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虧了?!」
夏國文做夢也不敢相信,家大業大的世豪地產潰的竟然一瀉千里,更沒想到這會成為自己虧損的導火索。
我的錢,我的錢!
這不是幾百幾千,也不是上萬,是整整十萬塊!
夏國文此刻只能慶幸,買房+裝修後剩餘的這15萬,有5萬被老婆存進了銀行卡里。
理財經理保持著專業態度,表示會努力挽回他的損失。對於罵罵咧咧的夏國文,理財經理依舊保留客氣的微笑。
附近的同行早都習以為常了。買理財產品有盈有虧,每天都有人意氣風發的來,也有人滿腹牢騷的走。
夏國文指著他的鼻子罵:「牛魔的!你這是欺詐!是金融詐騙!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理財經理的上司走了過來:「先生,請您仔細閱讀合同,我們依法依規。您如果還是不服,那就報警吧。」
上司對這號人見慣了,知道不能對他們軟弱,否則他們會提出過分的條件。
「你以為我不敢?」
說罷,鄭琳拿出手機撥打110。
警察很快來到現場,在核對所有材料後告訴夏國文夫婦:理財經理的操作合法合規,誰也不能預料到世豪地產突然被查。
更何況,「投資有風險,理財需謹慎」。作為買家的夏國文,既能享有理財的收益,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在核對材料期間,報警的鄭琳想到了一個法子。這個法子或許能讓自己大賺一筆。
等調查結束,鄭琳再次向警方報案。
「同志。我侄子失蹤了,他叫夏羽鈞。」
鄭琳的演技也不是蓋的,她雙手緊握,一副失去珍寶的擔心樣:「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爸媽,全靠親戚們養活。去年開始突然不理我們,現在還和我們玩失蹤……」
現場辦案的年輕警察也沒多想,本想「急群眾之所急,想群眾之所想」的指導思想,給夏羽鈞打了個電話。
而此時,夏羽鈞正從漠北機場出發,在行駛近4小時後就會抵達呼倫市。
凌薇再三叮囑,不可以疲勞駕駛,必須在駕駛三四小時後至少休息20分鐘。
現在,他剛從漠北機場出來,開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接到電話時剛剛亮起綠燈。
於是乎,夏羽鈞快速按下免提:「喂,你是哪位?」
說明情況後,警察開始詢問他的位置:「家人很擔心你的安全,趕緊回家吧。」
夏羽鈞皺了皺眉。
倘若警察只問他的位置,他會老老實實地回答。
但是,自己旅遊的消息早就告訴了姥姥、秦莉莉、小姨等人。如果說有哪個「親人」不知道,那一定是爸爸的爺爺奶奶和兄弟。
作為一個入學不久的法學生,夏羽鈞很喜歡查看社會新聞。這不,慕柔雪昨天就給他講了一件事。
一個女生在外地上大學,她父母一直想把她抓回老家,把她嫁給一個40歲的油膩大叔。她父母提前收了人家彩禮,並且全花完了。
畢業後,女生誓死不從,瞞著所有人跑到鄞州工作。父母去學校找不到人,就打電話報警。通過警察得知女生在鄞州,就去鄞州把女生抓回去。
說來也巧,這幾天慕柔雪心裡煩躁的很,當時她正想前往夜市吃夜宵戒躁。女生的父母抓人時,慕柔雪聽女生喊他們是人販子,就立刻報警。
警察趕到後,也只是調解和批評教育,無法做強有力的處罰。因此,那個女生次日又換了一個城市工作。
想到這,夏羽鈞語氣冷淡:「警察同志,我在開車。綠燈亮了。」
眾人一聽,警察讓他開過路口靠邊停車,再繼續通話。夏國文夫婦對視一眼:這小子有車,就說明他根本沒被人催債,之前是演的!
停車後,夏羽鈞表示:自己租的車還有不到半小時就得還了,請警方快一點。
正是這句話,又把夏國文夫婦的推斷打消了——也就是個仗著陳益昕給的生活費活著的窩囊廢罷了。
當警察再次詢問位置,夏羽鈞卻反問是什麼親人報的警。他表示自己已經通知了所有親屬,不存在不知道的情況。如果聽不到報案人的聲音,他是不會說自己在哪裡上班。
年輕警察有些不耐煩:「問你啥你就答啥。」
夏羽鈞不疾不徐:「首先,我沒有遭遇綁架;其次,我的撫養權不歸大伯,幾年前打過官司。」
通過他提供的判決書編號,在附近的派出所內,一個年長的警察查到了該判決書。他示意年輕警察:事情複雜,到此為止。
隨後感謝夏羽鈞對警察工作的配合,掛掉了電話。
年輕警察撓撓頭:「師父,咱還沒問他位置呢。」
年長警察提醒他——根據刑事訴訟法第118條第1款:犯罪嫌疑人對偵查人員的提問,應當如實回答。但是對與本案無關的問題,有拒絕回答的權利。
「他不是嫌疑人,人沒失蹤就行。別管那麼多。」
年長警察看向夏國文夫婦:「你們要是再以他失蹤為名來報案,按報假警論處。」
鄭琳痛心疾首:「警官。這是我們家的侄子,我們咋能不擔心啊?」
年長警察頭也不抬:「打從人家撫養權變更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他可是有律師資格證的人,這點法律常識張口就能來。
夏羽鈞撫養權的案子開庭期間,正是他兒子備考律師資格證之時,他和兒子為此還關注過這件事。
……
開了4小時,夏羽鈞抵達呼倫市,找了個停車位就躺在後排座椅上休息。
他敢確定,這報案人不是夏國文就是夏國富,其目的和慕柔雪說的女生父母一樣。通過警方確定自己的行蹤後張網以待,把自己的財產榨乾。
至於夏老太和老頭,他們的知識文化水平不支持他們想到這一步。
但無論報案人是誰,他能感覺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迫近,自己決不能坐以待斃。
夏羽鈞搓了搓手:「治標不如治本,看來得採取一些激進手段了。」