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缽盂 六神通以及交易
可話雖然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當兩個人非常默契地異口同聲說出這番話時，二人之間的氣氛也跟著迅速奇怪了起來。
藥菀忍不住瞪了一眼蕭炎。
而這一切，自然也都被菩苦看在眼裡。
「新婚不過一年多，讓菩苦大師見笑了。」
「哪裡哪裡。」
菩苦笑著搖了搖頭，世間苦楚數不勝數，佛有自在，而眾生不得，所謂自在，眾生也不必尋求。
像是眼前這二位，自然便不需要考慮什麼諸如自在與煩惱之類的話題。
菩苦為此並不羨慕，像是他這樣的苦修之人，此生便已然與男女之情無緣了，他也並不會因此而覺得遺憾。
「這麼說起來，菩苦大師前來小靈山究竟是為了什麼？那個歡喜寺的妖僧嗎？」
蕭炎自然也看出了菩苦僅僅只是在被藥菀點撥了一句之後下意識地有所感嘆而已，也沒其他的意思，意識到是自己不自覺地有些多心的同時，不禁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緩解了一下心中的尷尬，旋即說道。
「不，只是恰巧行至此處而已。」
菩苦笑道：「只是心中有些覺得或許來到這裡也不錯的想法，於是便來到了這西天大陸看看而已。」
「卻不曾想，此處似乎是也曾經是須彌界的一部分。」
「菩苦大師並不尋求昔日佛宗的傳承嗎？」
藥菀略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妖僧的反應尚且歷歷在目，前來這小靈山地界的八帝遺冢，也是明確為了某些東西而來，只是恰好被他們拖住而未曾得手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方的目標，應該是藥帝交給自己的那「欲印」才是。
只是那妖僧是怎麼知道欲印留存在這小靈山的？還是說，還有人知道昔日始祖們的辛秘？
而再看眼前的菩苦，至少藥菀看不出他此刻的態度是不是裝出來的，還是說單純因為如今已然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而在這裡故意服軟。
但就主觀看法來說，她覺得應該還不至於。
「貪多嚼不爛，何況此處孑遺之物，想來與我苦修一脈並無關聯，便是拿了，對我修行恐怕也並無裨益。」
菩苦搖頭，回答得倒也乾脆。
「只是菩苦大師仿佛事先知道了這許多事情一般，倒是也著實叫人意外地很。」
蕭炎自然也察覺到了菩苦那仿佛什麼都略知一二的詭異之處，而這明顯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情報和洞察力一言蔽之了。
『……他大概是在修煉佛宗六神通之一吧？』
與此同時，藥菀身上一股靈氣浮動，藥帝如今正在恢復、越發強大的神念連接上了蕭炎與藥菀的神魄，隨之解釋道。
『佛宗六神通？』
蕭炎第一次聽說過這個名詞，而藥菀則微微低頭，若有所思。
『他心通，神足通，漏盡通？』
藥菀下意識地以神念應答。
蕭炎訝然：『菀兒連這個都知道？』
儘管僅僅只是有些意外，但蕭炎那略帶著幾分錯愕與意外的表情就差沒把對於藥菀的誇獎寫在臉上了。
哼。
儘管一時洋洋得意，不過藥菀倒也不至於跟著尾巴翹上了天。
『只知道幾個名字而已，剩下三個是什麼來著？始祖大人？』
『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加之你方才提及的三神通，便是佛宗昔日赫赫有名的六神通，此六道神通若是一併修得，便是大千世界三十六道絕世神通之一的佛宗六神通。』
藥帝對於藥菀這樣一桶水不響，半桶水晃蕩的行為頗為無語。
『至於他……若僅僅只是這般修為，方才昔日佛宗之中，不說上萬，也有成千，但能夠修得六神通者，卻是寥寥無幾。』
『那他這是哪一通？』
『知自身及三界六道眾生之百千萬世宿命及所作之事者，宿命通也……他應該是隱約間摸到了些許門檻，但還不算真正修習，也達不到這傳說中的境界，充其量應該也就是偶爾預見自己命里何種事物與自己有緣吧。』
『那這不也是很厲害了嗎？』
『……知曉宿命，自然也被約束於宿命之中，何況還是他這樣有如半夢半醒一般的狀態？』
的的確確在數萬年前接觸過佛宗本源的藥帝明顯比藥菀有著更深層的見解，不禁搖了搖頭。
『說是自在，不過是樊籠之外又一層樊籠罷了。』
藥菀不禁搖了搖頭，對此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見藥帝這樣說，也讓藥菀與蕭炎退去了最後一絲對菩苦的懷疑。
「哦，對了。」
菩苦抬手，那天穹之上已然暗淡無光的赤金缽盂隨之在菩苦的牽引之下逐漸縮水，隨之落下了下來，最終在菩苦手中化作了一隻差不多巴掌大小的赤金色缽盂，其上篆刻著尤為細密的經文，僅僅只是以肉眼觀察，恐怕難以看清。
「此物乃是一件不錯的神器，既可以壓陣對敵，也可以充當防禦性的神器使用，只是佛宗傳承之外者，難以運用。」
對此，蕭炎與藥菀倒是並沒有多少意外，畢竟這玩意一看就是和尚用的，他們現在也不是缺這麼一件防禦型的神器。
說穿了，拿著這玩意跟要飯的感覺也沒什麼區別。
蕭炎自己作為實用主義者倒是還好，只要有用就橫豎不虧，但眼下已經有了洛水之綢的藥菀自然不待見這麼個飯碗似的玩意。
便是菩苦拿去了，她也不心疼，凡事總要講相性的，人家拿著這玩意自然不會有半點違和感，但要是以後對敵她扔一個和尚用的飯碗出來，別人不嫌丟人，她還嫌丟人呢。
「這妖僧好歹也算是佛宗傳承者之一，所用神器品階與品質都不算低，二位收下，加以祭煉，我這裡有一道佛宗流傳下來的術法，或許對二位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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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一開始對於此物也並不是多麼渴望的二人聞言之時亦是一怔。
「二位不必多做計較，畢竟擊潰那妖僧的也不是貧僧，而是姑娘，貧僧也著實無顏收下這神器。」
「我看二位都有慧根，又與那物件有緣，不妨用那物件將之煉化，想來即便是這缽盂原主親臨，也無法重新收回這神器。」
「便是實在不行，便是什麼時候去一趟神物坊，將這缽盂重新融解，此物乃是赤金打造，倒也算是不凡，加以重新祭煉，或許也不錯。」
「二位既然得了那物件，勢必因為此物因果糾纏，佛宗昔日傳承無數，經由數萬年變遷，散落大千世界各地，不光只有大靈山與歡喜寺兩個勢力，二位行走大千，千萬小心。」
菩苦認真說道。
見菩苦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消炎與藥菀自然也不好再開口拒絕。
蕭炎清楚藥菀不怎麼待見這飯碗似的物件，還是由他出手收下了這份別樣的饋贈。
「多謝菩苦大師的提醒。」
「呵呵，無妨，大千無垠，有緣自會再見，對了，還不知道二位的姓名？」
「蕭炎？藥菀？貧僧記住了，告辭。」
送走了這位大靈山的和尚之後，二人倒是也沒直接著急著離開。
「所以？丹神族的丹青姑娘？別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還要強搶不成？」
藥菀瞥了一眼那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的丹青，不禁說道。
「……抱歉，但我的確有些不得不拿到的東西才行，我可以與二位做個交易。」
「交易？」
「我需要二位所得到的石盒中的一味藥材，赤蓮花瓣，僅僅一瓣足矣。」
丹青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抬手，將自己身上那一枚紫金色吊墜摘了下來。
「二位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用這件神器作為交換，這是在地至尊遺冢之中我所得到的傳承之寶，不過我並沒有煉化，二位儘管拿去便是。」
「昔日雷帝之物嗎？」
蕭炎不禁沉吟了一聲，問詢一般的目光隨之落在了藥菀的身上。
藥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儘管同為站在對立面的競爭者，但她對於這丹神族女子的印象也的確比那狐狸精強上許多。
她一抬手，那石帝寶盒隨之落入了掌心。
看著那泛著氤氳紫光的寶盒，丹青心頭一跳，但也還是暫且按耐住了有些激動的心神，說道：「二位且慢，這寶盒之外有著不同於靈力的能量封印，若是強行打開，恐怕會損……」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丹青便已然瞧見了藥菀注入了一絲自己的力量，對於她而言苦惱不已，恐怕也只能依仗地至尊強者之力方才能夠打開的石盒居然在她的力量牽引之下在清脆的咔嚓聲中應聲而開，沁人心脾的藥香隨之迎風瀰漫開來。
「損……」
「你說，會損什麼？」
看著丹青那意外又錯愕的表情，修長白皙的蔥指隨之輕輕摩挲著寶盒的表面，藥菀的臉上帶著一抹從容的自信微笑，隨之說道。
「損傷……藥材……」
丹青微微張開了檀口，下意識地呢喃道，半晌，這才逐漸回過神來：「不對——您這是怎麼……怎麼做到的？地至尊強者的封印，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