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初步之約，再戲辰南
獨孤敗天沉吟不語，似在權衡。
玄亘表面古井無波，內心……仍是毫無波瀾。
以上種種說辭，包括來歷身份，都是他即興發揮而已，真——開局一個塔，內容全靠編。
不過帝塔之中流露出的玄黃母氣是真的，而此界之中也確實有一位玄黃之氣中孕育而生的太古大凶，玄黃。
在有這樣的前提下，再經玄亘的巧妙縫合，一切就都對上了。
「你好像並不焦灼，難道不該擔心我會不答應麼？」
獨孤敗天殘魂並未沉思太久，卻也沒有應允與否定，而是反問向玄亘。
「此事在你不在我，我著急又有什麼用？」
玄亘淡淡回復道。
「道友看的透徹！」
孤獨敗天改變了稱呼。
這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因為，志同道合者方稱道友。
「道友麼，不錯的稱謂，不過我感覺互稱戰友會更好一些。」
玄亘一語雙關。
「會有機會的。」
孤獨敗天笑聲很清朗，燦爛笑容仿佛隔著那層迷霧也能看到。
「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可以看出，孤獨敗天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不急，我先做些準備，在此期間，也讓我向其他道友展示一些價值，證明這個交易，你們絕對不虧。」
玄亘將這一點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著重加重了「不虧」二字。
孤獨敗天微微一怔，明白了玄亘想要表達的意思，隨即哈哈一笑，道：「很少聽到這般直爽的說辭了，玄亘道友倒是真性情，說不定伱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玄亘搖頭道：「道友已經說過自己喜歡直來直去，我再執著於繁文縟節，豈不是平白惹道友生厭，哪裡算什麼真性情，不過是隨機應變而已。」
「額！」
如此平白的言辭令獨孤敗天都不會了，張了張嘴，最後留下一道法符，道：「那就期待道友展現的價值了，道友感覺何時時機成熟，便以這道法符聯繫我便是。」
玄亘聞言點頭，卻聽孤獨敗天繼續道：「時間雖然不短，距離最後一戰也不算長了，望道友早做準備，期待你我並肩作戰的那一天。」
雖然隔著一層朦朧迷霧看不清孤獨敗天的面容，從他的鄭重的語氣中卻能聽出其中的肅然，玄亘仿佛嗅到了金戈鐵馬，鐵血肅殺的氣息。
「好。」
很乾脆的一個字回應，獨孤敗天微微點頭，在玄亘的目光注視中消散不見。
玄亘走到窗前，窗外神魔陵園一切如舊，明月悠悠，雪楓花如白雪飄落，遠處依稀可聽見神魔哀嚎。
今夜與獨孤敗天一會，算是結盟，正在他意料之中。
現在是天道勢大，對於逆天者而言，每一分力量都是寶貴的。
更何況是涉及到玄黃這等上古巨凶，玄黃曾是小六道道主的有力競爭者，其實力可見一斑，偏偏其行事與逆天者理念背道而馳，難以共處。
以這樣一個註定要被清除者，為逆天者一方增添一個無上戰力，無疑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
當然，玄亘也從未指望以方才這種說辭，就能讓沒有信任基礎的兩人達成真正的合作與結盟，也不指望此時就贏得孤獨敗天真正的信任。
這只是一個跳板而已。
縱觀原文，這些逆天者的態度自始至終很明確，不管目的如何，只要不阻礙伐天，而且確實對伐天之戰有所幫助的人，皆可接納，不會讓多餘的戰力浪費。
只要讓獨孤敗天確定玄亘確實是堅定的站在逆天者這一方，其他一切便已經不重要。
未來還很長，至少在屠滅天道之前，他與逆天者都不存在什麼根本性的矛盾。
接下來，就是玄亘向逆天者陣營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了。
這也是玄亘向獨孤敗天樹立的人設，因為強者自有傲氣與傲骨。意在告訴獨孤敗天，即便是現在需要逆天者一方的幫助，但是他亦會展現出自己的價值，雙方仍是處於平等地位而進行聯盟與交易，不存在誰依附於誰。
「這事明天再想也不遲，已經這個時間了，該睡覺了。」
玄亘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現在毫無修為在身，只是一個凡人，自然要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他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翻身上床，閉上眼睛，很快便進入夢鄉。
一夜好眠。
清晨一縷陽光自窗外照進屋中，耳邊也是鳥兒歡快無憂的叫聲。
玄亘睜開，雙眼，毫無留戀的下床，輕輕推開茅屋的小門來到院中。
帶著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氣迎面撲來，令人神清氣爽，點點殘留的睡意頓時無影無蹤。
淡淡的霧氣繚繞於林間，緩緩流動，鳥兒遇人不驚，在樹上跳來跳去，婉轉啼鳴。
玄亘閉上雙眼，用心去感受這一分和諧的詩境。
「你醒了？」
辰南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他所說的是萬年前的古語，未覺醒之前的玄亘難以聽懂，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語言已經不是障礙。
「早啊！」
玄亘對辰南報以一個微笑，同時直接神念傳音。
「你能聽懂我的話？」
「你能告訴我，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這個神魔陵園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突然而來的問候回應，令辰南驚喜交加，問出了一連串在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
他太渴望與人交流了，迫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連玄亘此時分明是以神念這種玄之又玄的手段與他交流，辰南都下意識的忽視了。
「原來聽不懂，但是後來，我很想聽懂就自然聽懂了。」
玄亘理所當然的解釋，令辰南錯愕。
然後他又道：「還有，你問錯人了吧，萬年前，這麼久遠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玄亘的反問令辰南冷靜下來，他望著玄亘稚嫩的面容，心中充滿了苦澀。
「是啊，眼前這個少年還未成人，固然天賦異稟，又怎麼可能知道這麼久遠的事。」
辰南想著，便準備向玄亘致歉，不過他看到玄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後，忽然反應過來，結合玄亘以神念傳音的表現，心道玄亘非同常人，說不定就知道些什麼，甚至當他再次看向眼前仍顯稚嫩的少年面容勢，忽然想起他父親曾對他說過的話。
「世間修行，並不只是一家，有一種修士，不修武道，而是師法自然，以天地為師，修仙成道，最終凝固元神，達到與天地齊壽，與日月同輝的地步，這便是修道者。
修道者與武者不同，一旦有成，延年益壽，返老還童只是等閒……」
「難道眼前這個神秘少年真是一位返老還童的老怪物嗎？」
辰南心中思緒流轉，回想起父親對於修道者的描述，暗自猜測玄亘的身份。
「前輩……」
辰南向玄亘行禮道：「小子此時心亂如麻，還請前輩垂憐，向小子解惑一二！」
玄亘道：「你猜的沒錯，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應該能解答你的疑惑，不過……」
他的話令辰南面露喜色，然而聽到不過二字，又令辰南心中涼了半截。
只聽玄亘繼續道：「……不過你的實力太弱了，這些事涉及到許多天地隱秘，實力不足者聽之入耳，只怕不是解惑良方，而是逼命毒藥！」
辰南聞言，心中慘然，卻不等他平復心緒，又聽玄亘話鋒一頓，還有轉折。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除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