但是晚晚的目光卻依舊停留在面前拿著劍,一臉冷峻的男人臉上。
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胳膊處。
而裴湛也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隨即便將劍放了下來。
眼神卻就是是冰冷刺骨,仿佛要將晚晚看透。
「阿晚,你怎麼來這裡了。」
魏遲有些不可置信,這個地方如此偏僻,阿晚怎麼會來這裡。
「魏太醫,她是誰?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來這裡了。」
「殿下,她莫不是刺客,不要留活口。「
人群中不知誰一下子猛然開口。
聽到不要留活口。
晚晚原本放鬆下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雙小鹿眼呆呆的看向面前的裴湛,在看到他那把劍時,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們要把她殺了。
霎時,眼眸中一下子湧上了幾分眼淚。
「她是我妹妹。」
魏遲趕緊阻止大家。
隨即立刻站到了晚晚的面前。
「妹妹?魏太醫,我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什么妹妹?「
「對…竟然能夠找到這裡,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寧可錯殺100,也不放過一個。」
「我的這把劍,從來不殺女人。」
裴湛冷冷的開口。
聽到殿下竟然都這樣子開口了。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在繼續開口說話。
而裴湛則是目光冷冷的看向面前的晚晚。
不是說出門要戴面紗,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臉嗎?
不僅愛哭,竟然還是個騙子。
裴湛只覺得胸口莫名有些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