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藥菀的反擊
和眼前某個死鴨子嘴硬,堅持嘴硬,一直嘴硬的某人不一樣,蕭炎一直都是相當喜歡簡單又直白的表達方式的。
喜歡什麼就說喜歡,厭惡什麼就說不喜歡。
人生已經有太多彎彎繞繞需要走了,要是人和人之間的交流還要拐彎抹角的,那未免也有些太痛苦了。
藥菀聞言,不自覺地輕輕挑了挑那一對秀眉,嘴角不自覺地稍稍上揚,卻又在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地想要壓制住,輕輕咳嗽了一聲,以調整自己的心緒。
「真的?」
「真的。」
蕭炎無比確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還煮的呢。」
藥菀輕哼了一聲,回答卻讓蕭炎大跌眼鏡,這樣似是戲謔的玩笑總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蕭炎忍不住道:「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冷笑話?」
「母親當初問我功課怎麼樣了,每次我說我好好完成了,她便這樣笑我。」
昏暗燈光之下,在蕭炎的眼中,那總是不自覺地正經起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不苟言笑的人兒在山洞四周明石的幽光點綴之下,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抹回憶起某個重要人物的溫暖笑容,一時間,仿佛諸色暗淡。
卻讓蕭炎目光稍稍一頓,連帶著暗紅色的視線都跟著發散了些許。
蕭炎自然清楚,藥菀此刻口中所說的母親自然不是她的生母,畢竟他們在藥菀長大成人之後的少數幾次見面蕭炎都在場,關係也總是不尷不尬的,自然沒那機會發展到這一步。
若不曾是那位生母,剩下的可能自然也就是……
蕭炎忍不住回想起了在菩提古樹中某個印象過於深刻以至於難以忘卻的輪迴碎片。
那位柔和又頗為幹練的中年女性,也的確給蕭炎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
只是正當蕭炎的眸子稍稍失神之時,看著蕭炎目光出神的藥菀忍不住戳了戳蕭炎,逼得他不自覺跟著後退了幾步,下意識想要擋住了藥菀的手指。
「別鬧——」
「這不是看你想得入神嗎?」
藥菀撇了撇櫻唇,下意識地緊鎖秀眉,語氣里難免帶上了幾分怨念。
還以為這貨還什麼話要說呢,結果轉頭魂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她這要是能當做無事發生那才是有鬼了。
「不,完全沒有。」
回過神來的蕭炎看著近在咫尺的藥菀,心底里的思考也隨之停留在了她與那位被她親切地稱之為「母親」的中年女性的二人關係上便被她的襲擊給打斷了。
但是這種冒昧問題他又不可能直接問出口,自己的喜歡好惡又不可能直接套在別人的身上。
「你想要說什麼都已經寫在臉上了吧?還是說又在想什麼讓我出糗的事情?」
藥菀卻說什麼都不信,輕哼了一聲,卻顯得有些不依不饒。
畢竟對於藥菀來說,八帝遺冢發生的一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解開了她一定程度上的心結,但是那種挫敗感卻也是在所難免的,也正因如此,想要從其他的地方找回場子什麼的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也正因如此,眼看著蕭炎後退了幾步,藥菀卻是步步緊逼地湊了上來,逼得蕭炎只能繼續後退。
「我可沒有這樣想——就不能再稍微相信我一點嗎?」
「就是因為太相信你才會這麼想啊,換成別人我才——」
眼前的人兒發出了一聲可愛的輕哼,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蕭炎的後腳跟頓時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整個人頓時失去了重心,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藥菀一怔,只是還沒等她來得及想要拉住蕭炎,她的足尖便被絆倒蕭炎的東西一攔,連帶著她也在一陣痛呼之中撞上了蕭炎的胸口,連帶著想要穩住身子的蕭炎一起摔得結結實實的。
「痛死了……」
躺在略顯冰涼的山洞地面上,與冰涼結實的地面來了個緊密接觸,對於皮糙肉厚的蕭炎來說倒是習以為常。
但對於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位來說,恐怕也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當那撲面而來的淡雅幽香終於再無任何空間上的阻隔,肆無忌憚的湧入鼻腔,與熾熱起來的吐息不知不覺交融為一處,更別提那身軀上所感受到的柔軟觸感,頓時讓蕭炎渾身僵硬。
簡直就像是變成了機器人一樣——
更要命的甚至不止於此,當那香風入懷,可那劈頭蓋臉罩下來的溫香軟玉卻沒有半點安分模樣。
「可惡,哪個混蛋沒把地犁平的,看我不……」
耳畔傳來了一邊掙扎,一邊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是在說菀兒自己嗎?」
看著此刻壓倒在自己身上的倩影,藥菀適時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同時也及時制止了身上那纏人的小妖精更加要命的過激動作。
話音剛落,藥菀便陷入了一陣更為徹底的沉默之中,簡直就像是宕機了一樣。
「不打算再多說幾句?」
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蕭炎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無語和好笑之餘,心頭也跟著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興致盎然。
所謂的新鮮感,大概便是如此。
壓倒在身前的人兒在身高上本就與自己相差無幾,飽滿又恰到好處的碩果結在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之上,就算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但也還是不禁讓蕭炎略有些意動地眨了眨眼。
「咕嚕——」
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蕭炎不自覺地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來。
該說是自己太沒有定力還是自己的妻子魅力太大了呢……蕭炎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無端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平日裡的接觸與偶然間的驚艷和恍惚,二者交匯於眼前的倩影之上,也並不叫人覺得存在任何衝突。
畢竟相比起總是需要集中注意力方才能夠注意到的美貌,她似乎有些過於習慣將自己層層包裹地保護起來了。
以至於有的時候,連蕭炎都不自覺地有些忽略了過去。
大概也就只有這樣近距離接觸之時,才會在偶然間忽然反應過來。
藥菀沉默良久,方才眼一閉,心一橫,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
何況表達出自己這樣不成熟的心中所想,本來也不是多麼長臉的事情,儘管蕭炎從來沒覺得這很丟人,但也不代表藥菀自己能夠完全不當回事,就這樣過去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種自心底里翻湧的衝動,旋即油然而生。
「怎麼?說得好像沒見過一樣?」
細膩又修長的指尖緩緩撫上了蕭炎的臉頰,在稍稍放大又收縮的眼瞳之中,眼前的她好像也在此刻變了一副模樣。
「……別,別鬧……」
蕭炎忍不住想要掙紮起來,顯得有些不大習慣,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就好像是天平的兩端,只要一方變得強勢起來,另外一方也難免會有些不知所措。
「咕……菀兒這該不會是跟藥帝前輩學的吧?」
蕭炎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理智,乾脆兩眼一閉,扭過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哼。」
看著蕭炎的模樣,藥菀嘴角一勾,總算是有了幾分揚眉吐氣的暢快,但是這可還沒完呢——
眼看著蕭炎認慫,依葫蘆畫瓢的忐忑感也跟著隨之稍稍有所削減,畢竟蕭炎的確沒有猜錯,想要照著始祖那副壞女人模仿著她的一言一行自然也不是多麼輕鬆的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她一時不願就這樣服輸的好勝心所驅使。
無論如何,不管怎麼樣都想要從蕭炎的身上找補點什麼回來。
抱著這樣的想法,藥菀循著自己心中的直覺,緩緩垂下了螓首,在柔和昏暗的光線之下,泛著一層淡淡水光的櫻唇湊到蕭炎的耳畔,溫熱潮濕,仿佛直擊靈魂一般的吐息打在了蕭炎的耳畔,更是讓他渾身麻木,連帶著脊椎都跟著發酥。
菀兒這是被哪裡來的勾人妖精給奪舍了嗎?
蕭炎的心中不禁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來。
「這是在發抖嗎?」
「不,完全沒有。」
蕭炎的語氣嚴肅又認真……如果不看他此刻緊閉的雙眼與緊鎖的眉頭的話。
「我都感覺到了!」
看著蕭炎居然也有難得嘴硬起來的時候,藥菀在無語之餘卻又壓不住嘴角的笑意,心中一時間的暢快盡數沖刷著先前積壓在心中鬱結,仿佛盡數在此刻發泄出來了一般。
蕭炎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藥菀又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如願?
而與此同時,山洞之外卻是傳來了藥帝的聲音,嚇得兩個人都跟著一激靈。
蕭炎還稍微好點,藥菀更是差點被嚇回原形了。
「蕭炎,你們兩個沒事貓在裡面做什麼呢?嗯?天都還沒黑呢,倒是還不至於這麼著急著準備下一代吧?」
「你又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山洞之外,藥帝聽見了藥菀那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惱羞成怒的聲音。
「嗯哼?」
「那這不是讓我猜中了嗎?」
藥帝不禁雙手叉腰,不禁說道。
「菀兒這一次倒是沒說錯,藥帝前輩——」
「啊?」
藥帝聽見蕭炎的聲音之時倒是跟著一怔,顯然是沒有料到蕭炎居然也會跟著開口說話。
「蕭炎你要是沒心思應付我的話就用不著回我的話了,畢竟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衝進來煞風景啊,放心,前輩我開明得很,又怎麼會這麼不識風趣呢……」
藥帝說著,倒是也沒了繼續逗弄他們的心思。
畢竟玩笑總要看場合的,這要是這惹急了,那這小兩口怕不是真要找自己拼命了。
也正因如此,藥帝不禁輕輕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而與此同時的山洞之中,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而被迫維持著這動作的蕭炎與藥菀倒是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呼……」
蕭炎不自覺地呼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劫後餘生,抬起眸子凝望著眼前似乎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的藥菀,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嗬……好險好險,真是嚇死我了。」
只是還沒等蕭炎來得及發作,藥菀在瞥了一眼洞口確認藥帝的確不會回來之後,這才回眸看向了蕭炎,畢竟這一次才是她第一次這麼來,看著是生猛得很,實際上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這外強中乾得很,真要是迎面撞上,那她可真是完蛋了。
而後還不等蕭炎說些什麼,她便帶著一抹勝利者的微笑,俯下身子在蕭炎的臉頰上留下了一抹溫潤的印痕。
「表現不錯,就當做是你的獎勵了……」
身下暗紅色的眸子眨了眨,就連那不自覺湧現出的幾分火氣也跟著散去了大半。
怎麼說呢……倒還真是過分新奇的體驗。
感受著臉頰上逐漸散去餘溫的印痕,蕭炎下意識地抬起眸子瞥了一眼緩緩撐起身子的妙曼倩影,這種過於強烈的差異感也同樣叫人感覺像是夢境一樣不真實。
畢竟能夠看到她居然也會有這種時候……對於蕭炎來說和做夢也實在沒有什麼區別了。
深吸一口氣的同時,蕭炎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只是就在藥菀起身的用時,她的納戒之上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道不同尋常的流光,立刻便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嗯?」
藥菀不自覺地挑了挑秀眉,下意識地想要確認指間納戒中的異樣來源於何物。
蕭炎便看著那被流光照亮的縴手之中出現了一道六面見方的小印,底部篆刻著一個「欲」字。
「這是怎麼了?」
二人瞧見那印記,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山洞之外傳來了藥帝那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傳來。
「我就說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窩在裡面沒幹好事吧?欲印這下都有反應了,我看你們怎麼狡辯!」
「啊?」
對於藥帝那突如其來的回答,二人不自覺地呢喃了一聲,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
「算了……先行煉化了這禿驢的飯碗,剩下的之後再說!」
眼看著二人衣衫還算整齊,只是多了些褶皺的穿著,藥帝不禁眨了眨眼睛。
他們玩花樣已經到這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