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學多是一件美事
辦健身卡花了一千五，剩下五百塊路明非買了把沒開封的鋼劍。
就算不用戰鬥，劍術也不能放下。
身為阿斯塔特，戰技就是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大的一部分。
當然，他不會在家裡練。
就算嬸嬸允許，就那個巴掌大的客廳也施展不開。
路明非選擇去天台，那曾經是他逃避現實的地方，現在是他的訓練場。
順便，他也會在這裡回憶曾經的戰友，把他們的名字、事跡，還有對退役後的規劃寫在本子裡。
他們已經魂歸黃金王座，在帝皇的照耀下行使永恆的職責。
但那些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可以交給他來完成。
「上學？」
路明非看向叔叔。
「對啊，今天是周一你忘了嗎？」
路谷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孩子是不是發燒了？
「哦，沒有。」
他回了一句，然後低頭喝粥。
「上學啊。」
路明非快速吃完早餐，然後翻起筆記本。
「馬克南·威廉士，出生於朦朧星域獅鷲星系格里蘭二號鑄造世界。」
「身份：榮光天使戰團三連中尉」
「出身：下層都市偷水賊。」
「曾經的夢想：進入機械學院就讀，成為一名機械學徒。」
「死於保衛巴爾戰役。」
這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戰士，他的藝術品位非常高，幫路明非鑑定過許多古物。
遺憾的是，他在機械方面並沒有什麼天賦，所以並沒能成為一名技術軍士。
不過，在這個世界讀個理工大學的工科專業，應該也算完成他的夢想了吧。
那就去上學吧。
路明非收拾好了書包，換上了校服，並及時想起了不能帶鋼劍。
雖然是沒開封的，但砸死個把少爺小姐還是沒問題的。
他對著公交站牌研究了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要坐的那輛。
仕蘭高中在公交站牌上並沒有直接標明，大概是因為那兒的學生不需要坐公交。
除了路明非。
他倒覺得挺好的，緩慢而有節奏感的行駛，擁擠但安定的乘客，這就是他想看到的。
有些人或許會喜歡在火山炮和撼地炮包夾中飆車的快感，但那絕對不會是路明非。
事實上，每次白疤的戰鬥兄弟邀請他去飆車的時候，他都會找各種理由拒絕。
因為路明非覺得這和某種綠色半植物的行為太像了。
「不好意思。」
一個穿著別校校服的女生靠了過來，然後在慣性的驅使下撞了他一下。
「沒事。」
他和善地笑笑。
在所有的星際戰士戰團中，路明非所在的赤紅星火戰團大概是對凡人最為友好的戰團之一。
雖然由於是艦基戰團，不會在星球上和凡人一起生活，但戰團僕役和勞工的待遇也遠超其他勢力。
而他作為戰團長者，自然要以身作則，因此也擁有了很多凡人好友。
大概是感受到了路明非的善意，女生離他更近了一些。
「你能幫幫我嗎？」
她小聲說道。
「什麼事？」
路明非問道。
「那個人用手機從下面拍我。」
女生用更小的聲音說道，臉已經漲得通紅。
路明非越過她的頭頂看過去，一個上班族打扮的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瞄著這邊。
「好。」
他嘴唇微動，沒有其他動作。
幾分鐘後，那個中年男人假裝不經意地挪了過來。
他先是偷看了路明非一會兒，發現他並沒有關注的意思，於是膽子大了起來。
一台諾基亞N95悄悄伸向了女生的裙底，然後被一隻手牢牢地抓住。
「你干什」
偷拍男還沒來得及惡人先告狀，就被踹得單膝跪地。
路明非一隻手扭著他的右手，一隻手翻著手機。
打開照片庫翻過去，五顏六色的照片至少有上百張，而且角度都非常合適。
「挺專業啊。」
他把手機揣進兜里，然後朝男人的右側打了一拳，作為對他不老實的懲罰。
剛剛還在掙扎的男人眼睛一翻，瞬間委頓下去。
這招名叫滲透打擊，對有腎臟和肝臟的生物都效果拔群。
「走吧。」
路明非對女生說道。
「誒，去哪裡？」
女生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應該送到派出所嗎？」
他被搞得有點不自信了，難道記憶出錯了？
「哦，好，好吧。」
女生小聲應道。
說實話，她其實不怎麼想去，但看著眨眼間就制服了偷拍賊的路明非，她也沒有膽子拒絕。
那種屠戮億萬生靈的威勢，就算他刻意收斂，也難免對凡人造成影響。
「放開我，我知道伱們是哪個學校的。信不信我出來以後，找人弄死你們。」
偷拍男叫囂道。
就算是被送到派出所，最多也就拘留十天而已。
女生聞言，露出害怕的表情。
「要不算了吧，把照片刪了就行了。」
她猶豫著說道。
偷拍男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拓成商貿有限公司劉洪，對吧？」
路明非低下頭說道。
「你什麼時候？」
偷拍男一驚，看見了他指間夾著的名片。
「你應該有妻子吧？嗯，應該還有個女兒。」
路明非從他的身上觀察出了想要的信息。
「你想幹什麼？！」
偷拍男又驚又怒。
「對待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除根。」
他說了一句從白疤兄弟那裡聽到的諺語，據說流傳自古泰拉。
路明非的語氣搭配他的身材讓這句話格外有說服力。
「我錯了，我不會報復你們的。求求你，不要搞我老婆和孩子。」
偷拍男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努力往前拱，似乎想要磕頭。
「我從不相信卑劣者的承諾，你大可以找人報復，我也會兌現我的話。」
「走吧。」
路明非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偷拍男拖下車，回頭看了一眼，女生也老老實實地跟了上來。
到了派出所，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人證物證俱在，偷拍男自己也承認得很痛快。
在獲得了警察叔叔的口頭表揚後，路明非找他們出了一張證明。
仕蘭高中的考勤還挺嚴格的，他並不想讓自己的退休生活沾上污點。
路明非順手也給藍心弄了一張。
剛剛報案的時候，兩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謝謝你，路同學。」
藍心小聲說道。
「小事。你的名字不錯。」
他誇獎道。
「誒？」
猝不及防的誇獎讓藍心有些猝不及防。
「藍色意味著大量的水儲存，這樣的星球很適合改造為宜居星球。」
路明非解釋道。
雖然他不是機械教的教士，但上千年的歲月依然讓他積累了海量的知識。
「是心情的心啦。」
藍心小聲嘟囔道。
「差不多。」
路明非淡淡應了一句，然後拔腿就走。
「路同學，你要去哪兒？」
藍心被他的言行搞得有點亂。
「當然是去坐公交，你不用上學嗎？」
他奇怪地看著藍心，這個女人的智力是不是不符合帝國公民標準。
「呃，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打個車，我請你。」
藍心噎了一下說道。
「好。」
路明非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這個年代自然是沒有打車軟體的，還好派出所就在路邊，來往的計程車很多。
路明非隨手攔了一輛，然後習慣性地坐在了后座中間的位置。
作為戰團長者，他總是習慣於坐在戰士中央，用自己的經歷鼓勵他們，用自己的經驗教導他們。
而戰士們也會優先保護這位尊貴的長者，保衛戰團的活的傳承。
「這個人真的好怪啊。」
目睹了他種種古怪言行的藍心，已經給路明非打上了怪人的標籤。
但警惕的同時，好奇心也在不斷地上漲。
「路同學是仕蘭高中的學生吧？」
持續的沉默中，她率先挑起了話題。
「是。」
「高几啊？」
藍心又問道。
「高一。」
「誒，我高二啊，那我是你的學姐哦。」
藍心開心地說道。
「哦。」
「快叫聲學姐來聽聽。」
知道自己是前輩，藍心的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路明非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從她的頭頂掃視到鼻尖。
藍心昂起的頭隨著目光慢慢低下，然後雙手交叉著挪到了一邊。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尤其是符合凡人審美的女人。
路明非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想起了和那些噴火女的不愉快的共事經歷。
「我到了。」
計程車先到了仕蘭高中。
「哦哦，路同學再見。」
藍心如夢初醒地說道。
「如果那個人找你麻煩，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路明非給了她一張紙條。
手機是他找叔叔要的，諾基亞1100，比較老的款式了，但結實耐用。
保持順暢的通訊，是星際戰士的基本準則。
「謝謝。」
藍心捧著紙條，眼睛亮亮的。
「嗯。」
路明非開門下車。
已經過了上學時間，校門口除了保安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是曾經的他，此刻一定非常失落。
好不容易英雄救美，還和被救的女生同坐一輛的士。
這種高光時刻少於三十個人看見，那都是暴殄天物。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拉著藍心每個班都巡邏一遍。
嗯，還是算了。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這種事情都不是他的風格。
「路明非！這都幾點了你才來上課。」
路明非被路過的班主任抓了個正著。
「我去見義勇為了。」
他趕在狂風暴雨前掏出了證明。
班主任將信將疑地接過紙條，仔細看了起來。
「不錯啊，下午班會的時候你好好講一講。」
她眉飛色舞地走了。
她趕著去給年級主任報告，這件事可以好好宣傳一下。
和正在講課的物理老師打了聲招呼，路明非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很好找，畢竟只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