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碎片
玄亘屹立在天地無窮高處，眸光悠遠而空幽，朦朧神光自蘊其中，俯瞰整方世界，似要洞徹整方宇宙。
他的眸子裡虛空生滅，宇宙輪轉，一個個古老的金色古字浮現，蘊盪著可怕氣機。
這一刻，一方方無垠天宇浮現，將他環繞，讓他看起來威嚴而神聖，不可冒犯。
而在玄亘的視角中，這一片宇宙天地再也不同於以往所見，目光所及之處，唯有絲絲縷縷似符文又非符文的印記按著不同的軌跡，形成不同的線條，在這空間內縱橫交錯。
「這便是宇宙的本質麼！」
玄亘喃喃自語，發現自已好像脫離了萬道之地，進入了另一個神妙的空間，這是一個純由柔和絲線組成的世界，到處都布滿了一種虛幻如霧氣且錯綜複雜的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芒的線條，而且清晰無比，仿佛一切在外表現盡皆破去，直指中心本質。
這裡仿如一個魔幻的世界，一個不真實的世界，那些線條似乎沒有窮盡一般，布滿他所能看到的每一個空間角落。
處在這個空間，玄亘發現他的手指此時也如那些無處不在的線條一般淡淡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似虛似實，如夢幻一般。
他伸出手指，嘗試碰觸到身畔最近的一根線條，這一瞬間，原本靜止不動的線條因為這輕輕一碰而劇烈震盪起來。
嘩啦啦！
一條無盡奔湧向前的浩瀚長河自此處顯化，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朦朧不可測，卻又瀰漫出永恆的氣機。
這條長河不知源頭，上下蔓延至無窮深處，似乎沒有止盡，仿佛是環繞了整個世界的世界之河，奔流向前，一刻也不曾停留，帶動著漫天混沌，源源不斷奔湧向前。
一條條線條如同一條條支流衍生開闢，沒入重重虛空，最終形成一道巨大的網，將整個空間都囊括在其中。
這並不是一條真正的河，而是由遍布空間的線條組成，這些線條都是這個世界的大道波紋軌跡的具現。儘管浩瀚至此，仍不是全部，因為玄亘能感覺到，這僅僅是表面而已，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隱藏在這裡。
他所看到的是那一條條線條的末端，延伸向了無窮高處，延伸到了連他都無法觀察與碰觸到的盡頭。
他不知道那是哪裡，但是卻知道加上籠罩在迷霧一般的不可知之地，才是真正意義上完整的遮天世界。
「荒天帝此時應該還在和詭異一方對峙，而詭異一方藉助污染源頭之法，滲透諸天體系的計劃應該也已經實施了！」
「為了隔絕這種污染，荒天帝一劍獨斷萬古，將九天十地與諸天隔絕。所謂的遮天世界，只是九天十地的一塊碎片，但是儘管如此，這一方世界也擁有難以想像的潛力。」
玄亘收回目光，心念一動，從那種狀態中脫離，驟然從那種廣闊的視角回歸，在遙望這片宇宙，本來廣袤深邃的宇宙在他看來，登時感覺到一種逼仄之感。
他所在的這方宇宙前身，便是九天十地的碎片，經歷荒天帝的修復與漫長歲月的衍化，才發展成為而今的遮天宇宙。
玄亘想到久遠之前，還是完整意義上的此方世界被稱作九天十地的那個時代，九天十地的鼎盛程度絲毫不亞於當時的仙域，甚至一度和當時諸天萬界的中心——仙域分庭抗禮。從九天十地中走出來的仙王無數，據說在那比仙古時代還要久遠的帝落時代中，甚至走出過一尊「帝」。
當然，仙古乃至比仙古更為久遠之前的時間已經不能去考證，但是玄亘能感覺到此方世界擁有難以想像的潛力，本質仍在，有著巨大的上升空間。
畢竟在諸天石盤的標註中，此方世界也是超脫於萬界，被評定為「諸天級」的世界，雖然後面還有兩個標註——封印中，以及碎片！
「而且此方世界只是整個九天十地中的一塊碎片而已，目標不會太大，正是一個理想中的映照世界，完全可以以這方世界為基，促成世界升華，提升上限，從而觀測道果。」
「哪怕不能恢復到鼎盛時期的氣象，但是以這方世界的底蘊，支持我走到仙王應該是不成問題。」
玄亘迅速在心中做出了決斷。
其實此時也不算是真正做出決斷的時刻，早在他開創出映照之法的時候，玄亘對於未來的道路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到了後來，他籍第二禁忌法擊破萬道封鎖，逆天超然證道之後，以此方世界為基礎，映照道果之想法才算是真正成型。
就像他在招攬逍遙天尊時所透露出的意向，成為開闢，鼎盛與終結這三個節點中的終結象徵，便是真的有這般打算。
遮天宇宙本源深隱，大道難顯，譬如因果之道，命運之道，還有所謂的氣運與大勢，諸如種種玄之又玄，都表現得很是隱晦。
但是隱晦不可見，並不代表沒有這種概念。
每一個時代都會脫穎而出一些人，開創出遠超於所在時代的輝煌。
很難說清是這些人開創了時代，還是時代選擇了這些人，或者二者皆有。
正是因為這些特殊的象徵，有著特殊的寓意，甚至是代表了不同的氣運加持。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建立天庭之事，要儘早提上日程了。」
引導世界升華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不是以他一人之力就能完成的，需要的時間是相當漫長的。
所以無論是統合眾生之力參與世界的輔助與改造，還是行終結與開闢之事，從而引導世界升華，都是需要有大義在身，從而令宇宙眾生盡皆信服，如此統合全宇宙之力，這才是一條堂皇之道。
說到大義與正統，又有什麼名義能比天庭更深入人心呢？
想到這裡，玄亘從宇宙深處離去，欲要準備一些東西，方便未來謀劃的實施。
他一步跨過重重星海，先是徑直來到了洪荒古星，也就是所謂的地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